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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一年的最後一天的下午,夭夭約了我喝咖啡,夭夭說小諾正在家痛定思痛,思想上正在做著痛苦掙扎。咖啡廳很小,就是社區臨街的商戶湊熱鬧貌似高雅地開了一間,據說白天經營咖啡,晚上換塊牌子做酒吧。店主的頭腦夠靈活的,咖啡和酒吧的勾兌,百分百的頹廢。

  夭夭問我:「十八,你跟小北說什麼了?」

  我有些心虛,畢竟那有點兒狗拿耗子,我還不是夭夭的直系親屬,更跟未婚女人的監護權扯不上一點兒關係。

  「沒什麼啊?我能說什麼?」我喝著不太正宗的咖啡,感覺有股肥皂味道?

  夭夭心不在焉地看著手機:「小北說你人很冷漠。」

  我轉著咖啡杯子,皺眉:「為什麼會有種肥皂味道?」

  夭夭端起咖啡杯子,聞聞,也皺起眉頭,剛要喊服務生,我制止夭夭的動作,夭夭不解地看著我:「幹嘛?」

  我笑:「算了吧,一分價錢一分貨。」

  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廚師,一種是司機,我以前在酒吧當服務生的時候,親眼看見一個被投訴的服務生給喋喋不休的顧客換啤酒的時候,直接從沒有刷洗的杯子中拽出一個,還用擦櫃子的抹布把啤酒杯子沿兒擦洗得乾乾淨淨。那杯啤酒送到那個挑刺兒的顧客前面,那個顧客還非常滿意地說「這才像話嘛」,據說那個服務生的行為算是報復中最文雅的。

  小柏打來電話說晚上想好好做幾個菜,有我愛吃的辣炒蝦,還說可以稍微喝點兒酒,說得我心裡癢癢的,如果說我會妥協,多半會是因為吃的。我想起小由說過晚上一齊吃飯的事兒,猶豫著說晚上可能有事兒,小柏「哦」了一聲,有些失望。

  夭夭扁著嘴看著我:「哎,你和小由什麼關係啊?搞得神經兮兮的,小柏重要還是小由重要,我覺得你活得莫名其妙的。」

  人都是看別人看得清清楚楚,輪到看自己,只能看到前面,背面的東西一點兒都看不到,我看著手機發呆,給小由打過電話,我說:「小由,晚上我不過去了,小柏在家等我,改天。」

  小由的聲音冷冷的:「他比他重要,對不對?」

  說完小由就掛了電話,夭夭開始搖頭:「你真笨,你隨便說個謊啊,你就說晚上有重要的事情什麼的,你幹嗎非要說實話?得罪那個神經兮兮的丫頭?」

  說謊是一個非常不好的習慣,只要你說了第一個謊言,你就要為成全第一個謊言而不停地說後來的謊言,就要不停地用後一個謊言來掩蓋前面的謊言,時間久了,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夭夭給馮小北打電話,說晚上一起聚餐,隱隱約約的,好像馮小北說了不行,夭夭很失望,有些惱火地說:「肯定是陪著他老婆了。」

  「你不是不在乎這些嗎?」我看著夭夭的表情,我不得不承認我這樣說的時候,是幸災樂禍的心裡。

  夭夭用腳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我一下。

  傍晚回家,小柏買了新鮮的蝦,還有啤酒,我小心地看著小柏:「可以,喝酒嗎?」

  小柏笑著用手比劃了一下:「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換衣服的時候,牛角梳子從我的大衣口袋掉了出來,小柏撿起來:「你一直帶著?」

  我點頭,小柏用手撫摸了兩下光滑的牛角梳子:「有點兒大了,帶在身邊不大方便。」

  「你送的。」我拿過梳子,重新放回大衣口袋。

  有句經典的話說:心有靈犀一點通。

  如果不靈的話,那梳子肯定不時犀牛角,估計是水牛角。

  第十九章 孽海花:原來這年頭兒混飯吃對誰都不容易。

  新年第一天早上,小諾給我電話,我還在睡覺,聲音還是嘶啞的,小諾說:「十八,木易老給我打電話,我關機了,夭夭說你找我?」

  其實我沒找小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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