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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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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李朦,原諒我,我不能愛你!"我推開了她,從她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找回了屬於自己的聲音。 也許是我用力過度,也許是我的動作來得太突然,李朦倒在了地上,眼睛驚恐地望住我。我知道她想說話,但是她沒有發音,只是眼淚無可阻攔地流淌了下來,紛亂地跌落在地上。 我坐在病床上不知所措地望著她,說不出可以安慰她的話。 哭夠了,她起身,對著我假裝很坦然地笑笑。我知道這種坦然是她強迫自己表現在臉上的,因為她的笑是那麼不真實,掩飾的痕跡過於濃厚了。 她為什麼不罵上我幾句,或是大聲地沖著我吼幾聲?我注視著她向我走來。 "你好久沒看書了吧?" 我努力地辨認著,最終確定了是她的聲音。 "……"我的說話開始吞吞吐吐,"哦,是的。最近,沒看什麼書。" "現在想看嗎?" "躺在床上看太累了。"我望住她,發現她的表情逐漸自然和正常起來。我驚訝於她的情緒變化,這也是她在這幾分鐘內自我調節的結果嗎? "要不,我念給你聽。" "哦,這太麻煩你了!"我晃著頭拒絕著說。 "談不上麻煩的!我這裡有一本挺好看的書,我念給你聽吧!"她說著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本書來,已經不允許我拒絕了。 她念著。我聽著。 她是否心不在焉?只是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而是幻想著和沈落薇在一起的美好,我們或在黃昏的時候漫步在我家門口的蘆葦塘邊,或在早晨和衣躺臥在碎月湖邊的草地上,或看遠天的雲煙,或聽雀鳥的啼唱……我陶醉在自己構想之中,辜負了李朦的那片心意。 她念到很晚了才結束。她將書放進包裡,問我:"好聽嗎?" "唔,唔!"我象徵性地應著,眼睛接觸到她懷疑的目光,於是我補充地說,"挺好。謝謝你!" 李朦露出一個淺淺的心滿意足的笑:"這是一個比梁祝還要很淒美的愛情故事。我頭一次看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哭得一塌糊塗。你感動嗎?" 我根本沒有聽她,所以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個愛情故事,但我還是恍惚地點點頭。看到我的點頭,她再一次高興地笑了。 李朦回去了,安史亂替下了她。安史亂說我住院後李朦還沒離開過我,也就是說,她也已經好幾天沒休息了,我頓時感到自己太對不起她了。但無奈的是,感情是絕不能因為對不起而當作道歉品勉強送出去的,否則愛情就遊戲化了,也就變得不那麼高尚神聖了。 可是現實生活中這種所謂報答似的愛情又有多多少呢?而因此導致的悲劇又是多麼讓人深思!生活中有一句常話,說是感情是可以在婚後慢慢培養的。可是這樣的概率能有多大呢? 我不知道安史亂和歐陽夢寒的感情是什麼性質的,會不會也只是一場衝動的遊戲?好了分了,分了又好了,這是多麼滑稽的一件事! 想到這裡時,我抬起眼睛問安史亂:"怎麼和歐陽夢寒和好了?" "是她死活纏住我的,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好意思拒絕她嗎?"安史亂眼睛沒有望向我,只是翻看著一本隨身帶來的體育雜誌。 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會這樣說的。可是事實上是誰要求言和的,只有鬼才知曉呢!我笑了笑,笑他或者笑歐陽夢寒,也或者只是笑我自己。 "什麼時候好的?"我像個好事者般刨根似地向下問下去。 "前天晚上。"他顯得有些得意地笑了,抽出一根煙熟練地點燃,"她把第一次給了我。" "什麼?"我驚訝地反問著,我似乎既聽清了他的話又仿佛什麼也沒聽見! "那天晚上,她給了我。若隱,你可知道我有多麼興奮,我頭一次體驗了什麼叫男人!"他漫不經心而又激動地說,悠閒地噴吐著藍灰的煙,嘴角上更多了點高興和得意,像是中了頭獎彩票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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