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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打到最後亞歷山大豬連說了十多次,不敢囂張了,不敢囂張了……

  季銀川把他揍趴下了以後,回到我們身邊,我們倆對他豎起大拇指,他甩了甩手痛苦地說,我的手都腫了,靠,上次在北京花了四千元人民幣學的跆拳道還真不是白學的。

  我們還沒向他表達我們的崇拜之情,他揮揮手來了句更加令我們五體投地的話,說,走,去PK下一個……

  接下來,季銀川就像武俠小說裡面那些什麼「一夜蕩平九寨八十一山頭」「獨擋六大門派」的武林高手一樣,吳羽飛和季銀川配合,把當年那幾個人一個一個叫了出來修理了,看來其中一些人早就被開除了是他們的運氣好。

  最開始我的小資情緒還在作怪,再後來季銀川一通話就把我給點醒了。他認真對著我說,你知道,這個他媽的世界有時候不是那麼講道理,你越弱他媽的就越欺負你。我和吳羽飛

  同時被他再一次深深地折服。

  好好修理了那三個人後(因為有幾個早就被開除了),我們都覺得特別舒服,就跟修煉了十多年突然得道成仙一個樣。季銀川說,張文禮,今晚上你也別裝書生了,咱們喝酒,不醉不歸。

  吳羽飛糾正道,今晚本來就沒打算歸過。

  受到他倆身上革命氣氛的感染,我也牛逼了起來,說,不歸就不歸,喝!

  我們先是四處遊蕩,尋覓了一個特別幽靜而又風景特好的地方,然後三個人坐下,開始豪飲。

  今天大家情緒都很高,喝了很多都沒事。先是喝啤酒,季銀川一個人單挑我和吳羽飛兩人,後來啤酒喝光了,又來白的。

  我很害怕喝白酒,因為感覺啤酒咬咬牙也就下去了,好歹有點像汽水,可白酒就不同了,看起來跟自來水一樣,可一聞那味道我就想起高中化學課上的酒精燈。

  不過吳羽飛和季銀川都很有耐心地教我喝,怎麼樣抿在嘴裡,怎麼樣品嘗出酒的香味,怎麼樣喝下去才不那麼辣……我知道我喝酒的樣子很狼狽,但是也感覺很溫馨,就像小時候,小時候我媽騙我吃藥一樣,吳羽飛就是那樣騙著我喝酒。

  由於季銀川喝得最多,所以他去放水的時候也多,一會兒,他又跑去廁所了。吳羽飛突然使使鬼臉,說,馬上就沒酒了,等會兒如果劃拳我們就這樣出……

  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等會兒沒酒了,肯定就要選一個人出去買的話,估計又得劃拳。我們的規則非常簡單,就是每個人出正面反面,如果一個人與其他兩個不同的就算輸家。

  吳羽飛告訴我出拳的順序,正,正,反,正,反……

  五次估計應該能把季銀川格殺了,我心裡暗自慶倖剛才我沒去上廁所,不然莫名其妙又被他們給謀害了。

  過了一會兒,季銀川回來了。果然如吳羽飛所料,發現沒酒了以後,季銀川立刻提議我們去買酒。吳羽飛還挺會偽裝的,她還故意說,別喝那麼多吧,不好……

  季銀川中圈套了,徹底上當了。喝了酒的人就是執著,他堅持要買,然後三人就開始劃拳,我記得吳羽飛說的順序,正正反正反……

  不出三個回合就把季銀川斬于馬下。季銀川咕噥了一會兒,提了點款就下山去了。

  季銀川走後,氣氛開始變得有點曖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緣故,我發現我和吳羽飛的眼睛都有點迷離。記得那次和季銀川打反恐我輸了,被拖出去灌醉了後,回到寢室我很不服氣,硬是拉著季銀川重新比賽,把他打了個狗血淋頭。他當時很納悶,說,我眼睛看一個東西都變成三個了,不知道打哪個好,你槍法怎麼那麼准?我說,你個豬頭,我一般選中間那個打,准中。

  現在我看吳羽飛就是變成兩個了,我也搞不清她看我成了幾個了,反正我們就在吹牛,吹那些天馬行空的牛,吹到最後,飛兒開始累了,她靠著我的肩膀,好像睡著了一樣,我不想把她放在冰冷的地上,就讓她靠著。

  靠了一會兒,她突然醒了,臉紅著說,季銀川呢,回來了嗎?

  我說沒有,你累了你就睡會兒吧。

  她哦了一句,然後站起來跳了跳,跳了一會兒,她過來摸了摸我的頭髮,又刮了刮我的鼻子,最讓我忍無可忍的是她居然學著電視裡面流氓慣用的招數,用手指托起我的下巴……

  我說,飛兒,你幹嗎啊?再動手動腳,我打110了!

  她翹起嘴巴,醉醉地說,明天……,明天,就看不到你了,今晚大爺調戲調戲你還不樂意啊!

  我一聽這話差點休克,我寧願你說你是老娘,也不願聽你說是大爺,在這荒山野嶺的看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說自己是大爺,這事兒也太后現代了吧。

  不過我配合她說,老爺,就放過奴家吧,老爺明天你還要進京,今晚得好好休息。

  在一起四年了,我們三人很默契,一般只要哪個人發起一個話題,馬上另外兩人就能入戲,立刻三人就進行即興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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