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戀(33)_羅文嫣

三十三

　　小雪，小雪……難道那個大大咧咧和他打架，爭吵的女孩，根本不是莊晴天？

　　"晴天和小雪是孿生姐妹，當年她們還小。我和她們的父親因為感情不合，離婚了。那時候大家都衝動，彼此都是帶著怨恨，發誓以後再也不要聯絡的。事後，小雪跟著她的父親去了法國，而我也一直隱瞞著晴天，沒有告訴她還有一個姐姐的事，甚至我還騙她說，她父親在一次意外中死了，是我的錯……我只是不想再提及那個男人……"

　　感覺到晴天有些情緒失控，在聽完這番話後，比先前顫抖得更厲害了。莊媽媽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入懷中，嘗試著不停地安撫。

　　自從車禍後，莊晴天的情緒比以前更敏感了。一點點小事，就可能讓她受驚。

　　"那之前在學校那個張揚的女孩，其實是小雪？"邱呈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了，他大膽地假設，試探著問。

　　心裡，多少已經有了答案。也許正因為他愛上的人根本就是莊小雪，所以才會在見到莊晴天後，根本沒有從前心悸的感覺了。

　　第六章

　　不說的誓言

　　1．也許這才是愛

　　蘇恒深無力地靠在牆邊，屏息等待著莊媽媽的回答，他甚至不敢去看莊晴天，不敢去回憶她車禍後的那段日子。

　　直到莊媽媽輕歎了聲，無奈地點了下頭。

　　所有混沌瞬間便解開了，卻只讓人覺得諷刺可笑。他守護了很久的女孩，一直以為會成為永遠的朋友，漸漸地有天他發現自己愛上了她，當他真正想開始好好呵護她，給她幸福的時候，卻發現，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愛上的究竟是誰。

　　莊媽媽的聲音悠悠地在耳邊再次響起："晴天車禍當天，恰好小雪回國，跟我談完之後，她跑去學校接晴天，想給她個驚喜，卻目睹了那場車禍。她的父親並沒有隱瞞對她任何事，一直以來小雪的夢想就是能見到我和晴天。當初，我們誰都不知道晴天還會不會醒來，連醫生都沒有把握，為了不要拖累蘇恒深，我和小雪才決定讓晴天轉院的。好在，這孩子在開學前終於醒了，只是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複健。而小雪又無意中看見了晴天的日記，也從晴天的口中得知了更多她對恒深的暗戀才決定幫助晴天實現夢想，冒充她進了斐藍高中，只為了讓晴天和恒深能在一起。"

　　晴天平靜了不少，默不作聲地待在一旁。始終低垂著頭，也許她也有錯，在最初聽見小雪這個大膽的提議時，她也堅決否決過。

　　可是最後她還是漸漸被說服了。曾經，莊晴天是那麼渴望能和蘇恒深在一起，站在他的身邊，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私讓她最後還是答應了，開學後，小雪還是會時常來陪她複健，每天聽著小雪告訴自己恒深的現狀時，她仿佛都能感同身受，開心地笑。

　　當得知原來蘇恒深一直都是帶著偽裝在生活，莊晴天更覺得心痛。

　　小雪體貼地用手機偷拍了好多恒深的照片，拿來給她看。當看見不再帶著面具生活的恒深後，晴天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如果換作是她，一定沒有勇氣去鼓勵蘇恒深做自己，儘管她也好希望蘇恒深不要再活在過去的陰影裡。

　　可是直到最近，當她們換回身份，各自做回自己後。小雪的不快樂，恒深的轉變，都讓她覺得害怕了。似乎，所有的一切回不去了，邱呈的存在更讓晴天覺得，自己的存在成了多餘。

　　"那晴天其實也並沒有失憶，是不是？"蘇恒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小心翼翼地追問。

　　莊媽媽歎了聲，看了眼女兒後，搖了搖頭，"那也是因為晴天和小雪的性格實在差得太多，所以，我們才逼不得已這樣跟校方說的。"

　　"恒深，我……"感覺到母親鼓勵地握著了下自己的手，莊晴天鼓足勇氣，開口喚了聲。

　　並不是想解釋什麼，該說的媽媽都已經說明白了。她只是想問，在他的心裡，還有真正的莊晴天嗎？之前答應讓她做他女朋友的那些話，還算數嗎？

　　"我沒事……"蘇恒深努力地想擠出一絲笑容，卻發現，此刻就連笑容都是苦澀的，"現在，我們該想的是怎麼找到小雪，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聳了聳肩，他掃了眼身旁憂心忡忡的邱呈。理解不了在聽見這番話後，邱呈會想些什麼，只清楚自己開始惘然了，究竟愛的人是晴天，還是小雪？

　　然而對於邱呈來說，已經沒有比找到莊小雪更重要的事了。

　　他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當所有謎團一一解開後，只覺得先前心裡堵著的東西散開了。儘管莊小雪總是喜歡和他鬥嘴，惹他生氣。

　　可是他知道，自己早在不知不覺愛上她了，才會在見到截然不同的莊晴天時，沒有絲毫的感覺。他喜歡的只是那個吵吵鬧鬧，喜歡抱著嘟嘟，和他一起看過煙火，一起許過願的"莊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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