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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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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的傍晚,下了點小雨,陰陰沉沉的。每到週末,校園裡的廣播總要放歌到比較晚。這天放的是黃磊的專輯,《此情此景》,《半生緣》,都是我挺喜歡的。往東區那邊走,有個老鄉在校外租了個房子,他姐姐在廣西出了事,得過去一趟,可能個把星期,正好我可以去住一住。鑰匙我已經拿到了,這天晚上我就是準備過去睡的,儘量與高老頭避開。 聽著廣播裡的歌,我哼哼嘰嘰地走路,經過外教樓的時候,被班上的一個女生叫住。她說她剛才和盛可以一起吃的晚飯,現在盛可以到男生寢室找我去了。現在大學裡的女生都比較八婆一個,對她的話我半信半疑,但還是折回了寢室。我怕盛可以真去找我,找不過到,會很急。在宿舍門口,就與準備打道回府的盛可以撞了個正著。 「你找我?」 「是的。」 「我準備過老鄉租的房子那邊去,聽說你來寢室找我,我就回來了。」 「晚上有空嗎?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啊,看電影?還是別去吧,多俗氣。再說我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睛老痛。」 「那就不去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今天中午高老頭那狗東西找我了,要我勸勸你,原諒他。也虧他還好意思說得出口。蔡小菜我不怕告訴你,一聽他說起那事我就生氣,我又扇了他一耳光。」 見盛可以說到高老頭就控制不了情緒,我拽了拽她,一起向外走。宿舍門口人來人往,盛可以怒火中燒地說話,渾然不覺,我卻已經覺出了難堪。老有過路的學生扭頭看,看得我非常的不舒服,恨不得朝他們的下身踹幾腳。 盛可以怎麼越來越暴力了?打過白玲玲,跟信海欣動手,現在又扇高老頭耳光,跟女子敢死隊混出來的似的。對於我哥蔡小財死後發生的一些事情,她的憤怒甚至高過了我。 離開男生宿舍,我們散步一樣慢走,沒要多長時間就到了我老鄉租的房間。盛可以提議跟我一起過來的,我左想右想,也沒想出拒絕的理由。 房子很小,可能不到十個平方,一張書桌,一張小床,書桌上亂七八糟的,小床上也是亂七八糟的。當然,最亂七八糟的,肯定是我的心思。進去,把門關上,我的心就開始發慌。也不能說是因為我腦子裡塞滿邪念。我從沒試過在這種充斥曖昧氣息的小房間裡跟某個女性獨處,不知道如何來消除緊張。 不過,我畢竟處於青春期,青春期都是很衝動的。我也搞不清衝動到底是哪在動,反正跟盛可以挨得很近坐下之後,我的心就打鼓似的跳得厲害,臉上發燒,心裡發騷。千不該萬不該的是,盛可以可能是剛洗頭不久,用的又是我最喜歡的海飛絲,陣陣清香混著特別的女人味,一傳過來,攪得我心慌意亂。這些感覺,在信海欣於黑暗中抓住我的手時都未曾有過。看來有句話是說對了,男人對有些女人是犯不了罪的。 盛可以拿起桌上的一把指甲剪,邊剪指甲邊對我說:「蔡小菜,你自己要開心點哦。高老頭想怎麼樣就讓他去好了,別把他當人看就是。」 我只輕輕地歎了一聲,暗裡地一直都在偷看她那修長的手指,挺白,我覺得我是喜歡的。誰知,我正看得出神,看得想入非非,盛可以轉頭過頭。我的慌亂的眼神,她的嫵媚的眼神,兩束光像火星撞地球似的撞到了一塊。我得承認,就在這一瞬間,我被生理衝動沖昏了頭腦。 像舊社會餓極的了農民沖進地主家搶糧一樣,我不管三七二十幾,奮不顧身地抱住盛可以。她臉色突變,用適當的力氣掙扎,我不管三七二十幾;她說蔡小菜你不要這樣,語氣間還帶著哀求,我還是不管三七二十幾。 我把頭也埋了過去,湊近她的發端,她的頸際,喃喃自語:「我喜歡你!」 這個時候的這句話,不像是心底的想法,更多的只是一種發自身體本身的聲音。或者說,是衝動的藉口。盛可以一直反抗,可我沒有在她很給面子的反抗中甘休,相反,身體突然著火的我,甚至還有了「我把初吻獻給你」的強烈願望。 就在我快得逞之際,盛可以猶如一頭覺醒的母獅子,猛地用最大力把我推開,站了起來,臉色很難看,但依然掩飾不住陣陣升騰起來的氣憤。 她幾乎是咆哮著對我說道:「蔡小菜,你是不是要我連你一起恨?!」 我看著她,不說話,然後又把頭低下,像螞蟻叫似的,很小聲地說:「不生氣好嗎?我剛才錯了。」 我以為她再朝我發了火教訓過我之後,沖出這個小房間,但我想像的場面沒有發生。她定定地站在我面前,一直站到情緒平靜下來。我要送她回去,她卻說等會,爾後挪了挪那把破舊的椅子,把我老鄉堆在上面的那堆衣服抱著放到書桌上,再在我對面坐下。剛才因為沒顧忌那麼多,她跟我都坐在那張小床上。 「對不起,蔡小菜!」 「應該是我對你說對不起。」 「我也應該說,因為我剛才對你發火了。我不是故意的,但你真的不能那樣做,知道嗎?蔡小菜!」 「我以為你喜歡我!」 盛可以把臉別過去,裝作看書桌上那個鬧鐘的時間,猶豫良久,才說:「以前我也以為我喜歡你。以前或許我也真有點喜歡你,但現在不了。蔡小菜,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善變了,不是個好女孩子?」 我搖頭,說:「你可以告訴我,你現在喜歡誰嗎?我記得你說過的,那個叫鄭敬南的傢伙,你並不愛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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