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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米朵從廚房裡拿出一把刀:「我送送你?」

  我誠懇地謝絕了她的好意:「施主請留步,我的腿腳挺靈便的,自己能走。」

  米朵步步逼近:「不該看的你全看了,我不能留你這個活口。你自己選個死法吧。」

  我冥思苦想:「這樣吧,為了一解你心頭之恨,我選一個最殘忍的死法——老死,你在我剩下的餘生中可使勁地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

  米朵想了想,放下了刀:「先留著你的狗命,我可警告你,這事你對誰都不能說!還有,你欠我一次,我先攢著。你記住,出來混,總有你還的時候。」

  我心有餘悸:「怎麼個還法?要不我現在脫光了也讓你看一回?咱倆互不相欠。」

  「美得你個大鼻涕泡!」

  張愛玲曾經說過一句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

  紅玫瑰是火。

  白玫瑰是冰。

  蚊子血,顏色豔麗,卻讓人隱約厭惡。

  明月光,清淡幽遠,可望而不可即。

  白飯粒,不覺珍貴,卻不能缺少。

  朱砂痣,是心頭隱痛,當時惘然。

  換而言之,男人多半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我對紅白玫瑰都沒興趣,我吃著碗裡的,也沒覺得鍋裡的有多香。也許在很多男人眼裡,我是個不知足愛裝B的傻×。放著高琪和劉冉冉這兩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不要,偏偏喜歡在一個發育不良,不解風情,對我冷嘲熱諷的米朵面前湊熱鬧。

  我承認,自從那天在米朵家無意間看見了浴女圖後,我的腦海裡總浮現出米朵那白皙的肌膚,烏黑的長髮,纖細的腳踝……我細細地在心裡品味,裸女我是見多了,但我不得不說,那天的米朵讓我覺得很清新很純潔,我第一次覺得女人的身體也能如此這般冰清玉潔,我完全沒有任何骯髒的遐想,我只是單純地認為那是一種美。

  她那天驚慌和羞惱的眼神,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裡。那天之後,我給米朵發了好幾條短信,一貫的調侃,但米朵一直沒答理我,惜字如金,連罵都懶得罵我一句。我沒那麼不識趣,發了幾條石沉大海後,我也就偃旗息鼓了。我估計米朵真把我當成了流氓,當然,我確實是個流氓。

  米媽也沒再給我打電話,雖然我早就把她的號碼從黑名單裡劃掉。

  日子還是一天天過,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

  只是偶爾,我會感到寂寞。

  和高琪分手之後,她給我打過幾回電話,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比較有所顧忌,充其量也就是個怨婦。

  高琪:「我要是不主動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就永遠不會想起給我來個電話?」

  我:「不是,每回我剛想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這說明咱倆太默契。」

  高琪:「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煩?」

  我:「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呢?」(說實話,有一點,當然實話絕對得藏在心裡。)

  高琪:「丁安,你覺得我哪不好,我改。」

  我:「……」(你覺得我哪好,我改。)

  高琪:「丁安,你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回憶往事是想要舊情複燃的危險信號。)

  我:「以前的事就別去想了,我們要向前看,未來多美好,你說是吧?」

  高琪:「我不想再去想什麼未來,我一想到以後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我:「高琪,你得面對現實,咱倆已經分了,你這又是何苦呢?」(要是以後一直有你在我身邊,我也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到了後來,高琪的怨氣轉化成了怒氣,她不是怨婦了,進化成了小潑婦,胡攪蠻纏,毫無邏輯理性可言。

  高琪:「三點了,丁安,趕緊起床尿尿。」

  我:「高琪,這深更半夜的咱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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