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我的大學不戀愛 | 上頁 下頁 |
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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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後背陣陣發冷,然後就聽見盛可以在男生宿舍下面叫我。迅速逃離恐怖製造場,寢室都沒進,應了盛可以一聲,就直接下了樓。可能是聽鬼故事的時候受了驚嚇,見到老喜歡把頭髮披著的盛可以,我便條件反射地警覺起來,說你怎麼不把頭髮紮起來?我的唐突然讓她很是莫明其妙,她說我一直都不喜歡紮頭髮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時語塞,閉上嘴巴跟她往外走。 原以為盛可以是因為我白天跟她約了,才來找我的,結果又自作多情了一場。她壓根兒就把我約她這事給忘到伊拉克去了,找我是想問信海欣家裡的電話號碼,說是找信海欣有非常要緊的事。我說你不知道打手機啊,她卻說信海欣的手機一直關機,,可能是忘帶充電器回去了。可是信海欣家裡的電話是多少,我還真不曉得。 「她家裡電話你都不知道?」 「我為什麼非要知道啊?又沒打算做她家女婿。你找她有什麼要緊事哦?」 「很要緊的事。」 「我是問你什麼事,沒問你有多要緊。」 「就是很要緊的那種要緊事。」 「好啦好啦,不說算啦,你現在反正喜歡跟我玩神秘。」 後來我才知道,這段時間盛可以急著找信海欣,是因為學校催交拖欠的學費了,否則畢不了業。她急著找信海欣找一些錢。 10點多鐘,上晚自習的都陸陸續續回寢室了,我和盛可以走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話不投機地東拉西扯。這樣一種矛盾狀態,走在路上還可以叫話不投機,要是放在床上,那就叫同床異夢了。最後她還是良心發現,問我這幾天想找她說什麼。我一五一十地把日記本的事跟她交待了。 「海欣跟我說過一段,我和她都覺得可能是有人想告訴你們真相。」 「有人想告訴我真相?那我哥以前跟你說過他還跟什麼人有交往沒有?」 「沒說過,他好像不太喜歡對我說自己的私事。」 「會是誰呢?」 「是啊,會是誰呢?」 盛可以也跟著我作疑惑狀,但顯然有點兒漫不經心。我能感覺出她的若有所思,想的卻好像是與日記本無關的別的事情。我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點什麼夜宵,她不答應,倒是拒絕得很爽快。我們站在近女生樓很近的那個十字路口,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相對無言。身邊不時走過有說有笑的男女生,他們相擁而行,或者牽著手放肆單純的快樂與浪漫。他們的笑聲很清脆,落在夜色裡像一枚枚乾淨的珠子;他們的面孔很陽光,即便是在晚上,也透著勢不可擋的誘惑,令人羡慕。 而我和盛可以,為什麼憂傷?難道是因為我們長大了? 回到寢室,高老頭正在發牢騷,把桌子拍得砰砰響。我估計他已經發了不止一會了,因為寢室裡還有另外三個人在,竟然沒誰理會他。我問他發什麼神經,他繼續拍他的桌子,還怒氣衝衝地說,他媽的臭婊子,我非宰了她不可。我推了一把他的腦袋,很無心地說被女孩子纏是很難受的,以後還是少犯點風流債的好。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晚上接的那個電話是白玲玲打過來的。他不停地罵臭婊子,我也沒問他是在罵誰。 第二天黑麻子告訴我,高老頭接完那個電話後,就在寢室裡怒不可遏地發起瘋來,拍桌子,罵婊子,盛怒之下還叫出了白玲玲的名字。但我依然沒去追究到底發生什麼了,因為在我想來,或許是他們兩個人在感情上出現什麼新問題了,這是我不便過問也最不願意去過問的事情…… §第十八章 白玲玲去了北京。其實應該早就去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一拖再拖。那天晚上,她是在上火車之前給高老頭打的電話。到最後,她哭了,說話也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她不停地說著對不起,要高老頭告訴我,是她害死了我哥!在此之前,我也有過懷疑和猜測,很想知道白玲玲是不是也收到過兩本日記本。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白玲玲在給高老頭的那個電話裡,就提到了日記本的事。只是她收到的那兩本日記本,不是嶄新的,而是舊的,裡面滿滿當當寫著蔡小財的故事和心情。白玲玲所收到的包裹,是寄到老家,再由家人轉過來的。這說明這個事情是蔡小財生前已經安排妥當,因為一年之後的今天,白玲玲肯定已經畢業,再寄到學校不可能收得到。 按照以前我和信海欣一起作的一些推斷,應該是我哥在死之前把真相交給了某個我們所不熟識的人,然後又委託那個人在一年之後對真相進行一場孩童式的賭博:複製三份假真相,再與他所寫的兩本日記混在一塊,包裝好之後再寫郵寄位址。 當然這只是一些猜想而已,到底是不是這樣的,已經沒人能說清。我比較瞭解我哥,他是時常會有一些單純而奇怪的想法。如果他死前所做的安排真像我猜想的這樣,那麼我會心痛,心痛他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還在處心積慮。他害怕把真相告訴所有人,卻又不想對每個人都隱瞞,於是弄出這麼個幼稚的辦法。 我越想越覺得像在摸獎。如果我中了,算是他對我的一個交待,從小我就喜歡較真,啥事都喜歡弄個水落石出才心甘,這個我哥他是知道的;如果我爸媽中了,可是說以另一種形式上的認罪;而對於白玲玲,倘若真像她對高老頭所說,她才是促使我哥自殺的罪魁禍首,那麼我哥把她也列入「摸獎者」行列,是不是可以說是秋後算帳或者興師問罪呢?至於在這個大獎面前,信海欣也有一試手氣的資格,我是這麼認為的:我哥他試圖用他的自殺真相,用他的故事來告訴信海欣如何愛我才是他所希望的。他的日記裡一種充滿了苦和淚,而信海欣知道了,跟我談戀愛,就不會花我的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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