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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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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海晨微微一笑,說:「在你們眼前都看不到?」說著又教她們如何保持重心,帶她們慢慢從小坡上滑下去。 上下幾個來回,三個女生喊累,司海晨把她們帶到休息室,為她們要了咖啡,走了。透過落地窗,三人看司海晨滑出大廳雪道,一個急轉身,滑向高級雪道傳送帶。「咦,他上高級道了。」孫思楠說。高級道立陡立陡的,坡的角度幾乎超過五十度,看著都讓人害怕。三人目光緊緊盯著司海晨,看他到了坡頂,忽然團身飛下! 那速度簡直就像箭一樣,過一個陡坡高高躍起在半空中滑行,三人張大了嘴,直到他落到地面才發出一聲驚呼,看他幾個大回環在坡下消失。 李靈喃喃地說:「了不起,了不起!」 又說:「這才叫男人哪!」 孫思楠深有同感地使勁兒點著頭,葉婉晴心頭又是一陣失落,那種男人強悍體力帶給她的無形壓力,再一次堆積起來。 三人漫不經心地喝著咖啡,等待司海晨下一次出現。李靈忽然呵呵怪笑起來,說:「呵呵,班長今天好無微不至啊!這麼耐心當教練,竟然還蹲下為我服務,我說我怎麼能享受這待遇呢,沾光啊!」 「腳指頭都能想明白的事兒你現在才明白?不是你一個人沾光,全班都跟著沾光呢!」 「啊?什麼意思?」李靈問。 孫思楠抿著咖啡,慢悠悠地說:「琢磨唄!咱們交的那點錢,夠住三星級玩滑雪嗎?旅行團還四百六十八一位呢!咱班長使了多大勁哪!」 「誰讓他是班長!」 「傻,人家犯不著為咱們費這麼大心!市里有的是地方,幹嘛非得坐火車跑這麼遠?從一上火車,你還看不出來某些同志一直活躍在某些同志周圍?打撲克都是一夥的,這叫賊心不死。」 「咦,你別說,真有道理,蠢蠢欲動啊!」 說著兩人壞笑起來。 司海晨給葉婉晴寫情書的事兒,班裡同學都知道。那時到底年齡小,心裡沒底,司海晨寫情書之前,曾和幾個哥們兒一塊兒合計,沒想到後來還是傳遍了全班。 葉婉晴面不改色地說:「你們真夠沒良心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人家為什麼能當主席?就是能做常人之所不能,不要亂扣帽子。」 「知音哪!良苦用心沒白費,太值了!」李靈和孫思楠哈哈大笑。 其實,司海晨真有此心。自從和孫蒙的事兒被林曉鷗發現,林曉鷗就一直對他嚴管,平常有什麼活動,林曉鷗都愛跟著。如果在市內,他怕林曉鷗來湊熱鬧,自己根本沒機會和葉婉晴說話,所以只好借助最後一次這個煽情名義把大家帶出來。 他到這兒來,還有另一層意思。 去年夏天,他和爸爸來過這裡。那天,他獨自步入二層的西餐廳,想找個地方坐坐,發現餐廳靠窗的座位都被大盆的熱帶植物像屏障一樣掩遮在裡面,不仔細看,發現不了窗邊有座位。他走入屏障,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外的綠。 那綠,就像一整塊茵翠無際的翡翠,綠得深濃而綿延,他一看就呆了,站了半晌,心突突地跳。 那時那刻,他只有一個心願,就是讓葉婉晴站在身邊。 晚上,全班在中餐廳的大包裡聚餐,回憶過去四年,傷感即將分別。酒至夜深,有人提議,把包房的大燈全關掉,只留下壁燈。屋子一暗,同學們更是興趣盎然,酒喝得更多,舞跳得更烈,連孫思楠這種老實孩子也點了支煙學著男生在那兒吞雲吐霧。葉婉晴嫌嗆,一首歌唱罷出了包房。已經後半夜,大堂裡值班的服務生坐在座位上打盹兒,葉婉晴走出包房區,忽然看到司海晨從另一側樓道裡走出來。 司海晨說:「帶你去個地方。」他指指西餐廳。 葉婉晴摸不著頭腦,便跟著走進去。西餐廳已經停止營業,司海晨引著葉婉晴走進植物屏障裡落地窗邊的座位,說:「你先坐一會兒。」自己轉身走了。 昏暗的燈忽然熄滅了,眼睛適應了幾秒鐘黑暗,落地窗外連綿的白雪皚皚的山谷一下出現在眼前。 月光如銀,山谷的曲線平緩光潔,蒙著一層淡淡的銀白的霧,面前,仿佛是一塊巨大的潔白無垠的玉,泛著幽藍的光,嵌入了深藍的天空裡。 葉婉晴久久凝視窗外,心裡忽然湧起些許感激。過了很久,司海晨才端著兩杯熱騰騰的茶走了進來。 「等久了吧?」司海晨問。 「謝謝。」葉婉晴接過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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