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離開的19歲(54)_李可宜

五十四

　　「婷婷，你要乖乖的，以後不能隨便亂跑。一定要聽爸爸的話。」童妙雪抱住她，自己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姐姐，你不陪我玩了嗎？」婷婷開始哭鬧了。

　　「婷婷，你長大了，要乖一點，否則媽媽見到你，會說你不懂事的。」童妙雪說。

　　「可是媽媽老是不回家，也不陪我玩，只有姐姐陪我玩。」婷婷哭著說。

　　童妙雪想到婷婷沒有媽媽，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自己也是孤獨的一個人，爸爸媽媽都離得那麼遙遠。對婷婷的捨不得，對爸爸媽媽的想念，兩個女孩抱在一起哭起來。

　　葉以風看著抱頭痛哭的兩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勸。他想到了童妙雪曾經說過的話，如果我能和你們一起去紐約就好了，帶她走，理由是做婷婷的媽媽。看著感情深厚的婷婷和童妙雪，葉以風心裡原本擯棄的不切實際的想法，又漸漸的冒出來。

　　「婷婷，別哭了，你最愛吃的霜淇淋來了。」童妙雪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婷婷看到愛吃的霜淇淋，慢慢停止了哭泣。童妙雪讓婷婷在自己的懷裡坐好，遞給她一個小勺，「吃吧，姐姐和你一起吃。」童妙雪想逗婷婷開心。

　　「姐姐，你可以來紐扣看我吧？」婷婷握著小勺，沒有立即吃霜淇淋，而是很認真的問童妙雪。

　　童妙雪看著婷婷期待的眼神，圓圓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恩，姐姐答應你，會去的！」她點點頭。

　　聽見童妙雪肯定的回答，婷婷恢復了開心的笑容，專心的吃起霜淇淋。童妙雪望著婷婷，心裡也不確定自己的回答是否真的能實現，但至少這一刻是開心的。

　　童妙雪依依不捨的看著婷婷，而葉以風沉默不語，他望著童妙雪，眼睛裡閃過不同於尋常的光。

　　葉以風的車停在了學校門口，婷婷和第一次的時候一樣，躺在座椅上靜靜地睡著了。童妙雪回頭看了她一眼，「別吵醒他了，讓她好好睡吧。」

　　「妙雪，我想有機會，還是可以邀請你來美國的。」葉以風說。「婷婷會很想你的。」

　　「等婷婷長大，她不會記得我的。她需要的不是姐姐，而是媽媽。」童妙雪看了看葉以風。

　　葉以風望著她，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祝你們一路平安。」童妙雪低聲說完就下車了。

　　葉以風想喊，但是沒有出聲，這個年輕的女孩不應該和自己有太多的關聯，她應該有屬於她自己的未來。

　　童妙雪跨進了學校大門，聽到身後汽車開過的聲音，心裡難過極了。

　　「童妙雪，你到哪裡去的，這麼晚才回來？」

　　童妙雪抬起頭，是黎亮站在自己面前。他穿著昨晚的襯衫和休閒褲，頭髮有些亂，臉上滿是焦急，好像還有一些擔憂。

　　「我去哪裡要向你彙報嗎？」童妙雪對黎亮老是質問自己去哪裡，非常的反感。

　　「妙雪，你怎麼這樣說話？」黎亮著急的問。

　　「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吧，你下午就給我打電話問我去哪兒，我為什麼要和你解釋我今天去了哪裡？」童妙雪的口氣開始不耐煩。和婷婷大哭一場後，她只想著快些回宿舍躺下，黎亮的糾纏讓她厭煩極了。

　　黎亮的臉色立刻變了，「你又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你和他待到這麼晚才回學校？！」黎亮的聲音裡帶著憤怒。

　　童妙雪很生氣地瞪著黎亮，不明白他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焦急等候的心情變成了嫉妒和憤怒，黎亮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開始口不擇言的發洩自己的怒氣，「你平時在學校裡裝的那麼純潔，原來你是個玩弄男人的高手。嘴上騙我說是沒關係的男人，其實不知道你和他幹了什麼！童妙雪，真看不出你是這樣的人，你太無恥了！」

　　童妙雪從沒有被人這樣侮辱過，心底中的壓抑，煩惱，無助，委屈，抱怨，憤恨，使童妙雪脫口而出：「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我是什麼樣的人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管我？！我們之間被別人都誤會，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我一開始就和你說過，要澄清事實，你不願意，那是你的自由。可是我也有我的自由，我和什麼男人見面，做什麼，需要向你彙報嗎？你以為你是誰？！」

　　「你剛才說什麼？」黎亮突然緊握住童妙雪的肩，力氣大得仿佛要把童妙雪捏碎！「我有什麼資格對你說話，我憑什麼管你？你把昨晚的事情全部都忘記了，昨晚我們說的話，發的誓言，你全部都不記得了嗎？」他的表情中帶著許多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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