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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不是你要和我比的嗎?」方希無奈地看著那噘起的紅唇,「快別撅嘴了,都可以掛香腸了!」

  「你……」丁欣氣惱的看著這個天生欠揍的男生,輪起小拳就想撲過去。方希俐落地滑動自行車,丁欣惱怒地追逐著,口中念念有詞:「方希,我要抓住你,你就死定了!」

  「來呀,來抓我,只要你能追到我!」方希在原地轉頭圈,擺明瞭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丁欣更來氣了,趁著休息的檔兒,猛地撲了過去。原本停駐在那裡的方希立馬向一邊滑去,去勢洶洶的丁欣迅速地想調轉方向,卻突然踢到一石塊而向前撲去。

  「呀!」丁欣氣鼓著腮幫揉搓著右腳,斜睨了方希一眼。方希收起嬉笑的臉,緊張地走過來,「怎麼了?」

  丁欣別過臉不說話,卻忍不住地偷偷望著他帥氣的側臉。眼神陰鬱,疼惜的目光亦毫不遮掩,沸騰地流瀉而出,讓丁欣忍不住地淪陷其中,手下的動作卻在稍緩。

  「咦,好像沒事!」方希著急的語氣中透著別樣的溫柔,卻讓丁欣瞬間驚醒。她將早已握起的小拳迅速地擊向方希的胸口,「哈哈,被我逮住了吧!」語氣中難掩算計成功的得意。

  「你騙我?」方希的語氣看不出情緒,可是他的臉卻在瞬間鬆弛下來,又立馬黑起臉,蘊藏著憤怒的風暴,還有一絲兒促狹的灰白,讓丁欣在瞬間享受了變臉的盛宴,呼吸也隨之窒息。

  「誰,誰叫你捉弄我!」丁欣有些底氣不足地辯白。

  「我讓你捉弄我!」方希的話音未落已經向丁欣發起進攻。丁欣連聲討饒,「饒了我吧,我最怕撓癢癢了!」說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方希笑著鬆手,透著紅暈的臉龐泛著勃勃生機。丁欣笑望著這樣純淨的方希,他開心的笑容原來是這麼的美好,卸下冰冷的面具,卸下那份孤傲,他是那麼地純淨,不含一絲雜質,泛著少年的純真。

  「這樣的笑容真美!」丁欣已經情不自禁地將小手爬上了俊逸的臉龐。直到小手受控,才驚覺自己的大膽,騰地紅了臉,迅速收回不安分的小手。偷瞄方希同樣紅潤的臉龐,有些不自在地眺望遠處。

  「哇,真好呀!」丁欣羡慕地看著一閃而過的自行車,女孩子溫順地貼著男孩子的背,破風而下,青春的笑聲駐留在風中。

  「上來!」方希的聲音突兀地在頭頂上響起,丁欣困惑地抬頭,看到方希一臉認真的踏著自行車望著她。

  「啊?」走神地看著那張俊臉,卻忘了他對她說了什麼?

  「上來,我搭你下去!」方稀有些不耐煩起來。

  「方希,你不是才剛學嗎?一個人騎和搭一個人是不一樣的,而且還是下坡!」丁欣欲哭無淚地望向那條不斷有自行車滑過的山坡。

  「少囉嗦,你不是答應了今天做菜給我吃嗎?」方希的聲音裡開始醞釀風暴。

  「這是一回事兒嗎?」雖然這麼嘀咕著,丁欣還是乖乖地踏上後車架。先向天空行禮,上帝保佑!

  「坐穩了,我要下去了!」雖然這麼說著,方希已經向下滑去了。聽著呼呼的風聲,丁欣緊張地抱著方希的腰,緊緊地圈住他的腰,「方希,能慢點兒嗎?」

  方希沒有回答她,耳邊的風聲更緊了。丁欣緊張地大叫,手摟得更緊了,像無尾熊般攀附著方希,「方希,慢點!」丁欣的話被吹散在風中。那斜斜的坡道上,是兩個飛馳而下的身影,伴隨著尖叫,還有路人羡慕的目光,張揚的青春在陽光下閃亮。

  「方希,慢點,啊!」丁欣狂亂的叫著,緊張,卻又禁不住好奇的偷眼瞄著不斷飛馳而過的世界,「方希,慢點,求求你了。方希,啊!希兒……」

  原本迅速無比的自行車,突然不穩地搖擺起來。方希迅速地轉身摟住丁欣,向旁邊滾去,兩人的身體在草地上一陣翻滾。丁欣呆愣地看著不斷搖晃的人影和景象,許久,才艱難地咽口口水。

  緩慢地轉頭看向方希,他正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自己正以不雅的姿勢蜷在他的懷裡。那近在咫尺的臉更讓她艱難地咽著口水,忘記了驚叫,忘記了詢問,只是望著這個一再給心臟加負的男孩。

  方希沒有說話,只是低頭迅速地掠取那抹紅唇,探索著甜蜜的芬芳。丁欣懊惱著方希再度偷襲得手,可這一次,竟然像吸食鴉片般,有著欲罷不能的索求。好香,好軟,有著乾淨的青草味,讓自己情不自禁地迎合著。

  直到,周圍不斷地響起口哨聲,方希才緩緩地放開丁欣,認真地看向丁欣。

  「你剛剛叫我什麼?」方希臉上的情緒讓丁欣有些怯弱的蜷縮。方希緊緊地摟住她,不讓她逃避,抬起那圓巧的小巴,直直地注視那雙晶亮的眼睛。透著無比活力的眼睛裡印滿自己的臉龐,再沒有其他,這讓他滿意地點點頭。

  「剛剛?我叫你慢些呀!」丁欣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不好意思地擦擦嘴角的口水。天,丟臉死了,再和他待下去,自己會瘋掉的!

  「最後一句!」方希執著地逼視著。

  「方希呀!我還能叫你什麼?」丁欣忍不住皺眉了,小心地探向方希的額頭,又比對自己的額頭,「沒摔傻呀,你怎麼啦?」

  「你……」方希向天拋個白眼,挫敗地坐在草地上,「剛剛你叫我希兒?」

  「有吧?」丁欣不太確定地回想著。

  「以前,爸爸媽媽都喜歡這麼叫我。他們出世後,就再也沒有人這麼叫我了。」方希的語氣中透著落寞的傷感。

  「那我以後都叫你希兒,好不?」丁欣溫柔地撫摸方希的頭髮。方希難得柔順地靜靜吸聞著丁欣秀髮間的清香,默默地不作聲。

  「好啦,希兒,再不起來,我們快成動物園的動物了!」丁欣無奈地看著不斷沖他們微笑的人們, 臉紅紅地直想找地洞。可方希卻不依的依然如舊,深深地埋在她的頸間。

  「希兒,你再不起來,我就不能買菜回來給你做飯啦!」丁欣無奈地歎息,希望能起作用。

  聞言,方希立即抬起頭,酷酷地一甩頭,引來不遠處一直遠觀的幾個女生一陣尖叫。丁欣用手捂住耳朵,無奈地看著這個又恢復滿臉酷樣的臭男生。真懷疑剛剛是不是腦筋秀逗了,或者說,她已經老眼昏花到出現幻覺了?

  察覺丁欣疑惑的眼眸,方希僵硬的面部透著一抹笑意,「要是你敢不做飯給我吃,有你好看!」

  「咦,這樣威脅人呢!」丁欣不滿地抬頭,卻被大手迅速地摟進懷裡,「你真的要吃我做的飯?」丁欣再次不確定地問。

  「我第101次慎重地回答你,必須做給我吃!」方希一本正經地看著丁欣,滿臉透著一個訊息,「你要是敢不做,我就不讓你好過」。

  天,丁欣做的菜,還真讓人期待。朋友們,想想那黑焦的蛋糕吧,想想那一團黑糊糊的番茄蛋湯吧。呵,這頓盛宴,還真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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