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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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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欣和顧叔叔是怎麼死的?」冼美羅問道。 「我和辛欣都是美術專業生,年後初七就坐車來市里參加藝術考試。爸爸和辛姨不放心我們,一同陪我們考試。考慮到經濟原因,我們就在市區最南端的漿水泉郊區租了兩間民房住了下來。住下來的第二天,我發現自己忘記帶學校發放的准考證,就趕緊返回家裡拿。隔天的下午我再趕回漿水泉時,發現辛欣一個人靠在房間的牆壁上,她的頭上流下兩股鮮紅的血,像溪水一樣順著她白皙的皮膚嘩啦啦往下淌—她頭上插了一把刀!」說到這裡,顧良辰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黎可愛想起他在專業課上畫的那幅少女流血圖,眼神中遍佈驚慌。 顧良辰接著說,他的聲音裡明顯帶了哭腔:「我很害怕,怕辛欣會死掉。我沖出房間,把隔壁屋正在午睡的爸爸和辛姨叫醒,自己打完120後,就跑到很遠的小診所去喊醫生。等我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辛欣出事的房間已經被一具大鎖封住了!屋子裡燒起了大火,濃烈的汽油味道灌進我的鼻腔。我看到爸爸和辛姨正拼命地敲打著窗戶,他們想逃出來!我發了瘋一樣沖過去,使勁踹門,門卻紋絲不動。我一邊踹門,一邊眼睜睜看著爸爸和辛姨的臉被大火燒爛!他們的臉在火光中開始扭曲變形,有的地方已經燒焦,我在門外聞到了熟肉焦糊的味道……因為我們租住的房屋靠近山腳,離村子還有段距離,村民隔了好一段時間才趕過來把門撞開。爸爸已經被燒死,辛欣的腦袋竟然被人割了下來!」顧良辰說到這裡,眼淚終於流出來。 每個人都沒有表面看上去那樣堅強,每個人都有深藏不露的傷。 黎可愛問:「辛姨呢?」 顧良辰搖了搖頭:「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但是我相信她並沒有死。」 黎可愛儘量把聲音放得輕柔:「為什麼?」 顧良辰道:「因為爸爸離世的這兩年,我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生活費,而匯款人的姓名和地址都是假的。我的親生母親早不在人世,除了辛姨,我再沒有別的親人。她不願見我,肯定是有原因的。隨後我知道,耀德中學陸續有學生被殺,便決心留下來查清事情的真相。連續兩年,我都撕毀了北京一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就是為了能留下來查出真正的殺人兇手。」 這一刻,黎可愛忍不住開始抱怨:「可是我們現在很被動,兇手好像隨時在暗處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根本理不出頭緒來!」 自始至終都未開口的陸嘉上把手搭在顧良辰的肩上,說道:「我們就從邱天的身上開始找線索。訓導主任是邱天的父親,而當初在行政樓裡邱天聽到別的女生喊古老頭『鬼』時激烈的反應,可以推斷出她和他們之間有著很微妙的關係。」 「繞了半天,我們又回到了最開始呢。」黎可愛感歎。 「不對,這些天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任何一件事,我相信都是接近真相的一級臺階,只不過它們太過散亂,讓我們應接不暇而已,我們總會在某個點上發現迷宮的出口。」顧良辰也摟過陸嘉上的肩膀,兩人對視一下,眼神重又恢復剛毅自信。 才下午四點多鐘,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厚重的烏雲無休無止地翻滾,再次發出轟隆隆的雷聲。 回去的車上,黎可愛突然想起顧良辰父親的墓碑前擺著一束新鮮的馬蹄蓮,就問身旁的冼美羅,那花誰送的,真漂亮。 「古老頭。」冼美羅的聲音有些發緊,極不自然。也許提到這個人,誰都會本能地感到緊張吧。 陸嘉上也聽得真真切切,但他仍舊懷疑自己的耳朵,不肯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坐在計程車副駕駛的顧良辰回過頭來,很鄭重地點頭,然後說:「真的是古老頭送來的花。」 陸嘉上忍不住就問道:「為什麼?」 顧良辰搖開車窗,燃著一根煙,目光在遠處的模糊山巒上遊移,悠然說著:「不知道,也許他也知道,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吧。」 嘩啦啦,雨點紛紛落下。 這個世界很泥濘,到處是假像,到處是陷阱。 42 所有掌握死亡名單的人,齊齊把目光鎖定在第六個人身上。 劉婷婷。 這個名字好聽,也不做作,但似乎太普通了,就如同小學時代我們的造句中,小明、小紅的出場率最高一樣。 問題就隨之而來了。 耀德中學高中部三年級一千多名女生之中,竟然有八個同名同姓叫劉婷婷。 這是一項艱巨的工程,學校人事部的老師要以各種手段讓八個劉婷婷全部轉學,而且還要保證對學校不利的言論不會傳出去。耀德中學真的做到了,一夜之間,八個叫劉婷婷的女生被送往全省各地的八所高中借讀,沒有對她們的同學留下隻言片語。很顯然,妍媸山中學已經有老師被殺事件,送去那裡也不安全。 臨近年關,耀德中學再次恢復了平靜。 緊張的學習氛圍充斥在三座教學樓的每間教室裡。雖說這裡是耀德中學新校區,卻只有高中部三個年級,初中部和附屬小學都在老校區。 陸嘉上到底沒有遵從爸爸的心意,他每天偷偷出入三號階梯教室。他的行蹤一時間隱秘起來,整日都帶頂帽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真要被爸爸發現自己還在學習藝術專業,肯定會被送去外地讀書,到時候,別說跟黎可愛談場戀愛的畢生奮鬥目標實現不了,就是想見可愛一面都難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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