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誰與爭瘋 | 上頁 下頁
一一五


  「關你屁事。」需要求著他帶路的時候,姚蕩都沒好臉色,何況現在目的達成,更別指望她還會配合地有問必答。

  蘇步欽沒有再刨根問底,在碰了釘子後,他不指望姚蕩會如實作答,但他總有辦法知道,「走,送你進去。」

  「不要!」開玩笑,他是什麼身份,是害得他們全家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要是和四哥打了照面,這場面豈不是徹底亂了。

  「由不得你說要不要。」他抬步拾階而上,用行動證明現在的他誰都攔不住。

  「這兒是我家,我不歡迎你!」

  理直氣壯的叫囂,被蘇步欽沏底無視,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幹瞪著那道不為所動的背影,姚蕩氣得肺葉直痛。直到守門的侍衛揮手攔下蘇步欽,她才稍稍覺得氣順了點,得意地走上前,沖他挑釁揚眉。

  「均國使者拜訪何將軍,你們也要攔嗎?」蘇步欽仍日看也不看她一眼,掃去先前掛在嘴上的笑容,眸色一凜,嘴問。

  「那也得等我們先通傳,將軍大人有請了,您才能進。」

  聽聞此言,姚蕩笑呵呵地跨過門檻,沒走幾步,還故意回頭沖著他冷笑。

  「那如果有這塊腰牌呢?兩國邦交這等大事,可耽誤不起,我沒時間等著你們通傳。」

  在蘇步欽靖出那塊來歷不明的腰牌後,侍衛們湊上前打量了許久,又面面相覷了片刻,最後異口同聲道:「請。」

  「……」這下輪到姚蕩震驚了,這什麼情況?那是個什麼鬼牌子啊?意識到事情已經過了小打小鬧的地步,姚蕩收斂起方才的得瑟勁兒,趕緊又折了回來,「你們倆瘋了是不是?他不能進去!會出事!出大事!」

  「回小姐,那……那腰牌是皇上御賜的,見牌如見君,卑職不敢攔。」

  「你!」想要指望侍衛把他堵在門外是不可能了,姚蕩只好把矛頭對準蘇專飲,期望他自己能識趣

  「姑娘,我們認識嗎?能否讓一下,恕在下有公事在身,不奉陪了。」

  姚蕩可以懷疑自己的耳朵,卻沒辦法同時還懷疑自己的眼睛,這句話的的確確是從蘇步欽嘴裡說出來的。沒有了方才糾纏不休、死不放手的模樣,他就像是真的不認識她般,丟下話後,就自顧自地轉身朝著院子裡走。

  這熟門熟路的棋樣,多少有些讓姚蕩訝異,可她很俠就回過神,追了上去。方才她那麼莽撞地跑出去,四哥定是會在將軍府等到她回來的,如果真的讓他們倆遇見了,會怎樣?有沒有可能直接揮刀相向?

  「蘇步欽!你給我站住!到底從哪偷來那狗屁牌子的?!」

  他沒有理會,步子依日邁得很大。直至繞過回廊,眼見姚蕩還是不願甘休,蘇步欽才抿了抿唇,眼色一沉,「用尊嚴換來的。」

  「......誰要聽你瞎扯。」很明顯,這種答案指望她能聽懂,絕對不可能。

  又轉了個彎,廳堂就在幾步遠的地方了,既然硬的沒用,姚蕩只好用軟的,忽地棵住他的衣角,「你能不能別進去了,我不想看你和四哥打起來。」

  「我找何將軍真的有事。」熟悉的口吻和眼神,準確無誤地蹤才了蘇步欽的軟肋,在心放系的同時,他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那也不急在這時候吧?或者……或者你可以晚些來呀,四哥不住這兒,見到我平安回來就會走了,你等用了晚膳再來吧。」

  「真的那麼怕?」他已經配合地頓住腳步了,可眼看著機會難得,又不願就此放過她,「你是怕找我了姚寅,還是怕你四哥傷了我?」

  「你的死活關我什麼事。」

  「嘴還真硬。」他嗤笑,挨近她幾分,伸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拉近自己,料准了這種時候她不敢叫出聲。

  是,她在嘴硬,這點不需要蘇步欽提醒姚蕩也知道。她都怕,一個是她最親的人,另一個是她……總之,這家仇是改變不了了,四哥若是又見到蘇步欽和她一塊兒出觀,就算末必會演變到兵戎相見的地步,也絕不會相安無事收場。

  「要我走也可以,聽我把話說完。」他低下頭,與她額頭相抵,閉上眼,貪婪汲取著她額上真實的熱度。

  姚蕩想退開,他卻像早就猜到了她下一步的動作,手上力道加重,還帶著濃烈的警告意味。逼不得已,她只好甘拜下風,「說啊。」

  「真的要祝我孤獨一生不得善終嗎?」

  「是!」

  「呵,我若是孤老一生,那誰和你結髮為夫妻?我如果不得善終,那百年之後誰為你送終?」

  「……我不稀罕!」分明是極為動聽的甜言蜜語,甚至讓姚蕩有了刹那的後悔,可為什麼它不在當初兩人單純傾慕時出觀?如今,彼此之間夾雜了那麼多的恩怨,她連問一句「此話當真」的勇氣都不復存在。

  「我稀罕。我必須親自陪你一輩子,假手於人,我不放心。」

  只要是還相信所謂「愛情」的女人,在聽到這句話後都會動容。但是不巧,姚蕩已經不信了,尤其對索像是蘇步欽。她沒辦怯不去懷疑觀在的他,之所以會這麼說,是不是又在她身上發觀了什麼價值?

  「講完了嗎?我已經不需要你陪了,現在的我很好,只要你別再打攏。姚家沒有東西可以再讓你掠奪了,你可以走了吧。」她告訴自己要鎮定,不要再做一次傻瓜。

  他苦笑著鬆開手,後退了幾步,如她所願拉開彼此間的距離,沒有再為難她。

  姚蕩毫不掩飾地松了口氣,也放鬆了緊繃的背脊,她以為該結束了,這輩子最深的那道傷是這個男人給的。而觀在,她沒辦怯恨到想他至,但起碼能保記不再信他,不再同他糾纏,甚至或許還能自此之後老死不相往來。

  只是她忘了,她的人生忌有太多意料之外在前方等著。

  比如……她這輩子最深的那道傷,才剛要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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