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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是沉默,我沒有聽見有人說話聲音,再然後,我聽見了關門的聲音,我轉頭看小由,小由的眼睛,眨都不眨,好像她從來就不認識剪犖犖。

  淩晨三點的時候,小由說:「十八。」

  我坐起來,小由從來不叫我的名字,我有點兒激動。小由熄滅煙,看著我:「十八,要是我能一直到三十多歲後還是愛著他,還是無法忘記他,比你愛他的時間還長,你能不能把他的來生給我?」

  我愕然,許久才說:「誰知道會不會有來生,即使有了,說不定我們誰和誰都不認識。」

  小由不管不顧地看著我:「十八,他這輩子已經愛過你了,你已經很夠本了,你把他的來生給我好不好?我堅持的時間一定會比你長的,好不好?」

  我無法回答,其實我很想說那句很漂亮的臺詞:「只要是幸福,其實,和誰都一樣。」

  可惜,這話我始終沒有說出口,原來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方。

  小由沒有在說話,我看著窗外的曙光,一點點地明亮起來。

  早上,剪犖犖回到房間之後又變了一個頭型,像是剛從鳥窩裡面爬出來一樣,那個時候,我想起超市裡面的一個商品名字,叫做:綠鳥雞。然後開始很想笑。

  剪犖犖哼著歌兒在洗手間刷牙,在客廳走來走去,對著小鏡子刷睫毛膏兒。

  回家的路上,我在地下通道遇到羅卡,羅卡看著手裡的薩克斯有些尷尬,羅卡尷尬,我也跟著尷尬,雖然我知道羅卡的尷尬是為什麼。

  羅卡閃爍著眼神:「我,其實我昨晚喝多了,我其實……」

  我儘量保持著微笑:「然後呢?」

  羅卡有些著急:「大家其實都是成年人……」

  我點頭:「嗯,對,大家都是成年人,然後呢?」

  羅卡摸摸腦袋,笑:「沒什麼了。」

  回到家,QQ上有7月又14的留言和郵件,7月又14說:「乖,最近好嗎?」

  我盯著QQ發呆,其實我很想說:「不好,一直都不好,但我還是活著。」

  亞瑟在郵件中說:「十八,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可能這玩意兒也不算什麼故事,就是以前我和一發小兒去游泳,因為先前我沒有做什麼運動,所以很快我的腿就抽筋兒了,然後我就開始往水下沉。別人距離我還很遠,那個時候我什麼都想不了,我只是在想我還能不能活著,所以我就用手胡亂的抓東西。那個時候我只想告訴我,只要有什麼東西能讓我抓住不沉下去就行,哪怕就是一條鱷魚我都不在乎。等我抓到東西清醒過來,我才發現,我抓住的是一隻大鵝,鵝翅膀上的羽毛被我抓得都掉了好多。」

  我滑動著滑鼠,想著亞瑟說的故事,結尾處亞瑟說:「十八,你跟我當初落水的時候一樣,你只是在胡亂地抓東西,至於會不會抓錯你根本不在乎,只要能讓你住一樣東西。如果落水的那個換成他,結果也是一樣的。雖然大家是兄弟,但我還是想這麼說。」

  天缺一角有女媧,心缺一角無人補。

  有些東西缺失了,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補回來,你不想認命都不行。

  第二卷 三生石上 路迷三秦

  第六章 三生石:他怎麼可以笑得那麼開心?

  亞瑟給他奶奶快遞東西,讓我去幫著取,其實我的英文早就就飯吃了,亞瑟很大爺地從MSN上發來具體的位址,且是中英文雙語的地址。

  亞瑟說:「十八,瞧見沒?我英語夠溜的吧?」

  我回:「如果你想把一隻兔子訓練成貓,只需要把那只兔子丟到貓堆兒,整天讓貓咬咬撓撓就行。」

  亞瑟恨恨地說:「我可想隔著太平洋北冰洋拿網線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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