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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我也只能這麼樣。

  睡衣媽媽問我為什麼臉色那麼難看。我的氣憋在胸口,臉窘得通紅,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惡狠狠地瞪著左佑慈的背影。

  然後我悲傷逆流成河地發現,他氣定神閑地邁進了S中的大門……

  C

  開學兩個星期是軍訓。

  我被九月的秋老虎烤成了一塊碳,用林天恩的話說是,從一個白麵饅頭變成了一個蕎麥饅頭。

  林天恩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在啃一隻蕎麥饅頭,然後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又歎了口氣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顧安藍在一旁笑得氣都快喘不上來,而我覺得林天恩真是壞透了,在心裡默默地把他正面插了一百刀,翻過來又插了一百刀。

  顧安藍和林天恩在食堂門口的那棵大香樟樹下說話的時候,我就抱著飯盒在他們旁邊啃饅頭。

  風吹過的時候,頭頂的香樟樹葉就嘩啦啦地作響,然後紛紛揚揚地掉落下來,像一場落不盡的青春。顧安藍的藍裙擺和林天恩白襯衣,被風吹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那一年的林天恩,漸漸開始顯露出美少年的潛質來,不再像初中時瘦得那麼可怕,活像個東南亞的小難民。

  現在的林天恩,瘦削挺拔,有很溫暖璀璨的笑容,很漂亮的肩線和精緻的鎖骨,看人的時候眉角微挑,嘴角上揚,皆是翩翩少年該有的模樣。

  而顧安藍呢?她在我眼裡是永遠永遠的美少女。

  我偏著頭偷看了一會兒林天恩和顧安藍,忽然覺得無趣,扭過頭看來來往往的人。

  當段日朗從我面前走過的時候,我才忽然又燃起了對新生活的鬥志!

  段日朗,他不是那種人見人愛的美少年模樣,可他剛好滿足我年少時對少年的全部美好幻想。

  乾淨俐落的平頭,細長的眉眼,皮膚細緻宛如細瓷,笑起來的時候左臉頰有一個很大的酒窩,走路的時候有點點駝背,穿著拖鞋搖來晃去的,和身邊的男生打鬧玩笑。

  不知為什麼他們經過我走出幾米遠之後,段日朗忽然回過頭來看我,彎起眉眼一笑,我的世界暫態間開滿滿山遍野的花朵。

  我覺得我像個花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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