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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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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抓狂了。就算問問題也拿點有檔次的啊,那1.0版的破爛問題還拿來問我簡直是侮辱我的智慧!我面無表情的把一堆教科書——從小學一年級的到高中二年級的課本全部堆放到她面前。 「這個暑假,你先從課本開始看,把這11年來所學的,全部重新複習一遍。」 方彤咬著下唇不吭聲,她覺得我拿出小學一年級的課本有點侮辱她。 不喜歡是嗎?我抓起小學一年級的課本,隨便翻了一頁考她:「這個字讀什麼?」 方彤歪著頭看了好半天,一咬牙一跺腳,給我來了個「認字認半邊」。 我把掩住的讀音給她看,然後好心的安慰她:「這種錯誤其實每個人都會犯。不過我會錯的字只可能存在於《康熙字典》中,而你卻連小學一年級的都不會。」 這樣的話惡毒得連我自己都忍不住得意起來,方彤一副快哭的樣子,她抓過書去,默默的,奮力的讀起來。 這個時候,樓下傳來召喚我的聲音。 「鷹飛!約好打籃球的,去不去?」我的死黨煌星在樓下叫我,車鈴在夏日裡舞動清脆的聲響。 煌星是我的死黨當中,唯一一個可以算是「門當戶對」的朋友。在我來到這個中學以前,是煌星在充當著年級第一以及所有女生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地位,但這個美夢在我到來之後宣告終結。於是煌星與我做了三年的死敵,甚至轉班轉到我所在的班級,號稱「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結果他轉到我班上後人生依然慘澹,這個天才終有一天嚎泣著要自殺。我告訴他,我比他強不是因為我比他更聰明,而是因為我比他更努力。他終於頓悟了,從此自命為我的生死之交,在我的人生各處甚至是衛生間裡出現。這個人雖然跟牛皮糖似的但成績真是不錯,是我所有死黨中唯一敢在樓下喊我的人。所以組織上常常派他來召喚我,「背著書包去搶劫」,這是組織上對這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行為的親切稱謂。 「馬上就來。」我沖著窗外喊了一聲,迅速換好衣服,沖下樓去。 互相用變化的各種手勢完成我們獨特的「見面禮」後,煌星沖著樓上嘟嘟嘴:「那是誰啊,趴在你家窗戶上。」 我一抬頭就看見方彤趴在窗戶上,眼巴巴的看著我們。我知道她也很想出去玩,可是她沒有資格。 「看什麼看啊,還不趕快回去學習!」我凶她。 「可是,你都可以出去玩……」她可憐兮兮的說道。 「那是因為我功課做完了,而你的還像山一樣高!」我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幹嘛那麼凶啊,就算是學生也應該勞逸結合啊。」煌星攔著我,對著樓上綻放笑顏,「我們要去打籃球,你也一起來嗎?」 於是,在煌星這個偽「白馬王子」的撮合下,方彤變成了一路同行者。 「喂,她叫什麼名字啊,還蠻可愛的。」在方彤準備出門的當會兒,煌星撞著我的肩膀問。 可愛?我忽然想起煌星就是喜歡這種迷迷糊糊的女生,他的標準口號就是「既然天才和美貌我都已經擁有了,那我的女朋友只要會撒嬌就可以了」。這種低標準向來是我所唾棄的,但我不能阻止我的朋友犯傻,這不人道。 「叫方彤。我媽朋友的女兒,寄住在我家裡准備考大學的。」知道他反正會問,我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天,這種鮮花放在你身邊不是投身狼窩了嗎?」煌星哀嚎起來。 「你要喜歡儘管享用,我跟她一點都不熟,也不想負擔這種責任。」的確也是,就憑70的智商,如果不是老媽,她跟我的人生根本不會出現一點交集。 「呵呵,你小子還挺屌,視鮮花如糞土啊。」 她本來就是糞土,我這是透過表像看本質。 方彤終於「梳洗」完畢下樓,依然是一副拘謹的樣子。煌星看了更是喜歡,好半天才琢磨過味兒來發現方彤沒有自行車。「咦?你的自行車呢?」他問道。 「那個……因為以前騎自行車的時候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摔倒,所以爸爸後來不讓我騎了……」 天!你的智商低到連騎車都不會嗎?怎麼長大的,放在玻璃罐頭裡用營養液直接養到18歲的嗎?我徹底無語了,但旁邊的煌星卻好像很心醉神迷於此,一副寵溺的表情。 「沒關係,不會騎的話坐我的車也可以。我車技很棒的,只要你抱緊我,一定不會摔到的。」 煌星拍拍自己的車後座,誠懇的邀請道。 方彤似乎有些猶豫,她看了我一眼,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接受這個陌生男孩的邀請。 「方彤,別理他。跟狗似的還直流哈喇子。坐我後面吧,我載你。」 方彤舒了一口氣,似乎很滿意我的「相救」,乖乖的坐到我身後。 說真的,我倒不是出於「護花」這樣的打算,或者有獨佔欲什麼的。我只是很看不慣煌星這種下三爛的招數,還抱緊點兒……這三好學生跟我那幫狐朋狗友混得越來越不是人了。 「出發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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