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早安,臥底小姐 > |
十三 |
|
傅辰看起來什麼都好,笑如晨曦,骨子裡卻是個苛刻的完美主義者,作為他的女朋友,不可以這樣也不可以那樣,所以朋友們說,傅辰這樣挑剔的男人能忍受我這樣不羈的女人,對他而言,簡直是個奇跡。 按照菲哥的話說,我和傅辰,都是腦子被驢踢了,而我們分手,則說明我們這兩個被驢踢的腦袋終於康復了。 所以一年以後我被傅辰蹬了實在是眾望所歸,除了我自己,所有人都在笑。 笑得最歡的自然是我的表妹林唯一。 而現在,唯一正一臉幸福地坐在傅辰對面,扮演完美情侶的角色,笑得像朵山茶花。 坦白說我妹妹長得不如我,還瘦得跟塊洗衣板似的,但好在她有個粗魯無比的男人婆表姐方亮亮,在我這塊朽木的反襯下,她更顯得溫柔如水、嫺靜可人。 自從十五歲我決定當男人婆以後,我想最高興的莫過於唯一了。更讓她高興的是,半年前我跟傅辰崩了,習慣粗言粗語的傅辰傅醫生突然發現身邊竟然還有這麼一位雖人比黃花瘦,性情卻堪比綿羊的小女人,就好像吃慣了油條,突然有人送上了口感清新的清粥小菜,覺得這東西有利腸胃,漸漸離不開了。 唯一也確實努力,兒科不待,千方百計搞關係把自己弄進傅辰所在的外科,古人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況且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唯一是以勢在必得的心態和實力得到傅辰的。 你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我和傅辰分手以後,唯一特地上門來感謝過我,那時她和傅辰已經眉來眼去,他手術主刀,她給他擦汗,一切往好的方向發展。唯一的開心我是看在眼裡,雖然還是趾高氣揚的樣子,本來那天依我小時候不服輸的個性,早忍不住噴她"你也就是撿了我不要的,得意什麼勁",但是那天我很安靜地"哦"了一聲說不出任何傷人的話,因為那是傅辰,他不是我和唯一小時候爭的洋娃娃,他是我深愛卻沒有好好珍惜的男人。 唯一多年的暗戀成真,自詡是臺灣言情小說裡的女主角,就像守門員死守球門,終於守到終場的勝利哨聲,一時春風得意,走路也帶風。而我,台言裡瞎了狗眼的驕縱女配角,則成了親戚口中的笑柄,好男人叼住了又讓他自個兒跑了,還好唯一也是自家人,好男人終究沒落進別人家口袋。 我舅媽一向刻薄,曾經替她的乖女兒出頭,夾槍帶棒數落我:"不是我們家唯一撬牆腳,你們看看唯一從小到大多乖巧,要怪怪亮亮命不好,你想啊,生下來就沒爸,海儀也不管教,那脾氣哪個男人受得了,小辰當初都不曉得怎麼看上她的哦,她套得牢男人才怪。沒福分嫁金龜婿的。" 這番話不巧被站在門外的我聽到了,當時我實在做不到忍氣吞聲,徑直推開門皮笑肉不笑道:"舅媽倒是越來越有能耐了,連我的命好不好都算得出來,說來說去其實舅媽命最好,要不是有我這個命不好的表姐,唯一也認識不了金龜婿是不是?我雖然命不好,不過舅媽也別忘了謝謝我啊。" 這番話一出,再加上姐妹倆搶同一個男人的拙劣戲碼,我跟舅媽的關係鬧得很僵,已經快三個月沒去她家串門子了。 這些我媽都是知道的,她脾氣比我還火暴,卻硬生生忍了,我媽當年成了寡婦,我舅舅幫了不少,現在老了讓他老人家夾在中間也說不過去,我也便作罷。 這兩人正你儂我儂地說著貼心話,我看在眼裡只覺得刺眼。 幾乎是同時,他們也一前一後看到我,傅辰笑容僵住,怔怔看向我,唯一見他這般,又瞥了我一眼,面色不好看。 我倒是無暇顧及尷尬,急得團團轉,而不遠處傅辰面色一變,我的經驗告訴我這個完美主義者又挑剔上了,每當他這樣眼神淩厲微微皺眉時,他那雷達眼准是從我身上挑出什麼毛病來了。 我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邊走邊拼命撥打東子電話,他還是沒開機,我腦子轉得飛快,頭也不回跑出了餐館。 我站在空曠的購物廣場抓亂頭髮,東子在這節骨眼兒上關機實在蹊蹺,我腦子裡出現東子被強暴咬著被角血淋淋地縮在角落的場景,一旁的鄧壟吃幹抹淨點著香煙饜足的笑,而有個可怕的念頭雷劈般在我腦子裡浮現,姓鄧的長年累月玩男人,身上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髒病?強暴的時候用套了嗎?我可愛的艾東應該跟那不怎麼可愛的艾滋沒啥親戚緣分吧? 我的疑問找不到答案,而如果我再找不到他們,也許明天這些疑問就會成為可怕的現實。我再次煩躁地扒了扒頭髮,靠在廣場的欄杆上逼自己冷靜下來,既然找不到東子,那就要通過鄧壟找他,可是失敗如我,根本沒有搞到鄧壟的私人號碼。 我霍地福至心靈,我是沒有,但是有一個人有。 康子弦有! 心急火燎地翻出手機找到昨晚的通信記錄,幸好沒刪除,我撥了出去。 我緊張地呼吸,電話通了,過了一會兒,一個很有共鳴感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喂?"他遲疑了一下,"是你?" 我提醒自己現在是求這位大爺,千萬不能惡言相向。 "嘿嘿,康大哥,我是方亮亮啊,我有急事,找你幫個忙。"一聲"康大哥"讓我自己的汗毛哆嗦了一陣。 "康大哥?"那頭的他沉默了一下,語帶戲謔,"看起來方小姐確實是有求於我了。" "大哥……"我哆嗦著再接再厲。 "省省吧,我還想多活兩年。什麼事?"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