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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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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我咬牙切齒看著樹影背後兩個熟悉的背影,「要走你自己走。」 熊貓不敢動彈,哭咧咧地看著我。 葛桐好象是哭了,公然在公眾場合拿張紙巾不住擦臉。我看見她肩膀微微聳動。 賤人!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我手裡轉著骨質瓷的小碟兒冷冷地看著她。 我一言不發靜觀其變,我爸一直沒動,他略微偏著點臉,看著葛桐,大概是想勸又不敢勸的樣子。他們並肩而坐,看起來和諧而不失親密。 葛桐氣兒還真長,我耐著性子等了她半個多點兒她還沒哭完,好容易哭得差不多了,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一扭頭重新開始抽噎。我看著她,胸腔裡的小火苗一簇簇地往上燎,賤!就一個字兒!賤! 我爸開口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她變了臉,捏起拳頭搗在我爸肩上,拿腔作勢的,順勢就把身子靠了上去。哭得還挺賣力,我走到她跟前她都沒感覺到。 我揚起手。 我爸忽然在那瞬間轉頭看到了我,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血濃於水吧?他還沒來得及現出驚愕的表情,我緊咬牙關,照著葛桐的臉把碟子狠狠地嗑了下去。 一聲悶響,碟子滑到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碎了。 葛桐沒反應過來,她懵了,捂著頭抬臉看我,我就勢反手在她臉上開了一個響亮無比的大耳光。葛桐的眉頭上開始有星星點點的血珠滲出來了,甚是好看,我還想再開一個的時候,手被人架著了。 我爸。 我嚎啕大哭。扭著手身子想甩開他的手,可是怎麼也甩不開。我爸手鐵鉗子似的。我瞪他,他把臉扭開,一發力,我跌坐在椅子上。 我怒從心頭起,老東西真是糊塗了。哈,好,我順手在地上摸一把碎瓷片撲上去,我爸懵了一下,本能地抬起胳膊遮擋自己,好了,我頭都沒回,算准位置把一巴掌瓷渣拍在葛桐臉上。 狠狠的,死命的把那細小尖銳的渣子,在她臉上,按進去,按進去,再來回撓兩下。鋒利冰冷的瓷渣,一點點穿透她和我的皮膚,奇怪,我並不覺得疼。 偏了一點,只拍在她右臉,下巴和耳根的地方,血,有我手上的,也有她臉上的。 葛桐不哭也不叫,嚇懵了。 我返校的日子比預定的晚了兩周,耽誤了幾天的輔導課程。不過還是值得的,我估計那個葛桐是再也不敢找我家的麻煩了,借她個膽子她也不敢。我不信她一個才貌雙全的碩士研究生真會對一個老頭兒認真,投懷送抱,必有所圖,這種事不是沒有,為了留校或是保送,很多人會採用非常手段,不過也要想好了,能不能扛得住受害者家屬的耳光,我爸屬於比較傳統的人,平時很少出去應酬,不太會玩,臨老入花叢讓這小婊子廢了晚節也說不定,我做女兒的不挺身而出還有誰拯救他啊? (二十五)(2) 我和我爸自那天起沒有說過話,走的時候我媽悄悄拿幾張票子塞給我,我掏出來放在門口鞋櫃上,「以後我不用他的錢。」 我自覺那一碟子沒怎麼用勁,但是效果很好,她的臉沒一個月是見不了人了,我的手也有點皮傷,好幾天不能下水,不過很快就癒合了。 手好了以後我去葛桐宿舍「看」過她一次,她同屋的女生也是我爸帶的研究生,沒敢攔我。我一進屋葛桐臉就白了,不過這次我沒動她,我連門都沒關,只把她臭駡了一頓,我承認我罵得很毒很髒。那天我在來的車上還含了一片「金嗓子」,比參加學校辯論賽準備得還好。葛桐的室友息事寧人地倒給我的一杯熱水也成了有力武器,我爸不在跟前,葛桐也不裝可憐相了,開始還躍躍欲試地想起來跟我叫板,我一把把杯子磕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開水四濺,她老實了。 我手上也潑了一些,但是我不能有一絲痛楚的表示,我一手執杯一手指著葛桐的鼻子把她罵蒙了。手越疼我罵得越凶,這個時候不能表現出弱,就像解放前的小混混當著對頭往自己大腿上放燒紅的木炭一樣,拿自己都不當人看的人最容易鎮住別人。所謂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這一番聲震屋瓦的喧鬧很快引起了眾人注意,正如我預想的,走廊裡有人陸續開門,輕輕的腳步聲聚攏到房間門口,眾人竊竊私語。 「好凶啊,林教授女兒?」 「活該麼,仗靚行兇,遭報應了,讓她再狂。」 「真出事了啊?怎麼鬧這麼大?上次不是已經打過一仗?不是說被冤枉的?」 「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人家怎麼不打別人?」 我冷眼看著葛桐,一張小臉兒倒也標緻,慘白著一張臉只會哭,是個玩不起的。這樣善於流淚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強者吧?自己無須出頭,自有人打理好一切來討好她,她只需要溫柔地說謝謝。一個女人長得美,則萬事有人原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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