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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夜色濃重,他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跑來姚蕩的院子裡……解褲頭?!

  「內急。」面對姚寅近乎咆哮的詢問,他回得若無其事,聲音平靜如水。

  「內急?你怎麼又內急!」為什麼是「又」?因為用膳時蘇步欽已經內急了無數次,藉口走不動路,需要姚蕩攙扶。無奈,姚蕩還就吃裝可憐這一套。好不容易用完膳了,他還內急上癮了?

  「唉,我也很無奈,四爺沒有這種體會,不明白的,藥喝多了就是這樣。」蘇步欽端著一臉的委屈、自卑,以及一種不可名狀的悲慟,各種情緒交織在眼底,醞釀出了楚楚可憐的色彩,不偏不倚地投向姚蕩,「姚姑娘照顧了我那麼久,她懂的。」

  「嗯嗯,藥喝多了是這樣是這樣……」那道眼神激發了她潛在的母性,忙不迭地跟著附和。

  「不准點頭!他腎虧尿頻,你也跟著腦子癱瘓?」姚寅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這種蹩腳藉口,白癡才信,偏偏他身邊就是不缺白癡,「八皇子內急愛跑到姚蕩院子裡來發洩?」

  「哦,習慣了,不信你問姚姑娘。」

  「是是是,他習慣了……習慣了……」就是姚蕩再後知後覺,也感覺到了夾在這兩人中間的無力感。

  明顯透著偏袒的態度,讓姚寅不爽地眯起眸子,他可以假裝不在意她的偏心,但沒辦法縱容這種隨時會擦槍走火的習慣,「你就讓他培養出這種沒品的習慣?你又不是不知道八皇子單純,萬一往後他上街,一見到姑娘就拉袍子解褲頭怎麼辦?哎,秋千妹,聽四哥一句話,你不能這樣縱容他,這是誤人子弟。」

  「對對對,你不可以這樣啦,什麼爛習慣,那種……那種東西不能隨便給人看……」

  「是嗎?那該給誰看?」他彎起嘴角,眨著眼,擺出虛心求教的神態。

  「當然是留給你未來娘子看。」笨蛋,這還用問?

  聞言,他側過頭,像在思忖些什麼,神情看似很凝重,「你直說留給你看就行了。」

  姚蕩的直覺反應是倒抽涼氣,在還沒理清他話中的弦外之音時,至少給出了女人最直觀的反應——驚訝,回不上話,只能瞪大眼呆滯地看著他。

  「蘇步欽!」倒是姚寅,嗅覺和感官都要比姚蕩敏銳得多,發出一聲遏制不住的低吼,嚴正提醒著蘇步欽別把他當擺設。

  「嗯?突然直呼名字,算是承認了我的身份嗎,大、舅、子?」他加深頰邊笑意,刻意將最後三個字咬得很重。

  「看起來,你是很想看看我被逼急了會做出什麼事。」姚寅站起身,比肩直視著眼前的蘇步欽,黝黑瞳孔中迸射出的光芒仿佛在說:別逼我立刻把姚蕩給吞了。

  這清楚明白的潛臺詞,恐怕除了姚蕩,人人都能看明白。蘇步欽漫不經心地動了動唇,頗具挑釁意味地輕笑出聲,湊上前,用只有彼此才能聽清的音調在他耳邊低語,「你有的,我也有;你會做的事,我也會做。倒是,你覺得她更能接受誰?」

  她更能接受誰?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即使不論姚蕩對蘇步欽究竟是同情還是喜歡,姚寅都清楚地知道不可能以哥哥的身份去佔據她身邊男人的位置。

  「哎呀!那麼晚了呀。四哥,你累了一天了,還是早點去睡吧。」

  但知道是一回事,被人提醒後,最有發言權的當事人又突然出聲捅他一刀,就是另一回事了。她又何必在這種時候,忽然喚他一聲「四哥」!

  姚蕩不知道這話會具有殺傷力,她只是感覺到了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不想為難,更不想看他們吵起來,所以胡言亂語地打下圓場罷了。

  儘管不悅,可姚寅還不至於衝動到在姚蕩面前與他鬧開,便索性順著她的話點了下頭。

  「那你明兒早膳想吃什麼?我先給你去準備食材,我現在煮的東西比以前好吃多了。」說著說著,她忘了初衷,得瑟了起來。

  討巧賣乖的模樣,多少讓姚寅消了些氣,也篤定了些,「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

  「好哦,你比這只兔子好弄多了,他可挑了,我還是比較習慣服侍你。」

  一句無心的感歎,讓姚寅整顆心被暖意包裹住。她也許並不懂照顧和服侍之間的差別,但越是不經意,越是能撩撥人心。他被這話震得酥麻,恍惚地傻站著,腳下像生了根般。

  那頭,蘇步欽扯了扯姚蕩的衣袖,可憐兮兮地囁嚅道:「我還沒喝藥。」

  「啊?那去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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