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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明天就是我姐姐的生日會，你會來吧？"惑已期待地問道。 　　"你是想讓我把璘也帶去，才要我去的吧？"純面無表情地說。 　　"不是！"惑已解釋著說，"我只是覺得，你該去熱鬧一點的地方，那樣你也許會快樂些。" 　　"謝謝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惑已有些生氣地嘟起嘴："純！你總是這樣，把人家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不認識你姐姐！"明天，那個和她同名的卷髮女孩要過生日了……除了璘，還有誰記得她的生日嗎？ 　　"沒關係啊，介紹一下不就認識了！再說你和璘還沒去過我家，就當來我家玩吧！" 　　純笑起來。真是諷刺，那個女孩過的是她自己的生日，還是我的？惑已，你的父母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們千方百計想要剷除的孩子，會再次回到那個房子。如果知道了，他們恐怕會將我趕盡殺絕的！純的心在劇烈地顫抖著，最後她說："好！我去。" 　　我終於要去與你們對決了，我要聽到你們因為恐懼而尖叫的聲音，我要讓你們為十年前的謀殺付出代價！！被埋沒的事實終究會有人來揭曉，冤屈的靈魂將得到長久的安眠，竑，我不會讓你被無恥的陰謀弄髒了靈魂，我會讓你安心地揮手與今生告別！如果可以，我還會向上帝乞求，來世做你真正的女兒…… 　　23 　　最後一聲下課鈴響起。純背著一個帆布的斜挎書包，奔跑在人頭湧動的人群中，她要趕六點十分的公車，每天如此，否則就要走四十多分鐘的路程去打工的便利店了。 　　在便利店門口，純看見了佐佑。 　　"純。"佐佑叫她，"我等你很久了。" 　　"為什麼等我？"純問。 　　霓虹燈下的佐佑，眼睛裡放著彩色的光芒，劉海遮住溫柔的眼睛，他低下頭，輕輕地說："我想見你！我帶你去個地方。" 　　純請好假，走在距離佐佑一步之遙的身後，將手縮到袖子裡，抱緊自己。 　　他們之間，一直保持著一步的距離。這一步，讓佐佑永遠等不到她的腳步。 　　華麗的櫥窗裡，掛著一件潔白的小禮服，簡約而高貴的設計，看得出它的不凡。純不懂那是什麼品牌，只知道精緻的標籤上印著"5598"的數字。 　　純看了一會兒，然後離開。佐佑拉起她的手，碰觸到她冰涼的指尖。她條件反射似的飛快地縮回手指，佐佑說："我只是想拉你進去。" 　　純搖著頭說："這裡不是我進去的地方。" 　　佐佑無話，獨自走上了臺階，漂亮的女接待過來幫他拉開門，笑容滿面地迎他進去。 　　純站在冰涼的臺階上，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這些人像是一群從地獄裡出來的鬼，帶著相同的一種表情，麻木冷漠，像是在受著生活的無情鞭笞。 　　"姐姐，買朵花吧！"一個瘦弱的小女孩，紮著兩條淩亂的麻花辮，清澈的眼睛裡帶著渴望地看著她。 　　小女孩籃子裡的玫瑰有些枯萎，顯然是賣不出去的。純知道自己空蕩的口袋，無法幫助這個滿眼期待的孩子。 　　"小妹妹，你的花哥哥都要了！"身後，佐佑微笑地說。 　　小女孩的眼睛裡放射出激動與感激的光芒，她一邊不停地謝著佐佑，一邊蹲下，好好整理那些已經不再新鮮的玫瑰。 　　沒有華麗的包裝，只是單純的一把玫瑰，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中，卻更加美麗。 　　"姐姐和哥哥一定會幸福的！"小女孩說。 　　佐佑笑著將一張百元鈔票給她，小女孩看著他，眼神天真而清澈，她說："哥哥，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佐佑俯下身，小女孩在他的臉上"吧"地親了一下，然後又說："哥哥，你是我遇見的最好的人。" 　　純看著他們，竟然不由自主地、發自內心地笑起來。 　　佐佑癡迷地看著純的表情，她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小女孩消失的地方，這是他見過的她唯一一次動人的笑容。 　　"這些花送給你！"佐佑站在她旁邊說。 　　純接過，說："謝謝。"她收下了這些花，只是因為這是那小女孩的花，她不想這些花最後的歸宿是垃圾桶，僅此而已。 　　"生日快樂。"佐佑將一個白色的紙袋遞給她，櫥窗裡那件白色的禮服安靜地躺在精緻的紙袋中。 　　純驚愕，身體僵住。 　　"你在說什麼？"純的笑容消失了，臉上充滿了戒備和不可思議。 　　"上次在我家的時候，璘告訴我的。我覺得這件禮服很適合你！"佐佑的笑容裡依然帶著厚厚的溫暖，"想不到，你會和我表妹同一天生日。" 　　純放鬆下來，恢復了平靜，說："謝謝你的好意，禮物我不要。" 　　"怎麼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送你件生日禮物！" 　　"我知道，所以我對你說謝謝。這麼貴的衣服，穿在身上會有罪惡感。" 　　"如果你不接受，那這些錢花得不是更有罪惡感？而且，明天去惑已家參加生日派對要穿禮服的，惑已已經去給璘準備了。我給你的，希望你能收下。"佐佑深情地看著她說。 　　純低下頭，心裡什麼滋味都有，指尖碰觸到他溫暖的手指。白色的袋子提在她手中，她感覺無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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