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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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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品德高尚,不屑偷聽嗎?」太子沒好氣地回了她句。見她瞪眼,又一次舉起手,為了避免再次挨打,在那只手落下前,他改了口,「我哪知道。就聽到冷淑雨那句話,夠噁心的了,怎麼還能撐著聽下去?不過,你想想,如果死兔子沒野心,會有與天下人為敵的那一天嗎?」 「這可說不定,他是個皇子啊,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會惹人怨的。」 「想太多,你以為滿朝文武那麼閑?誰有空去跟個什麼都不做的皇子較真。」太子蹙了蹙眉,一咬牙,突然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會信,給你看這個。」 一張薄薄的紙被遞送到了姚蕩面前,她好奇地垂下目光,紙上的字跡是她所陌生的,然而提及的內容有些卻是她熟知的。 譬如「吉祥賭坊」、「冷丞相」、「蘇步欽」…… 「什麼意思?」就算這些字她都認得,可就這麼一張莫名其妙的紙捏在手裡,用意何在,實在讓她很難理解。 「你白癡啊,這還看不懂嗎?就是說,吉祥賭坊是蘇步欽開的,因為那地方龍蛇混雜,是套取各路消息最好的地方。還有,蘇步欽和冷丞相早就串通好了,那死老頭會想辦法讓父皇廢除我的太子之位,由蘇步欽取而代之,屆時,他能繼續穩坐他的丞相之位。順利的話,冷淑雨還能做皇后,母儀天下……」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憑什麼要信這些片面之詞啊!」 「什麼叫片面之詞,這些證詞可都是爺花了好一番工夫弄到的,吉祥賭坊養著的那些打手親口供出來的!畫了押的!你是不是懷疑爺嚴刑逼供?得了吧,爺和蘇步欽有什麼深仇大恨,犯得著把那些打手全都弄來一個個屈打成招?」 「誰知道啊,你也可以讓你的人冒充吉祥賭坊的,然後嫁禍。」 「好!爺下回直接帶你去見人,你被他們打過那麼多次,總不會認錯吧。」 「……」姚蕩抿了抿唇,垂下頭,無話可說了。她不想去懷疑蘇步欽,但願他可以像她最初認定的那樣,只是個笨笨呆呆不受重視的平凡皇子,沒有心機,和這官場上的人不同。可是,現實卻讓她沒辦法不去正視那些猜測,她總不能永遠只活在自己的主觀構想裡。 「想什麼呢?都跟你說了,頂著太子妃的頭銜出去,看看誰還敢欺負你。」 「我才不要。」 「嫁給我有什麼不好?我們可以相敬如賓,我閑的時候就陪你去賭坊玩玩,忙的時候呢,你也只需要多陪我說說話,隨便說些什麼都行,比如太監暗戀宮女啊,或是誰家小姐幾天沒洗澡啊……」 「你還真沒抱負。」 「有,我當然有抱負,但那些不需要說出來讓你心煩。你看看百姓家的尋常夫妻,女人只要負責洗衣煮飯帶孩子,受苦受累的事交給男人做就好。嗯,我們要稍微深奧點,你照顧我,我照顧天下……」說著說著,他陷入沉默,天下究竟要怎麼照顧,這是個難題。 這話讓姚蕩為之一愣,從未想過老虎頭也會說出這種市井哲學。 本還想說些什麼,卻覺得身下傳來一陣震動,她下意識地把那張供詞藏妥,然後整個人突然彈了起來,爆出一聲和整體風格很不搭調的咒駡,「他娘的!誰在戳我腚!」 太子有些茫然,很快也感覺到了那種異樣。他站起身,險些忘了自己這是在屋頂上,好不容易才站穩,扶住搖搖欲墜的姚蕩,探頭朝下看了眼,瞧見蘇步欽正領著一群光著膀子的大漢站在屋簷下。 這是什麼情況?他怔了半晌,回過神來,沖著下麵喊道:「死兔子!瞎了是不是?沒瞧見爺在上頭嗎?!」 底下的交談聲停了下來,蘇步欽仰起頭,用手遮在眉間,往上張望了會兒,恍然大悟般開口,「太子殿下,姚姑娘?光天化日的,你們怎麼偷情偷到屋頂上去了?」 「你才偷情!」這回沒等太子反駁開吼,姚蕩就忍不住了。什麼叫賊喊捉賊?就是他那樣的!自己偷爽了,還跑來污蔑她。他也懂光天化日?那還喊得那麼大聲,讓不讓她嫁人了! 「是!你才偷情,爺這是光明正大領著女人來調情!」 處在盛怒中的姚蕩沒細聽太子的話,就傻乎乎地跟著頻頻點頭,等發現不對勁後,才轉眸瞪他,「調你個頭!你當我是粉樓裡的姑娘嗎?可以隨隨便便就被你拉著調一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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