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盛夏流年朝朝 | 上頁 下頁 |
九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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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庭?」我一聽八卦,立刻精神氣兒就上來了。 文濤搖搖頭:「圈子沒這麼小。我以前喜歡過的女孩子現在在美國定居了。那時候她也很喜歡笑,笑起來跟你一樣沒心沒肺的。不過她比你長得漂亮多了……」 我一臉黑線,嘟著嘴抗議。 「但是她有一點不如你。在發生問題的時候,她都要步步逼近,非要爭出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來。而我也是該解釋的時候不解釋,該挽留的時候不挽留。最後兩人疲憊不堪,只好各奔東西。」 「那你還喜歡她嗎?你去美國是不是找她?」現在成了我採訪他了。 「你還喜歡小西嗎?我去美國只是學習,目的很單純。那次感情教會了我,光有愛,兩人是不會長久的。方予可和你有可能會犯我們曾經犯的錯,到時候你傷痕累累地來找我吧。」 我低著頭說:「我知道感情是需要慢慢磨合的,但是只要有愛,我相信我們都會學著慢慢寬容。以前我都學鴕鳥,不願意面對問題;可真愛上了,我才知道我也可以費盡心思去想著解決問題的。」 文濤笑了:「跳板,我發現每次和你交談一次,你就能跟我深沉一次。我是不是長著一張白岩松水均益的臉,動不動就會成為焦點訪談啊?你當我心是鐵打的啊?跟我左一句愛右一句愛的。」 「明明你先提的,我又不想跟你分享我的愛情觀。」 「跳板啊,如果我放棄你,我很不甘心;可是我又不是遠遠觀望就能滿足的人。你說我是不是要很沒風度的創造一切條件橫亙在你和方予可之間呢?我想那時你就會討厭我了。你每次都不會給我留一點面子,說不就不的。唉,你不是射手座的嗎?你就不能花心一些,給我留個機會不行?」 我抬頭仰天:「我倒是很想這麼做,就怕你們不樂意啊。要不你們兩個商量一下,一個負責給我端水,一個負責給我揉肩;一個負責做飯,一個負責洗碗;一個負責賺錢,一個負責陪本座逛街,成嗎?」 文濤撓了撓頭:「原來你還是有射手座的特質的,我以為你媽給你記錯生日,把你從天蠍生生記成了射手了呢。」 我笑道:「文濤,以後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吧。你忙的時候繼續忙,閑的時候想到我的時候可以給我發個短信什麼的,但不要假公濟私的了。你不適合兒女情長。現在你捧個本子給我做專訪,瘮得慌。」 「那我適合什麼?」 「你適合做工作狂,或者……適合做強受……」 文濤愣了愣,無奈地搖搖頭:「下面我們進入採訪主題吧。這位同學,請問你什麼時候踏入腐女這條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不歸路的?」 我嘴巴咧到耳根子:「從你們男同志穿V領,戴耳釘,塗唇膏開始……還有文濤,有一句話我誓死也要告訴你,即便說了之後有可能會遭毀屍滅跡的殘忍報復,但正義八卦腐女之神賦予我神聖的職責,我不得不說:以後你千萬不要帶菊花形狀的耳釘,實在是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不想歪都對不起你啊……」 48 文濤番外 她去美國的那天,我在錢櫃吼了一個晚上,把扁桃體唱腫了,腮幫子鼓累了,最後還是沒有流淚。 我從錢櫃裡出來,看見啟明星孤單地掛在露白的天邊,一片慘澹。 相愛又怎樣,不還是吵得你死我活、寸步不讓?分分合合多少回,把愛都折騰光了,丁點不剩了,空虛得很,寂寞得很。 曾經以為的永遠,曾經以為的唯一,都是滄海桑田。場景一換就隨風飄散了。以後她在白天,我在黑夜;我在黑夜,她在白天。紐約和北京,相隔了一萬公里,隔開了所有的往昔。 我不再相信愛情了,至少不信仰它了。所以我解脫了,我再無束縛,我可以肆意地透支去工作、學習、娛樂。別人看我都說我活得很瀟灑、很真我。我笑得歡暢,連我自己都沒搞明白真我是個東西,他們怎麼就能看出來了? 作為一個新聞人,那天起床後照樣開始流覽熱點新聞。北大BBS上十大熱門話題之一永遠都是鵲橋徵婚版。我一笑而過,打算上其它網站。不料旁邊累得如山的書忽然坍塌,一大本一大本的資料落下連續重擊砸在滑鼠上。那條征友啟事被成功打開,電腦也隨之死機了。畫面停留在「本人,小女人一枚,愛好廣泛,最喜讀書。征GG一位:形象氣質好,願意從事特殊行業為佳」的文字上。 於是,我瞪著那篇文章很久,在等待電腦恢復反應的時候,順便把征友的內容也熟讀於心了。我從裡面嗅到了新聞的味道。好奇心被成功激起後,我也隨大流,玩味地給她發了郵件。生活無趣,總該給自己找點新奇的事情來做。 沒想到當天晚上她就給我回郵件,油嘴滑舌地要求見面,一副迫不及待地樣子。我心生煩躁,感覺就像是準備去青樓妓院見風塵女子般,讓我覺得自己墮落庸俗,更是空虛了。 所以我第一次沒有紳士風度地選擇遲到。 第一眼看見她,沒什麼好印象。長相一般,小圓臉,單眼皮,兩顆虎牙,額頭上還有青春痘鬥爭過的痕跡。路人甲的臉,路人甲的打扮。 跟爆米花機器一樣,她不停地往外蹦,極力說服我參加茹庭的生日派對。我心裡歎氣,這圈子怎麼這麼小。茹庭是我的高中師妹,高中聚會時,常能碰上她。處熟了,她便跟我們掏心掏肺,說喜歡一個什麼什麼樣的男人。直到她上了大學,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只是無緣結識。她用茹庭誘惑我,想讓我當她男伴,而我也想會會這個被稱為「絕世好男人」的帥哥,各取所需,我答應了。 第二天,看見穿一身黑色西裝,帥氣短髮的她出現在我面前,忽然羡慕起她來。青春蓬勃不應該是這樣子嗎?哪像我內心早已枯萎得跟幹花似的,風一吹都能散了? 生日宴上,我認識了方予可。我天生有敏感的觀察力,我知道他並不喜歡茹庭。跟茹庭交談時,他溫文爾雅,水波不興;但只要她一說話,他的情緒就會受影響,而望向她的眼神寵溺又受傷。這是位愛不得的可憐男子。但我在茹庭的立場上,我不會同情他,相反,我厭惡他。 不過我發現,她其實是個很好玩的傢伙,有些小聰明,有些粗線條,憨憨的,傻傻的,尤其是當我不費吹灰之力讓她在她喜歡的人面前丟臉了之後,我都有些變態的快樂。我盡情地**曖昧,不知道為了什麼。為了替茹庭抱不平?為了看笑話?還是為了啟動我以為早已百毒不侵的心? 埋頭為學生會的辯論賽忙活很久,快要將此人忘記。卻在某一天發現這傢伙神神秘秘地帶了口罩。不小心被我把弄下來,露出一張扭曲的臉。我繼續開她玩笑,尤其在方予可在場的時候,我更願意挑釁她。我打著茹庭的旗號,惡意恥笑方予可的懦弱。我用我直接透明的求愛方法挑戰他。最後我發現,我在做這個事情的時候越來越發自肺腑,越來越靠近我的內心。這種心情我在幾年前早已洞曉。這是愛情的萌芽。我徘徊在扼殺它還是助長它的情緒中。她理直氣壯地拒絕我,跟知心姐姐一樣給我講道理擺事實,我心中苦笑。我想,我應該繼續瀟灑,繼續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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