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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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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出來就存在 你造出來就崇拜 你叫我愛我就愛」 你說出來就存在,你造出來就崇拜,你叫我愛我就愛。 我靠在他懷中。 我解開脖子上面的盤扣,好熱。 酒氣和著香水的味道從解開的衣領裡蒸發出來,一下一下地撩撥著他——你不是想看麼?叫你看個夠。我長髮披散在他膝蓋上,若有若無的,飛眼過去,把他的理智一點點殺死。 他臉色潮紅,不自覺將手臂繞住我腰,「真的……不能了,不能了……小傻瓜……你不怕麼?不行的……」他低頭欲吻我頸窩,忽地驚起,半是哀求半是絕望地說,「不能的。你不怕麼?」 我用輕吻堵住他嘴,就勢將一口白酒反哺進他口。 「不怕……」 「你到底是想幹什麼?」老馬懷疑地問我。 我把一遝粉紅色紙幣放在洗手間的鏡臺上,鏡臺下面擺著他的剃鬚刀,他一定看得到的,「你別管,去把我的包拿出來。出去打個車等著我。」 老馬拿了包下去。 對著鏡子看看自己,眼角已經長出細細的紋路。半年多來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已經這麼憔悴早衰了,平時看不出來,呵,二十的女孩子,別人還是花開得正好,我……我已經沒有青春了,是一朵幹花,空有顏色和形狀,沒有香味。 (三十五)(3) 時間不早了,我回他身邊,從容地解開他衣服,他並不強壯,然而心臟兀自跳動得有力,貼上去聽聽,砰、砰……不知道曾經有幾個女孩子這樣嬌癡地膩在他身邊? 恨不得抓出他心來,向那椰子問個究竟。 我看他明淨寬闊的額頭,他的睡相像個玩累的孩子一樣乾淨無辜。眉目清朗一如碧空, 居然還隱著一絲笑意。 夢到什麼了? 忽然他的手機開始振動,他手動了動,「小蓓……」 我一驚。 他仍閉著眼睛,盲目地伸手尋找我,我順從的半跪在床邊,吻著他的額頭。他握著我的手,很快又睡熟了。 我安靜地崩潰。 拿起來看,是他家裡的電話,我順手把它扔進垃圾桶裡。 抽出房卡的一刹那,整個房間都暗下來,像我已經沒有信仰的心。 如果你愛的比我少,至少我走的比你早。 (三十六)(1) 我到M大已經有幾個月了,在這個二流大學讀MPA,六門課從週一到週五排得滿滿的,光是聽課每天至少都要占半天,課下更是要花大量的時間做作業,team projects, 小組討論。雖然我一向為自己流利的口語驕傲,初來的幾周內還是感覺上課聽得很吃力,討論也常常力不從心,只好晚上少睡覺拼命地用功,一下子整個人就憔悴了許多。學校裡當然有很多專為我這樣新來的國際學生組織的活動。有時候會和同學去那些個或擁擠或冷清的午餐會、燒烤會,我總是沉默,間或禮節性地微笑一下,然後默默走開。 這個大學是韋君推薦的,因為和他所在的W大在同一個城市,韋君實在幫了我大忙,註冊,拿選課單,辦ID,拿醫療卡,到留學生辦公室交I-20,護照的影本,還有社安號......都是他陪我辦的。我和三個華裔女生合租一套擁擠的頂樓公寓,天花板是斜的。據說此處對好房子的標準是看不到鄰居的屋頂,我的房東就是住那樣的房子,建在山上的樹叢裡,不過那種房子沒有一個million拿不下來,賊貴。 我就不一樣了,我在屋裡不但能看到鄰居的屋頂,還能看到他們晚上吃什麼。儘管如此,每月的房租還是我眼下最大的心病。 我準備重新開始生活,將要修的二十一門課是我的新起點。我爸提前退休了,和我媽一起出去旅遊了幾次,我媽養了條狗,小狗很乖,甚至還配合著我媽在國際長途裡叫了幾聲,做狗好過做人,因為沒有就業升學的壓力,不用裝天才,只要吃得胖胖的再加上不隨地大小便就深得我爸媽的喜愛,他們在電話裡談論狗的時間比關心我的時間還長。我爸甚至試圖和我聊聊中美關係,我苦笑了兩聲,沒有接話茬。 親戚朋友對我的評價還是很高的,先寫作成名後出國,我在我們那個小城市的全部意義是一個被美化了的名字。如果不是我就讀的學校實在一般,我爸說不定會窮極無聊寫個《**女孩林小蓓》什麼的來誤人子弟。唯一可能會感到遺憾的大概是我的編輯,司馬毫不掩飾地說:「瘋啦?你!這裡做得正好出去幹什麼?撿黃金?你以為那裡就好混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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