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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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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到家之後,我才聽出來她在唱一首沒有人知道的歌,「證明妳值得」。 「妳為什麼會知道這首歌?」我抓著她的手問。 「你自己放在桌上,我不小心看到的。」 「妳會作曲?」 「我會鋼琴,這次回家無聊,試著用鋼琴彈彈看而已。」 「會鋼琴就會作曲?」 「會鋼琴就會彈和絃。」 「妳可以再唱一次嗎?」 「不要。」 「不然妳教我唱!」 「那是寫給誰的?韻柔嗎?」 「對!教我唱好嗎?」 「她是汪學偉的。」 「我知道,但這是我答應她的,求求妳!」 「看心情。」 我不知道她的看心情是看怎樣的心情,但我想想還是算了,求她沒用,不如靠自己。 我到西雅圖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韻柔坐在她的老位置上,她見我進來,指了一指我的老位置,拿了紙筆給我,要我到裡面去坐。 一個多月沒見,她的臉色很差很差,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謝謝你,阿哲。」 一切回到相識那天一樣的情景,不同的是,她先寫紙條給我。 「謝什麼?」 「之前一陣子,你時常到我家來照顧我,謝謝你。」 「不謝,我也只能這麼做。」 「其實今天約你出來,是要給你一個東西的。」 「什麼東西?」 「等會兒你送我回到家之後,我會拿給你的。」 「嗯,好。」 「說完了謝謝,我想跟你說抱歉。」 「為什麼要抱歉?」 「在我要給你的東西裡面會有答案,現在送我回家好嗎?」 「這麼快?」 「對不起,因為我身體不舒服。」 她勉強擠出一些微笑,指了指門口,揚著眉對我示意著。 我跑出吸煙區牽著她,但她輕輕的拿開我的手。 「我自己走就好。」 我看見她幾乎沒有血色的嘴唇,以前烏亮的長髮現在卻失去了光澤,額頭上佈滿了大小汗珠,臉色幾近蒼白,我不禁覺得奇怪,韻柔到底怎麼了? 當我還在想著她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虛弱的時候,她正在推開西雅圖的玻璃門,下一秒鐘的情景,一瞬間讓我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韻柔從急診室被轉到腦神經科,韻柔的媽媽也在這個時候趕來,我們全然不知道韻柔到底是生了什麼樣的病,拼命的追問醫生跟護士,他們卻只是說: 「這位小姐因為急發性癲癇被送到醫院來,但這種情形有很多,我們無法馬上確定,我們已經安排X光照射與斷層掃瞄,一有結果,我們會馬上通知你們,麻煩你們不要離開這裡。」 那一天是2001年9月5日,我跟韻柔的媽媽,還有心瑜呆坐在病房外,等著醫生告訴我們診斷的結果。 已經待在醫院裡三天的韻柔,每天要吃比平常重三倍量的止痛藥,卻依然沒有辦法壓制她一天比一天嚴重的頭痛。 她不時感覺噁心,有時突然讓人來不及處理的噴射性嘔吐,意識也常在模糊不清的情況下,甚至有昏迷的現象。 後來醫生使用了最先進的磁振照影之後,他走到我們面前,告訴我們韻柔診斷出來的病症。 「之前的X光片以及電腦斷層的結果出來之後,我們曾經懷疑過她的真實病症,她的腦內壓相當大,也有異常的血管壓痕、顱內鈣化的現象,磁振照影確定了她的病症,我們接連檢查了她身體其它的部份,沒有發現其它異常。或許我說的你們不太清楚,簡單的說,她有星狀細胞瘤,也就是所謂的原發性腦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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