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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著進了電影院坐下,沉默了一會兒後,電影便鬧哄哄地開始了。

  看樣子,她也是個喜歡看電影的人,但看這種片子也那麼投入,卻讓我心裡多少有了一些反感。

  電影開始是說一個人去逛窯子,還搞什麼盲人按摩(其實我還是挺佩服這導演,逛窯子都拍得那麼唯美)然後就莫名其妙打了起來。我看得索然無味,而旁邊這個7排24號卻看得津津有味。

  螢幕上兩個人開始大打出手,我冷冷地自言自語了一聲,下面他們肯定要擁抱接吻!

  過了五分鐘,兩人果然開始抱在一起熱吻。

  黑暗中,我用眼睛餘光發現,7排24號兩個白白的眼球向我投來不可思議的眼神。

  我沒有理會,繼續自言自語說著下面要怎麼怎麼著。

  然後電影就像是我導演的一樣,我說怎麼怎麼著真的就會怎麼怎麼著。

  最驚訝的是,結尾一段雪地廝殺,我順便把臺詞給預言了。

  7排24號張大了眼睛看著我,小樣兒的,不用想我也知道她肯定懷疑我看了這部電影。於是我又自言自語說,今天還是首映呢,怎麼瞧著這麼熟啊?

  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的這個特異功能。上大學的時候,我和吳羽飛、季銀川三個人每個週末都去看電影。其實我和季銀川都不喜歡看,因為季銀川也有這個預言劇情和臺詞的本事,但關鍵是吳羽飛喜歡看,而且每次都要拉著我倆去陪葬,因為吳羽飛的夢想就是當一個演員。

  說陪葬是因為我覺得沒意思的時候就開始睡覺,但季銀川比較調皮,每次都不老實,有時候,他故意把故事下面都講出來,說,吳羽飛,你看馬上就要怎麼怎麼著……故意逗吳羽飛生氣。

  電影在出現我預言的結局後拉下帷幕,我第一個念頭是要上哪兒找那個製片,他說了「看了沒哭來找我」的,而我沒哭。不過,傳說中的導演演員都上臺謝幕了,就他不在,估計他也知道整個電影院抱我這種想法的人很多,所以溜了。

  出了電影院,我們隨便逛了逛,然後我就把她送回去了。回到家,老媽立刻像只嗡嗡的蒼蠅一樣開始逼問,就像周傑倫說唱一樣,一連發了十多個問題:

  「那個姑娘怎麼樣?」「還不錯吧?」「是馬廳長的女兒呢。」「今天談得還投機吧,你們都是文化人,應該很多一樣的話題吧?」「電影好看不?看到某某導演了嗎?」「哭了嗎?」「某某某帥吧?」

  我被她追問來追問去,哭笑不得。從小到大,我沒服過數學奧賽,沒服過鬼見愁微積分,甚至沒服過相對論,我只服我老媽。我一口氣回答了十多個「嗯」,另外心裡加了一句:「媽,你不要說到×德華就流口水好不好?」

  我媽媽更加得意了,說,我知道我們兒子最聰明了,你要拿出你小時候學習那副勁頭來,沒有辦不成的事。說完神采飛揚地走出房間,不過馬上又回來了,說,你的電話,快!

  我想是誰啊,怎麼不打我手機?拿起話筒說,你好,哪位?

  裡面傳出那句話讓我很崩潰——

  你好啊,這麼快就忘記啦,我就是那個7排24號啊!今天你太神了,下禮拜我們再去看電影吧,怎麼樣?

  我真的很納悶,納悶不是我笨就是那個研究生笨,叫你7排24號是貶義詞,怎麼你自個兒還喜歡上了呢?

  星期一上班的時候,我訂好了4月30號下午K11次的火車票,本來打算坐飛機去的,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還是去買了火車票。

  今天上班我特別認真,不過就是偶爾偷偷看看日記。想一想我還真挺會演戲的,記得中學那會兒,每個學期發了書以後,我都小心翼翼地把所有教科書的皮給剝了下來,然後每節課就把相應的書皮裝上要看的課外書,於是就可以大模大樣地在課堂上看小說了。

  唯一一次險些匡瓢了,我把書皮弄反了自己還不知道,津津有味地看著,結果那個任課老師發現了。估計他不是老糊塗就是對成績好的學生偏心,他發現後,不僅沒罵我還善意提醒我書拿反了。最驚世駭俗的是,他還當眾表揚了我,說,你們看,你們看,張文禮同學多刻苦,書拿反了還看得那麼認真!

  當時我聽到教室一陣低音炮一樣的哄笑,背上一陣冷汗,不過還好,我心理素質過硬,面不紅心不跳地挺了過來。

  季銀川聽了這個典故後也深有感觸地發表了一下看法,結合了他踢球的事例。他說,在課堂上看小說和踢球過人時耍假動作的最高境界,就是你自己都搞不清你是在做假動作還是真動作了。

  這本日記配合著音樂又一次讓我感覺到時光在刷刷地倒流著,把我的靈魂帶回到那個千里之外的空間和一千個日子以前的那段時間。

  時間回到1997年那個秋天……

  1997年的秋天,是剛上大學的時候,突然間,我從我那小小的房間裡來到這個大得像原始森林一樣有著幾萬人口的地方,感覺很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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