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校花一起成長(24)_七點77

二四

　　這時數學老師說：「有些同學啊，不想聽我的課就出去，別在後面笑來笑去的，別影響其他同學。」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他是說誰的，聽見我的後面有人離座的聲音。原來是小七頭也不回的走出去，我正在疑惑不解幾分鐘以後他又推開門進來，眼睛裡面充滿挑釁的瞪向講臺。逕自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掏出一串鑰匙又出去了，在門口他停了一下轉過身仰起頭藐視的看了數學老師一眼。

　　從那以後小七就不再上數學課了，漸漸的別的課小七也不想上了，他阿迪背包裡面裝的東西越來越豐盛了，有幾罐喜力啤酒、有痞子蔡的新書，一盒GODIVA巧克力，還有很多吃的吧。但是我知道沒有一本教科書沒有一本參考資料。

　　我就看見他上課的時候在看痞子蔡的書，看的累了就喝幾口喜力，或者趴在課桌上小憩。我看見了，所有老師和班主任都看見了。

　　可是我沒有說你，我也可以像只蒼蠅或者是唐僧那樣在你耳邊唧唧喳喳，跟你說這樣不好，但是我沒有，我只是冷靜的看著你。

　　每天我們在教室上課的時候你都是在操場打籃球吧？這樣也好，鍛煉鍛煉身體吧。不是都提倡全民健身了嘛。晚自習的時候你會在網吧玩遊戲吧？翹課對你來說已經像盛夏含棒棒糖一樣，都成習慣了。

　　我一直相信眼睛除了可以看見東西還可以感受疼痛。每天的晚自習結束後，我孤零零的騎著車鑽進那條長長的巷子，你總是騎著單車等在巷口，我跋涉在漫長的黑暗裡，看見幾縷寥落又細長星光閃爍在你朦朧的臉龐，那瞬間我的眼睛會蔓延一陣陣細密的疼痛。

　　我穿過那條狹長的黑暗，努力的不去看你的臉，漠視的瞪著腳下的單車，龍頭上的紙風車忽忽的轉動。我知道每一天晚上，你都會在巷口等著我；我知道當我的單車離你越來越的時候你才會跟上來，然後遠遠的跟在我身後。

　　我的眼睛越來越疼痛。

　　所以我開始每天早上不再打電話叫你起床，你好好休息吧，身體上革命的本錢嘛！你就這樣慢慢秀出你的個性吧。反正所有老師都對你放棄了，你就好好努力的做好我們火箭班的反面教材吧。

　　不過余煉、梅寒還有一直喜歡你的盛夏說：「我們不能放棄小七。」

　　因為這樣我才去操場找你的。

　　那時候沒有打擾你投籃吧，如果有打擾的地方那真的太對不住你了。

　　幸好你表現還不錯，不然我連看都不想再看你一眼了。

　　我、梅寒、盛夏還有餘煉，我們一起陪你蹺課。在實驗樓後邊的小山坡上，我們五個躺在那裡曬太陽，太陽是那麼的暖和。在我們的身後是那棵最大的梧桐樹，瘡痍的樹幹上有新刻上去的一隻手掌和密密的字跡。

　　大拇哥上刻的是餘煉、食指上刻寫著盛夏、中指上刻的是你的名字、無名指是我的名字、小指是梅寒的名字。這是按照我們的出生年月排好的順序。我們的腳下漂泊著五張白紙被風吹的起起落落。那五張紙上分別寫著：一九八三年二月二十九日余煉出生於北京、一九八三年六月一日盛夏出生在瑞士、一九八三年六月十五七點出生于南京、林九月一九八三年九月一日出生於A城、梅寒一九八三年十二月十二日出生於A城。

　　話是你說的，你說我們五個人以後就是拳頭幫的，一隻拳頭要時刻攥緊在一起。為此我還特意把手機的快速鍵重新設置了一下，數字一是餘煉、數位二是盛夏、數位三是你、數位五是梅寒。

　　你開始哼著奇怪且難聽不堪的調子，看起來懶散之極。於是我們都笑你，可是你這個沒有牙齒的傢伙大言不慚的說：「其實我這個人最可愛的地方就是五音不全。」我們都說你太謙虛了：「那怎麼能叫五音不全了？簡直跟你朗讀課文是一模一樣。」我到是覺得你最可愛的地方是臉皮特別厚。

　　冬天的白晝總是特別短，轉眼夜色從遠處的山巒摧枯拉朽的傾瀉過來。我開始咳嗽起來，咳嗽的很厲害。這只是我的小把戲而已，因為我看見你和盛夏在交頭接耳的也聽不清你們在說什麼，她看著你的眼神就像可以讓冰雪融化的太陽。

　　你果然走過來把外套披在我身上，那一刻我看見盛夏臉上落寂的表情。卻忍不住在心裡說：「對不起盛夏，對不起了，盛夏。」

　　漸漸的夜幕低垂，看著你只穿著一件薄薄的毛衣微微發抖，我把外套脫下來給你披上，「我們回教室吧，快放學了。」

　　都那樣了你還說讓我們先回去，不過這些都是我意料之中的，如果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就不是你七點了。既然要面子要臺階下，那我就給你好了。

　　我站在你面前，用接近你挑釁老師的眼神挑釁著你，我說「你不回去是吧，那也挺好的，我也覺得蹺課遠遠比上課有意思，所以小七啊，以後我們天天一起蹺課好了。」說話的時候我仔細的盯著你的眼睛。

　　注視著你眼中每一個細小的變化，你卻不斷的閃躲不敢直視我。於是我卸下肩頭的書包遠遠的扔進山坡下麵的湖泊裡面。

　　鑲滿細微漣漪的湖面頓時激起了一陣浪花，你當時的表情驚訝的不知所措，不驚訝才怪了，你一定以為我的書包裡面裝的是書本和輔導資料吧。

　　「瘋子你要蹺課自己逃吧。我要去上課。」說完你就徑直朝教室的方向跑去，我卻拉住你的手說：「你怎麼能這樣了，我丟了書包你卻丟下我。」其實我心裡面才得意了，我剛好想起一句臺詞，銀幕裡的女人兩手插腰，奸笑的說：「嘿嘿，任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腳水。」

　　可是那天的晚自習，你的座位仍舊是空的，你知道嗎？那一刻我很傷心。我知道每天我們都在上晚自習的時候你正坐在網吧的某個角落，烏煙瘴氣的網吧裡會有漫溢著《半條命》的遊戲裡激烈的槍戰聲。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