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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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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哭了。「劉海波,你就是一傻冒兒!你把我放走了我要是不回來了咋辦?啊?你說你咋辦?」 劉海波笑了,「傻丫頭,你能不回來麼?」 「我怎麼不能?」 「我就不信你不愛我,就算是比樂天少,也肯定有。你要真能完全捨下我,我認了。」 他媽的,這倆男人算是把我看透了,我的弱點他們倆全知道!連劉海波都知道欲擒故縱的道理了,我算是完蛋了。沒錯兒,我不可能完全捨下劉海波,現在這時候,讓我在宋樂天和劉海波之間做出選擇,對我來說真的是個太難的問題。我想起來《一聲歎息》裡頭張國立跟徐帆說的一句話:「我摸她的手是摸女人的手,摸你的手是摸自己的手,可要是一刀割你手上,那也是割我自個兒手上了。真疼。」可能有點兒不恰當,可我現在對劉海波就是這感覺。我覺著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有可能是他受傷那天出來的這感覺,我也說不清。 「你去吧,要不然你一輩子也不安心,我也不想我老婆一輩子心裡都裝著別人。說清楚了好,要是你真不回來了,我認命。」劉海波清清淡淡地說著,他手上的戒指閃閃發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我真上北京了,劉海波給我買的機票。不過我不是特意為了找宋樂天去的,報社有趟差,呆老大讓我去了,劉海波說我命好,出去還有人報銷路費。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看著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強作歡顏,可我看不出來,啥也看不出來。 我到了北京先找的大牛。大牛兩口子住在東四一套挺好的房子裡,正琢磨著買車呐,小日子過得滋潤得要命。我問大牛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大牛羞羞答答跟個大姑娘似的說,還得再過兩年,現在沒想法。我讓大牛帶我找宋樂天去,大牛趁著午休把我帶中關村去了,我站在玻璃門外邊兒,一眼看見了宋樂天。似乎正在那兒冥思苦想什麼東西,盯著顯示器一動不動。 我讓大牛別言語,我信心靈感應這一說,我跟宋樂天有心靈感應。大牛沒搭理我,他是懶得理我。 有沒有心靈感應我是不知道,反正宋樂天是看見我了,他從辦公桌沖到門口的過程中一共撞了三個人,其中兩個男的一個女的。 「你…怎麼來了?」 「大牛,我想跟他單獨聊聊,晚上我們倆再找你,成麼?」我跟大牛說。 大牛點頭,「我才沒功夫跟你們倆這兒逗悶子呐,一大堆事兒等著我呐,先走了,回頭給我打電話。」說完他扭頭走了。 我跟宋樂天說:「我知道你們家老爺子跟劉偉什麼關係了,咱倆上學子居,懷懷舊,順便兒聽你講講故事。用請假麼?」 宋樂天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拽著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拉。 「不請假啊?回頭再把你開除咯!」宋樂天不搭理我,把我拽到門口打車就奔理工去了。道兒上我說他:「屁大點兒道兒非打車幹嘛呀?你有錢呐?」宋樂天根本不理我,就跟司機說讓他快點兒。那才多遠呐?十分鐘就到了,今兒這司機沒跟我們犯貧,我覺著挺新鮮的,可能是道兒太近的緣故,他沒來得及犯貧就到了。 其實我比宋樂天還慌張,因為這次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究竟想做出什麼決定。可我始終記得劉海波到機場送我的那種表情,那是一種生離死別卻不能表現出來的苦澀表情。就算我是石頭人也會動容,何況我不是石頭人。 「你怎麼知道的?」坐在「學子居」裡頭,宋樂天第一句話就是這。 「你犯什麼急呀?我又不能說出去!」我有點不悅,宋樂天也閉上了嘴。「宋樂天,今兒這事兒我都知道了,你倒是給我說說明白吧,這麼些事兒,到底怎麼回事兒。」 「官場上的事兒,你多少也知道點兒。」也不知道憋了多長時間,宋樂天終於開口了,他跟我說了這麼多年以及這麼多年以前都發生了什麼。他說這麼大的事兒他不能跟我說,不是他不信我,我萬一不小心露出去一丁點兒,他爸就沒命了。他說的跟我猜得一摸一樣―― 他在時刻準備著以一樁政治婚姻交換他爸的安全。「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咱倆熬到我爸下來就能熬到頭兒了,我再怎麼著也不應該那麼絕情,是不是?」 「知道還問!」我白了他一眼。 「我告訴你吧,這事兒是沒期限的,退下來了人家該查你還是查你,所以我根本沒把握。我要是讓你等著我,萬一我爸有事兒,我跟別人結婚了,那我能對得起你麼?那是我爸,我能盼著他出事兒??」宋樂天說著雙手掩面,長長呼了一口氣出來,「荊盈啊,誰也不能怪,命啊!」 「你覺著劉偉差不多了?」 宋樂天看著我,我這才發現他眼睛裡全是血絲。「中央要查了,沒人攔得住,我也幫不上忙了,怎麼著,看我爸的造化吧……」宋樂天似乎垮了,最後這句話若不是我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我是吃了一驚的,宋樂天居然能這麼泰然,他明知道他們老爺子要出事兒啊!那可是死罪啊!他怎麼就能眼睜睜看著他爸死呢?他那麼孝順一人,他爸就這麼去了,他不得精神失常了?這件事肯定是宋樂天通過劉星從「咱舅」嘴裡知道的,要不然在北京沒人能這麼神通廣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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