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微光迷失的塵夏 | 上頁 下頁
五十四


  忽然地,有了胃口,他往嘴裡扒了好幾口飯,卻又覺得苦澀,臉上卻還是淡淡的笑著。

  「為什麼沒有答應吳奇複合的要求?」想說些什麼,說出口的卻是這句話。

  暖風怔了怔,看著碗中的飯粒,道:「我們並不合適。」

  「可你們已經五年了?」用五年來發現不合適是否太長了?

  暖風放下手中的碗,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確切點說是我的錯,我以為感情是可以將就的,卻原來我錯了。」

  吳征有些不大明白,好一會兒才道:「你不愛吳奇?」

  暖風點頭,就像吳奇同樣不愛她一樣,現在複合的要求不過是處於男人的自尊與不甘心。

  五年,不一定會愛上一個人,卻可以瞭解一個人。

  吳征看她點頭微微的發怔,是暖風太理智,還是自己太憂柔,也許真的是因為不愛,不愛所以可以很理智。

  「暖風,你曾經愛過誰沒有?」這句話聽上去有點像在質問,好像在質問她是不是太過無情,然而卻不是,只是忽然之間的脫口而出,說出口時連自己也嚇了一跳。

  暖風也愣了愣,愛?似乎從沒想過,她愛母親,愛不太記得的父親,但她知道吳征問的不是這個。

  在學校裡時,多的是人為愛癡狂,喝醉,而她總是忙碌,掙生活費,於是有人說:暖風你就一聖女,很久以後她知道那並不是什麼好詞;工作後,身邊有吳奇,她更不可能去愛上誰,以為會這樣一直下去,然後卻在他兩次求婚後原來的生活行程忽然脫軌,連自己也措手不及。

  生活和工作都要好好規劃,她做財務經理的上司總是說,所以這位上司上了名牌大學,找了並不愛,卻有前途的老公,生活的不動聲色,然而卻在一次聚會喝醉酒後痛哭淋漓,喚著某個男人的名字,第二天清醒卻照樣上班,照樣甜蜜的打電話給她老公

  她做不到這樣,但現在想想至少上司喝醉時有個男人可以喚,自己呢,連喝醉的勇氣也沒有,所以吳征尋問的「愛」對她來說成了一種念想。

  似乎有些想得太遠了,暖風回過神,誠實道:「除了父母我沒有愛過誰,如果硬要說,那就是我自己。」因為不想讓人失望,所以努力完美,這樣不是太愛自己還是什麼?

  「不過,我喜歡過一個人。」她又迅速的說,人笑了一下。

  吳征剛被她前面的話弄愣住,聽到她後面那句話又是一愣,反射性的問道:「誰啊?」

  「丁煜吧,」不知怎地,暖風回答時有些許不確定,「他剛被他爸爸帶來我家的時候,真的很漂亮,眼睛很大,被他爸爸逼著叫我姐姐時一臉不甘心,算起來,他是初戀呢。」暖風說話時,眼神不自覺的變得遙遠,就像幼稚園裡的小女生喜歡某個小男生一樣,她天天讓媽媽給她換上漂亮的衣服,然後等著他一起上學,她討厭那個新爸爸,卻喜歡這個新弟弟,那時候的愛恨如此純粹,如果沒有那件事發生,也許……

  也許怎樣?她又想得太遠了。

  而她說這些,無非是想讓有點沉悶的談話變得愉快一些,當阿姨終於將最後一個菜端上來,雨也停了,暖風站起來準備幫阿姨盛飯,身後吳征卻忽然道:「那麼現在呢?還喜歡嗎?」

  暖風停住。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看到論壇裡的貼子說俺的文既雷又幼稚,心裡小傷心了一把,唉,寫文不易啊。

  為了讓自己迅速沒心沒肺的選擇性失憶(即,好話俺記住,壞話俺什麼都沒看到),給大家講小長假回家,俺娘的搞笑事件。

  事一:

  話說,俺老大不小還沒嫁掉,每次看到俺孤身一人屁顛屁顛的回家來,俺娘連殺了俺的心都有:為嘛你不像隔壁誰誰家的帶個男人回來?俺無語,於是俺娘連夜替我準備了一繡有戲水鴛鴦的枕頭,讓俺枕著睡,說對俺即早嫁掉,大有好處,結果俺睡到半夜脖子就扭了,直接把那枕頭扔下床,早上俺娘看到,一頓好打。

  事二:

  俺娘自看了流星花園後超愛仔仔,幾年內未變過,一直對俺說仔仔這樣,仔仔那樣,這次回去,俺娘又有新寵,指著電視裡的某男說,這孩子帥,比仔仔帥,俺一看,林俊傑,一口水嗆出來(PS:個人其實也很喜歡林,沒有其他意思哦)

  事發(應要求改口)

  那個人竟然在她還沒著手翻案時,中風了。

  上天是在跟他開玩笑,還是跟自己?

  要到此為止嗎?就當她從來沒有要翻案的打算,從丁煜床房出來,正好看到那個人的太太跑出來哭,她猛然間想到自己的母親,父親被抓時也是默默的哭泣。

  心裡並沒有痛快的感覺,只覺得堵得慌,忘了吧,耳邊又是父親的聲音,她歎了口氣,走出了醫院。

  然後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她接起,表情頓時變了。

  丁煜終於可以走得很平移,他試著跳了跳,卻又是一陣尖銳的痛,他握住腳踝蹲下來。

  真的不能再跳躍了。

  他皺起眉,在旁邊的長椅裡坐下,仰著頭,看頭頂的天。

  今天天氣並不好,陰沉沉的,胖子說要來看他,結果到現在還沒來。

  並沒有覺得不愉快,只是覺得無聊。

  前段日子考慮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腿,感覺世界一下子就黑了,暗無天日,他處在自己的情緒中難以自拔,然而現在終於可以走路,心中的陰霾被驅散了些,每當他這樣坐著休息時,他會開始想,以後,他這樣一個廢人能做些什麼?

  儘管他不想承認自己不能再打籃球了,但不可否認的,那是事實,以前可以不斷的練習,不斷的比賽,現在不能打籃球了,他又該去幹什麼?

  李品說,可以做籃球教練,但真正摯愛的,如果再不能擁有,到不如別再觸碰,不然碰一下,心便會痛一次,就像現在,他看著不遠處兩個孩子在玩著籃球一樣,全身的細胞都叫囂著說,跑上去運球,投籃,但事實是他連輕輕跳一下,腳都會痛,這種近在眼前卻無法觸碰的痛,此時刻骨銘心。

  所以他轉頭不去看,就像他拒絕被邀請做籃球教訓一樣。

  不過,不做籃球教練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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