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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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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茶館 為愛鋌而走險 晨光透過窗戶照進劉義的小屋,我看到昨晚與我瘋狂的大美女,那個善於拋媚眼,懂得主動迎合男人的蕊蕊,她的臉在晨光下慘不忍睹。那個在昏暗燈光下狐媚而嬌嫩的極品,現在赤身裸體地躺在我旁邊,醜陋污濁,憔悴病態。 賭博。 懷中揣著的那三千塊血汗錢,成了我孤注一擲的賭資。 不料手氣實在太壞,心情也不甚好,第一晚就輸掉了一百二十塊,心疼得我肝腸寸斷。等淩晨一點回到小屋的時候,楊帆已經趴在書上睡著了。 「活著」搖著尾巴對我親昵地吠了幾聲,她這才從睡眼惺忪中醒來,問:「小峰,錢寄了嗎,伯母的身體怎麼樣了?」我舀起冷水擦身子,回答的時候都不敢看著她的眼睛,說:「已經寄了,十一月份要做一個小手術,一切進展順利。」楊帆摩挲著肚子欣慰地笑了。 第二天工作時我有些心不在焉,掃廁所的時候更是粗枝大葉。我想啊,這麼拼死拼活地掃三趟廁所、扛幾百斤電纜也才五十塊錢,等湊足了五萬塊估計楊母早就森森白骨了。蕭金貴的病還沒康復,身旁沒人說話的時候,我就去琢磨牌局的事。想假如那幾局沒打錯牌的話,昨晚我絕對不會輸,贏個百兒八十亦未可知……毛毛躁躁地把活幹完,我回家給楊帆說了聲要陪劉義耍到很晚,就又心急火燎地去了茶館。 今晚運氣還不錯,自摸了好幾個杠上花,十點半把一個人「洗白」時,我已經贏了三百塊。而劉義在另一桌也贏了不少,看其他兩個人臉黑唇白的,估計至少有一千塊錢到賬。茶館裡也有不少梅村本地人,他們在改革開放的春風中發了大財,家底殷實,一般都「洗不白」。張胖子就是其中之一,今晚他與劉義打對家,只贏了兩百塊,有些意猶未盡。 當然,劉義也不會輕易滿足,於是我們決定打通宵。我當時財迷心竅,竟鬼使神差地摻和了進去。陳四本來也想打,但劉義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他也就只有忍氣吞聲旁觀的份了。後來無須男子也來湊了個數,他當然是一個不露山水的高手。為了公平合理,我坐劉義對面,開局之前大家都發了誓:「誰作弊誰老媽是母豬!」坐劉義旁邊的蕊蕊,嘻嘻地拍手笑。 自從大眼睛、紅頭髮、圓乳房、翹屁股的蕊蕊來後,劉義已將原先「輸了八百睡露露」的賭規改成「輸了兩千睡蕊蕊」!近一兩個星期來,還沒有誰在劉義面前輸過兩千,僥倖有,也都是欠款。懷揣著兩千的人也不少,但他們不會傻到為了一個妓女去故意輸兩千。所以蕊蕊往那兒一站,其實就是一花瓶。 劉義沒有作弊,茶館老闆與張胖子也沒有。旗鼓相當的人在一起,靠的都是真實力與好運氣,一般不會使出騙小屁孩的勾當。故而,坐在賭博高手面前,我多少有了些信心。 剛開始二十元為底,三圈下來,輸贏也就兩三百塊錢。張胖子大喊不過癮,但見他瞅著蕊蕊色迷迷地笑了笑,對我們說:「打五十嘛!早點輸了兩千塊錢,我要下下火。」旁邊的無須男子沒有反對,但我的頭上卻開始冒冷汗——我出身農民家庭,就一個剛畢業的流浪青年,我辛辛苦苦地做一天體力、忍一天臭味也才五十塊,而現在平放一炮,就會輸掉我一天的血汗!假如自摸一個三番的杠上花,那就是一千二百塊,幾乎能搞掂我一個月的工資!舉棋不定之際,我用求助的眼神望瞭望劉義,他肯定地向我點了點頭。 我決定鋌而走險。 牌打得昏天黑地:蕊蕊眼波嫵媚,劉義談笑風生,無須男子不急不緩,張胖子唾沫橫飛。「天意憐幽草」,我竟然沒輸,而驕兵必敗,張胖子輸掉了一千九百塊。見劉義沒有支配蕊蕊的意思,張胖子氣得嗷嗷亂叫,直後悔最後一盤不該和他的牌。但見張胖子抬起血紅的雙眼,不知廉恥地對蕊蕊說道:「再多輸一百老子就能睡你了,真他媽的可惜!」蕊蕊浮腫著雙眼,給了他一個風騷的媚笑。劉義贏了一千八百元,我贏了六百五十元,這戰果足以讓我曠工一天,好好地睡它一覺。在這樣心驚膽戰的賭博裡,我看到了一小絲湊足五萬塊錢的希望。雖然這樣的寄託虛無縹緲,又不切實際得很,但當時的我根本不願去想它。 淩晨五點回到家中,楊帆十分同情我「陪兄弟熬夜」的遭遇,便主動騰出小床讓我睡下。躺在久違的木床上,我做了一系列用麻將堆砌的夢,腦裡高速運轉的全部都是筒子條子萬。醒來時已經黃昏,贏了錢的我心情挺好,便與楊帆一起訓練「活著」。小狗在楊帆的薰陶下仿佛通了人性,坐、蹲、躺、舉手、叼球等動作手到擒來,古靈精怪得我見猶憐。我就想楊帆怎麼不當一老師呢,據說她暑假輔導的那小女孩,成績在班裡上升了整整二十名! 楊帆新近寫了一組悲劇詩,她本要聲形並茂地朗誦給我聽,但打牌的時間到了,我就扯了謊又去茶館,希望再遇到點贏錢的好事。無須男子對昨晚輸掉的五百塊錢既往不咎,笑臉相迎地問我需不需要開一局?我問:「義哥什麼時候來?」無須男子說:「他老人家的規矩你不知道?」 我問:「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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