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我和校花一起成長 | 上頁 下頁
二五


  我甚至可以想像的到,別人嘴裡升騰的香煙霧是怎麼樣張牙舞爪的模糊你清臒的臉,想著想著整個晚自習都結束了,我不知道今晚你還會不會在那條黑暗的巷子盡頭等我,但是回家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擔心看見你,我害怕看見你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是晃蕩支離的絕望。

  但是我還是看見你了,你那麼真真切切的站在那裡,手裡還多了一盞手電筒,雪亮雪亮的一束光從你手心照亮了整條巷子,我停下車就站在巷子裡不動,在那一地雪亮白炻光裡我看不清星空的輪廓。

  直到你走到我的面前,我恍惚聽見你說:「林九月,明天我一定去上課。」但是好都模糊,我好想聽你重複一遍。

  可是你真的開口說的卻是:「你下來,我帶你去喝奶茶。」原來我聽見的是自己的幻覺。

  我是懶得理你的,可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了你的後座。

  暖和的奶茶店外是陰冷的黑夜,我坐在你面前,我們面對面坐在玻璃窗前的位置上,像以前那樣我們面前隔著一杯冒著霧氣的奶茶,只是我始終拒絕抬起頭正眼看你一下下,低著頭把玩右手指間的吸管,厭惡的聽著你不停的拿面巾紙擤鼻涕的聲音,直到你鄭重的打了個噴嚏,而且還不知廉恥的說了句:「有人在想我了。」我才抬起頭嘀咕了一句:「看吧!感冒就是報應!」

  玻璃窗外經過幾個腳步匆匆的夜行人,平靜後又只剩下我和你的倒影,我看見你裹緊毛茸茸的衣領,局促的眼角欲言又止。

  我站起來說:「回家吧,我明天還要上課了,不像你那麼輕鬆啊。」

  「奶茶你請我明天就去上課好不好?」

  聽你說完我忍不住認真的端詳你的臉,明明有些激動的可仍沒有好氣的凶你:「錢你付,上不上課管我什麼事?」

  推開門,一陣乾冷的風吹從門縫鑽進來,我丟下你騎著車就跑。

  從單車上轉過腦袋,看見你在路燈下一路奔跑一路呼喊的樣子,心情偷偷的就好起來了。

  第二天你果然來上課了,其實認真的你才最真實的,你想學人家吊兒郎當,你想假裝放蕩不羈根本就是不倫不類。放學了我和你坐在學校門口的面攤上吃涼皮,你眉頭仍然緊鎖,於是我問你帶沒有帶紙巾。

  你搖搖頭摞起袖子把裡面的白色T恤遞給我當面巾紙擦,然後又搶著去付錢,還主動給我買奶茶。捧著熱氣嫋嫋的珍珠奶茶,我心裡不安就把真話告訴你了,我說:「小七,你不用覺得欠我什麼,其實那個書包裡面裝的都是廢紙和幾塊石頭,我早就預謀好要扔進湖裡面的。」

  你竟然一臉得意的笑起來,笑的滿臉邪意,我到被你弄糊塗了,直到你說:「我知道。」然後還炫耀:「因為我把它撈起來了,那湖並不深剛好到我的胸脯。」

  這麼冷的天鴨子都不下水,你一隻不會游泳的旱鴨子竟然跑到湖裡面去了。我想你一定不會是去找死的,像你這樣愛漂亮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是特意去幫我撈書包的。

  看你笑的那樣傻嘻嘻的,我開始隱隱心痛,難怪你昨天晚上就感冒了。看你這麼可憐的樣子一會給你去買感冒藥吧。

  其實那天,我們在梧桐樹上刻下名字的記憶,真的像極了一張渲染的國畫,以幸福的姿態韻渲在我腦海裡。而那天你脫下衣服披到我的身上的畫面,竟然就像我們刻在梧桐樹上的名字,雋永不謝。

  幾年以後聽見安又琪的歌聲:

  「我還記得你
  孩子氣的樣子
  我們並排坐在一起的樣子
  風吹著頭發揚起的臉
  我們是最幸福的孩子
  我還記得你
  說愛我的樣子
  我們在梧桐樹上刻下了名字
  遠遠的我只能給你祝願
  希望你永遠是最幸福的孩子
  ……
  遠遠的我只能給你初戀
  希望你永遠是最幸福的孩子
  想起你我就是最幸福的孩子」

  那一刻你正在跟我正在音像店買CD,可是錢沒有帶夠,你就神神密密的說:「九九我告訴你一個能使錢翻倍的秘訣,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啊!」我放下碟片聽你說話,你說:「……對折一下,是不是翻倍了?」

  我把錢對折了一下,最後放下其他的碟,只拿了那張安又琪專輯:「小七,你帶回去聽,裡面有首歌叫《最幸福的孩子》。」

  那首你聽了沒有?我想等到荒坡上那棵梧桐樹枯死,樹幹上已經沒有我們的名字,我還會記得那一天,發生在梧桐樹下的故事。

  傍晚的時候有一個女孩把裝滿廢紙的書包扔進湖裡,一個男孩卻下了湖在那樣冰冷的湖水裡撈那只書包。

  我總是覺得這首歌,是我們爛漫青春的主題曲。

  十二、愛情電影

  是虛構的電影卻看到淚翻滾
  如果愛不那麼深結局是不是就不會傷人
  在別人的劇本演自己的緣份
  如果愛要我犧牲我不怕夢裡沉淪或變笨
  ……
  換我在曲折的世界裡再空虛再別離
  不到落幕不會離去
  ——廖士賢

  七點篇:

  我就那樣告別了蹺課的崢嶸歲月,慢慢的適應了高中生活,安靜的上課認真的自習。可是高中轉眼就要結束了,很多年以後當我再轉身回憶的時候,高中生活美好的像十七歲的時候我們看過的一場愛情電影。

  我記得那片廣闊的足球場,那片沸騰的籃球場,和陪我一起踢球一起打球的餘煉,記得那時如果偶爾發現有外校的女生在球場邊張望著陌生而清秀的臉,我和餘煉就開始爭著上演表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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