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朵朵開(24)_蟲小扁

二十四

　　20.笨蛋

　　常笑一邊跑，一邊問季曉桐，「早上為什麼突然找我跑步？」

　　他未作答，突然加速超前，反過身來倒後跑，看了看她，哼了一聲，又是欠揍的表情，「你管我。」接著又轉回身去，繼續跑。

　　常笑望瞭望他的背影，或許因為真的吃了不少，胃因跑動漲得發疼，倏地止住腳步，道，「哎呀，我又沒帶錢。」

　　他回頭瞄了她一眼。

　　她接著問，「啊，你又要請我？」

　　他保持無言狀態，隨之揚了嘴角，「借給你，記得還。」

　　她點點頭，然後又道，「你不是很大方。」

　　「……」他也停腳步，而今又是倒退走的姿勢，重重的哼了一聲，「我們還不是很熟。」

　　她就笑了笑，沖他這句話怎麼也得混個滾瓜爛熟啊，笑完了又想了想餘非，還想了想孫恬恬。

　　**

　　「你喜歡吃什麼？」坐在校外一間小飯館內，常笑拿著餐牌問季曉桐。

　　「女孩子別問那麼多，不然我以為你想追我。」他說話倒也不會拐彎抹角，也懶得理會女士優先，瞪了她一眼，「你點一個菜，我點一個菜，外加一個湯，吃完了不夠再說。」

　　她點了點頭，然後和他各翻各餐牌，然後兩人又同時放下，異口同聲說了聲，「香辣排骨……」

　　她怔了一怔，又抿嘴笑了笑，剛想開口，他也不顧帥哥形象白了她一眼，「我知道，好巧啊是吧！」接著就望著服務員說，「再上個酸炒土豆絲。」

　　啊，她也喜歡，於是呶呶嘴笑。

　　兩人安靜了一會，她無端歎了口氣，沒由來的感慨，突然很仔細的盯著季曉桐的臉看，打發時間也好，畢竟賞心悅目。

　　從他的頭髮到他的眼眉，精緻的，唯美的……然而看得太久了興許，他突然不悅的蹙眉吼了聲，「看夠了沒？」

　　和餘非的不同呢，習慣了那樣帶笑而閑淡的神情。她知道這樣不好，余非是余非，季曉桐是季曉桐，比較不得。唉，她最近是怎麼了？怎會變得如此不對勁？

　　甚至乎還興起餘非在享受她的注視的想法，啊，真雷人……

　　甩開這種要不得的念頭，才揚揚嘴角無奈一笑，突道：「季大蒜你有青梅竹馬嗎？」

　　「是大帥！」他不耐的糾正。不得不說，他和她某方面意外的相似，只見他蹙眉：「怎麼？打聽人私隱？」

　　「有沒有？」她鍥而不捨。

　　「玩伴倒是有幾個，男的女的都有，可是初中高中不同班就疏遠了，上了大學後很多甚至沒再聯繫。」

　　「這樣……」她心中一番感觸，原來她和餘非這般運氣。聽容蘭說她小時候也有個青梅竹馬，也是拉扯辮子、玩泥巴一路廝混過來的。可是世界太大，距離太近，突然兩個人都想呼吸下外邊的空氣，就這麼漸行漸遠。

　　再見面時，熟悉卻又疏離，就輕易錯過了。

　　容蘭那會說了句，青梅竹馬的感情最靠得住，也最靠不住。

　　不無道理。

　　她又一聲長歎，「對了，」便是突然好奇，望著季曉桐問，「你有沒有談過戀愛？」說完她又覺得自個多餘，像他這般迷人的外表，若說沒戀愛一定是眼界太高，胡亂折騰耽擱的。

　　「跟你沒關係。」他癟嘴，瞄了眼廚房那方向，「怎麼這麼慢？」

　　她倒是不餓，想了想竟還覺得平日最愛的香辣排骨，好像沒怎麼能引起她胃口。這種時候餘非說不定會點個番茄蛋花湯，來碟青菜白粥什麼的……

　　「啊……」她隨後愣了愣，不知怎麼突然意識到，一直以來，餘非點的菜單，除了那些不偏不倚皆為她所喜好，其餘都是從她的需求出發……

　　所有的小吃甜點，酸甜苦辣，在她以為為他打理的同時，他其實一直都在顧及著、照料著她。

　　所以，她才會那般順理成章的以為他也喜歡……

　　可是……她就是在糾結雲吞面和炒麵嘛！

　　想罷又暗暗想偷看下手機，一摸口袋才記起手機沒帶出來，於是幹坐在位置上發了發呆。

　　有些心神不寧。

　　又幹坐了一會，她才下定決心，眼帶歉意地望了眼季曉桐，站起來說，「抱歉，我還是不吃了。」

　　「……」對方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選擇無語以待。再細看點，甚至還有些委屈。

　　她抿抿嘴，乾笑，好像碰上她，他確實麻煩事不斷，事實上現在還是她把他叫出來的。然後索性捂著肚子掩飾性皺著臉道，「哎喲，我肚子疼，我先走一步。」

　　他怔了怔，直接給她一張黑臉，接著說，「你那張臉其實真的不適合撒嬌……」完了又道，「彆扭。」

　　「……咳，這餐算我的，回頭把錢補給你！」說完就推開椅子，直接沖出門外，只是……她是去見餘非麼？她心中又有幾分不確定。

　　十一點四十三分，這個時間已經過了下課時間，她和季曉桐好像沒幹什麼事沒說什麼話，時間居然就過去了，過得這麼快。

　　餘非應該去吃飯了吧，不會是和孫恬恬吧……常笑發現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念頭，然後弱弱的想，其實她算是他的緋聞女友吧，唔，冒牌女友？所以他也該潔身自好才對。

　　無所適從之中，她索性在餘非的宿舍樓下守株待兔，有點後悔沒把手機帶出來，可是真正等了幾分鐘，她又遲疑了……

　　還是沒有心理準備見他。

　　如此反復，何嘗是戀愛徵兆的表現？可她苦笑否認，離開了那個孫恬恬今天早上待過的地方，在校道上閒逛著。

　　直到原本下課後喧騰的校園都安靜了之後，她才晃過神來，已是午休時間。很好，餘非一定午休了，於是才耷拉著腦袋回宿舍。可是，剛到宿舍樓下她就錯愕了……

　　餘非雙手插袋站在老地方，閒適的模樣，也不知站了多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的感覺。

　　他在等她。

　　他一定在等她……

　　她無端肯定了這個想法，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她暗自握緊了十指，握得生疼，才敢這麼怔怔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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