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堂男友(61)_傅銀娣

六十一

　　下了班，我馬不停蹄地趕回家。

　　打開門，我驚呆了，髒衣服、鞋子、襪子散落得到處都是，簡直混亂的不得了。這……這還是我的家嗎？我明明早上收拾乾淨的！快步地我走進客廳，空氣迷漫著酒的味道，齊澤正蒙著被子呼呼大睡，這兩天他總是在睡覺，幾乎足不出戶，什麼也不管！

　　「齊澤！」我喊他。

　　「嗯！」他輕輕地應了聲。

　　我扯去他蒙住頭的被子，一股濃濃的酒臭味撲面而來，「齊澤，你喝了多少酒？」

　　「嗯！一點點，喝了一點點！」他說話含糊不清。

　　「為什麼要喝酒？還有……衣服……衣服是怎麼回事？怎麼散落了一地？」

　　「衣服？」他迷惑地盯著我，突又恍然大悟，「我要去見我爸爸，我要找一件最帥氣的衣服，我要讓他明白沒有他我照樣活得有滋有味，可是……」他突然語氣充滿了淒涼，「可是我找不到那件可以證明我活得很好的衣服，我找不到那件可以讓我理直氣壯站在他面前的衣服。」

　　聽了他醉酒的自白，我的心又是一懍，那感覺並不陌生，是最近頻頻出現的心疼。齊澤，不管他嘴上多麼的恨他爸爸，那天定的血緣關係已註定將會把他和他的父親緊緊纏繞，不管他恨或不恨，那份親人的感情都無法讓人忽視！

　　不再說什麼，我把散落的衣服和雜物都收了起來，看來必須得等他清醒後勸他回家。親人的矛盾必需化解，躲避只會增加對齊澤的傷害而已。

　　想了好一會，趁著齊澤還沒有醒來，我又給崔翰林那小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告訴齊玉：齊澤在我這，並告訴他確切地址！也許齊澤醒來會恨我、怨我，但我也顧不得那麼多！

　　「齊澤，你好點了嗎？」在他吐過之後，我試探性地輕輕問。

　　「嗯！」他應了我。

　　「舒服點了嗎？要不要喝水？嗯？」

　　他點點頭，我端過杯子喂了他幾口水，「齊澤，要不你回家吧！」我適時地說。

　　他高深莫測地看了我一眼，「什麼意思？」

　　「既然你捨不得你爸爸，就回去看看他吧！」我被他冷冷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他在不高興嗎？

　　「這些事你不要管！你……」正當他還要對我說些什麼的時候，門鈴響了。

　　「誰？」他問。

　　「我看看，也……也許是抄水錶的！」其實我心裡明白，估計是齊澤的家人來了。

　　打開門，是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戴著一副斯文的黑框眼睛，「你好！請問齊澤住這嗎？」

　　嗯？這是他的爸爸嗎？看來好像很有氣質的文化人啊！齊澤怎麼會和這樣的爸爸不和呢？

　　「你是？」

　　「請問他在嗎？」他固執地又問了一遍。

　　「在，請進吧！」說著，我把他引進了客廳。

　　「成惠，是誰？」齊澤無意地回過頭，當看到那個人時，他眼神淩厲，「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齊澤，跟我回去吧！車子在下麵呢！」

　　「……」他不說話，臉色仍舊陰鬱。

　　「齊澤，不要鬧小孩子的脾氣了。」

　　「不，我不是小孩子。」他平靜地說，「陳司機，您是最早跟在爸爸身邊的元老了，你知道一切爸爸和媽媽的事，媽媽為什麼才會自殺，你也一定清楚，是不是？他明知道是他害了我沒有媽媽，卻依舊躲在加拿大兩年，對我不聞不問。既然他不想管我，那現在就讓咱們徹底不見，了斷吧！」他說得很絕對，似乎沒有回寰的餘地。只是陳司機？難道這個人不是他的爸爸嗎？

　　「齊澤，你這樣做讓我很難對你爸爸交待！」

　　原來他真不是他爸爸！

　　「他現在人呢？」齊澤問。

　　「在車子裡等你！」中年男人說。

　　「哼！」他從鼻孔裡不屑地哼了一聲，「他倒是舒坦，明明是他自己的事，卻讓你上來勸我，看來勸我回家也是表面上的事！」

　　「齊澤，你爸爸沒有那種意思！他……」

　　他打斷他的話，「別說了，既然你沒辦法交待，我來——」說著他飛奔至陽臺，往外看了一眼，又急急地進屋像在尋找什麼。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所以我也從陽臺向下看了一眼，樓下停著一輛保時捷轎車，從玻璃向內看，坐著一個中年人——難道這個坐在車內的人就是齊澤的爸爸？

　　齊澤再次回到陽臺上，手裡拿著一個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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