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離開的19歲(53)_李可宜

五十三

　　「是妙雪嗎？我是葉以風，下午有空嗎？」

　　「葉以風！」童妙雪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她坐了起來，「你好，下午有什麼事嗎？」

　　「婷婷回來了，她想見見你。」

　　「婷婷？！」童妙雪心裡一陣驚喜。

　　下午二點，童妙雪到了一個畫廊門口。葉以風在電話裡說，婷婷在幼稚園裡畫的兒童畫得了幼兒繪畫的獎，正在一家畫廊展出，婷婷從美國回來領獎，並且正式向幼稚園以及童妙雪告別。

　　「姐姐！」熟悉的聲音傳到童妙雪的耳朵裡。

　　「婷婷！」童妙雪抱起了撲到懷裡的婷婷，她原本以為自己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了。「我還以為你不說再見就走了呢。」

　　「姐姐，我好想你。」小婷婷在童妙雪的臉上蹭著。

　　「進去吧，你們倆別站在門口了。」葉以風走過來說。

　　童妙雪朝葉以風笑了一下，和婷婷手牽手的進了畫廊。

　　畫廊裡已經有不少小朋友和他們的父母在觀看，還有幼稚園的老師在做介紹。

　　「姐姐，這兩幅都是我畫的。」婷婷指著牆上的畫說。

　　「是嗎？我看看。」童妙雪靠近一點,看著畫，雖然構圖有點模糊，可是色彩很絢麗。「婷婷，這是記憶中的媽媽嗎？」童妙雪指著一幅全家人圍在一起的畫問。

　　「恩，這是想像中的媽媽，照著姐姐的樣子畫的。」婷婷童言無忌的說。

　　童妙雪愣了一下，和葉以風對望著，葉以風的表情也有些吃驚。

　　「婷婷，你來了，葉先生。」一位幼稚園的老師走過來說。

　　葉以風向老師問好，婷婷也很乖的問候老師。這時，童妙雪的手機響了，她打開手機走到一邊。

　　「妙雪，你在哪裡？」是黎亮打來的。

　　「黎亮，我現在在外面，有什麼事情嗎？」

　　「你在外面？在幹什麼？」

　　「我什麼都要向你彙報嗎？」

　　「不是，我想和你說說昨晚的事情。」

　　「昨晚，昨晚什麼事情？」

　　「你忘記了？」

　　「昨晚不就是一起喝酒唱歌的，還有什麼。」

　　「妙雪，你不要和我開玩笑，你真的什麼都記不得。」

　　「記得什麼呀，昨晚喝過酒不就回來了嘛，好了，不說了，我還有事呢，再見。」童妙雪說完就掛掉了電話，向等著她的葉以風和婷婷走過去。

　　「有事情嗎？」葉以風問。

　　「沒有，同學打的，問問作業的事。」童妙雪編了一個藉口，「我們繼續看畫吧。」

　　葉以風點點頭，童妙雪拉著婷婷在畫廊裡慢慢走著。昨晚有什麼啊，玩過之後不是就回學校了嗎。難道還發生了什麼事情，童妙雪突然想到了那個吻，不可能，那是做夢，肯定是做夢。

　　「姐姐，這個是我的同學畫的。」婷婷說。

　　「恩，很不錯。」童妙雪不再去想黎亮的電話，專心和婷婷看起畫。

　　一個下午都是在畫廊度過的，離開的時候，婷婷正式向幼稚園的所有老師道別。童妙雪看著婷婷很懂事的鞠躬，心裡有些感傷，自己也快和這個可愛的小女孩道別了。

　　晚上，他們去了第一次一起吃飯的西餐廳，雖然暑假裡和黎亮來過，可是一走進餐廳，腦子裡都是第一次見到婷婷的回憶。那個大雪紛飛的夜裡，抱著她尋找爸爸，後來陪她一起玩，越來越親密，現在終於到了要分開的時候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小女孩了。童妙雪的心裡暗淡下來。

　　「婷婷，你明天要回奶奶身邊去了，姐姐要和你說再見了。」童妙雪很有感觸的說。

　　「恩，奶奶會做好多好吃的給我吃，姐姐你也去吃。」婷婷好像還不懂分別的意思。

　　「姐姐去不了。」童妙雪說。

　　「為什麼？姐姐，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奶奶嗎？」婷婷眨著眼睛問。

　　「不可以，婷婷，以後姐姐就見不到你了。」說完這句話，童妙雪的眼眶紅了。

　　「為什麼？姐姐可以來紐扣看我啊，坐飛機就可以了。」婷婷突然有點著急的說。

　　「姐姐去不了美國，那太遠了。」童妙雪的心裡覺得很難受。

　　「不遠，姐姐，真的不遠，在飛機上睡幾覺就到了。」婷婷坐到童妙雪的身邊。

　　「婷婷，和妙雪姐姐告別吧，你以後要在美國上學了，上海不會來了。」葉以風說。

　　「為什麼？我以後都看不到姐姐了嗎？」婷婷抱著童妙雪，「我不要，我想和姐姐在一起。」婷婷說著眼淚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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