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是水瓶座(52)_朱洙

五十二

　　她輕巧地抬眸望他，竟輕然一笑。

　　他起手就是一耳光扇到了她的臉上。

　　力道太猛，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狠狠地倒在了地上。

　　臉火辣辣地疼著，手肘撐在了地上，禁不住微微地哆嗦。

　　他不信地看著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再上前一步，將她扶了起來。

　　剛剛起身的時候，她的腳崴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去，撲到了他的懷裡。下一秒便被他緊緊地摟住。

　　只感到這久違的懷抱，再一次讓她感到了溫暖。思念如潮水，眼淚在眼底晶瑩地滾動著。

　　「你怎麼這樣糟踐你自己！」

　　他竟泣不成聲地叫著她的名字，若榛若榛……

　　眼淚滴落到她的脖間，她像被燃蠟滴中了身體，渾然一震，她眼底的淚也漫了出來。

　　從PUB裡出來的時候，她披著他的外套。

　　一路走來，誰也不說話。直到她把外套從身上拿下來，遞到他面前說謝謝的時候……

　　「我以為我再也沒有力氣給你幸福，我一直以為我們不再見面，你就不會想起以前悲傷的事情。我一直以為，這樣對我們兩個人都好。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若榛你會，你會……」

　　他說著，眼睛又紅了一大圈。

　　「冉焰……我……」

　　「我以為你過得很好啊！所以你剛才跟我分手，冰冷地拒絕我，說不想再看到我，所以，我放你走，我不打算再介入你的生活。可是，你現在……」

　　他激動起來。

　　「到底是什麼把你逼到這種地步？你在走這一步路時，你有沒有想過找我？你有沒有想過你糟踐自己時，會有人為你心疼？」

　　他悲傷地看著她的眼睛：「你應該記得啊，你應該記得我曾經說過，你是我一生一世都想珍惜的朋友。不管是悲傷的，難過的，我都會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我會一直陪著你。我……」

　　他痛得將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若榛的手在身側緊緊地扯住了自己的衣服，衣服被扯得繃緊拉直。她微眯了眼睛，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唇：「不要再說了！」

　　他咬緊了牙關，城市的霓虹五彩繽紛，卻被淚水蒙住的眼，弄成了紅紅綠綠的光點。

　　她的眼淚一點一點地滴淌出來。

　　「忘了我吧，我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

　　「可是，我認識你，我知道你叫沈若榛，我腦袋裡清清楚楚地留有我們兩個在一起的回憶！」

　　「若榛！」他說，「以前是因為語嫣，所以我們愛得那麼壓抑，現在……不管你沈若榛做過什麼，不管再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再放開你！」他說，「上次放手，已經讓我後悔到現在，現在……這種後悔我不想讓它再有機會重來。我更不想再讓別人糟踐你！」

　　「冉焰，我不想跟已婚男人扯上關係！」

　　「已婚？」

　　他不懂，什麼已婚？他無辜茫然加不解。

　　她看了他手上的戒指。他的目光追隨了過去，突然恍然大悟，他突然松了一口氣。

　　「我戴這戒指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一堆人關心我的終身大事，我只有這樣，讓她們以為我是有家之人，為了清靜，才做欺騙人的事情。」

　　他說：「若榛，相信我，我現在還是獨身，不信你去戶籍所去查，我的身份證的號碼是……」

　　他報出了一大串數字，也不管她有沒有記住。

　　她怔怔地看著他。

　　看著，看著，她的眼圈紅了。紅著，眼底盛滿了眼淚。

　　「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不會介意嗎？」她說，「真的……如果我真的做出這種沒有臉面的事情，你真的不會在意嗎？」

　　他的眼圈紅了，他的眼底有了激動的驚喜，這表示他有了可以進一步的機會。他牽了她的手。

　　「我不在意，就算你做了這種事情，我不嫌棄你！如果你不信，我冉焰可以對天發誓。」

　　他對著月亮比起了手，她的眼底映著明晃晃的月亮，就有眼淚滴淌下來。

　　笑了！

　　「發什麼誓啊！發了也沒用的！我和你是根本不可能的！」笑得輕諷。

　　「為什麼？」

　　「完全兩個世界！」

　　她將他的外套還給了他。

　　沒有看他，靜靜地轉身，決然離去。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