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狩獵美男 | 上頁 下頁
六八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清湮最多也就是個小明槍,可這清氤也許真是個暗箭呢。還是別去招惹他了。

  我舀了點水,仔細地搓洗著手。

  "第一次傷人?表現得很鎮定嘛。"他戲謔地說。

  "你姐姐她會不會死?"其實我心裡還是很在乎這個問題的,希望能從他嘴裡說出讓我心安的答案。

  "感覺如何?"清氤不理會我的問題,眉毛一挑,問我。

  你以為你是電視臺記者啊,還問我砍人後的感想。我謝絕私人採訪!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姐弟,清湮的死活清氤毫不在意。

  見我只是低頭洗手,並不回答,清氤竟然用手挑起我的下巴,讓我直視他,然後邪邪地說:"是不是很有快感?"

  不得不承認,在刀子插入清湮身體的時候,我沒有恐懼,卻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莫名的快感和興奮襲入我的神經,等平靜之後,才逐漸被恐懼包圍。

  被清氤說中心事,我不甘地咬了下嘴唇。我的表情似乎讓他很滿意,嘴角揚起了輕笑。清氤在我面前,從不像在小條子面前那般謹慎和隱藏情緒,總讓我感到他對我若有若無的觀望和興趣,好像我就是被他這只貓玩弄的小老鼠。他一定不簡單,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心思,不過我不能就這麼稱了他的意,看著他那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就討厭,更何況他似乎很瞧不起我。

  我冷哼一聲,站起來,貌似漫不經心地說:"未必事事都順了你的意,往往壞大事的人就是當初你認為最無害的人。"

  他眯起了眼,目光清冷。我被他看得有點不安,佯裝自然地走回房間。關上門,吐了口氣,看不出連清氤這十四五的小孩眼神也這般淩厲,看來在古代,用眼睛殺死你這招就我練得最不到家。

  入夜前,小條子抱著清湮回來了。晚上單獨面對小條子的時候,久久的,我們誰都沒有開口。最後,小條子首先沉不住氣了:"她的傷勢至少要養一個月才能痊癒。"

  "你先把我送到羅所門,然後再回來照顧她好了。"我實在不想再看見清湮了,還有那個清氤,離他們越遠越好。貪小便宜吃大虧,我簡直揀了倆大麻煩回家!

  "清湮,我自會找人來照看她,無需再回此處。"小條子低著頭,有點頹喪。

  "那就明天回羅所門好了。"說完,我站起身。

  "娘子,你沒別的話要和我說了嗎?"小條子抬起頭,滿腹心事地看著我。

  "有!"見他眉頭一緊,我繼續說,"請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娘子了!"

  小條子的臉霎時變得煞白,失去血色,絕望而失神的眼眸滿是道不盡的心痛,手上青筋盡現,桌子竟然在他的手下裂開,徹骨的悲傷彌散開來。

  動怒了?不會要劈我吧?別氣別氣,只要不傷我,萬事好商量,喊娘子就喊吧,其實我也不是太介意的。

  我慢慢地一步步退後,見小條子站起身,我一緊張,下意識轉身就跑,不過剛好就被小條子從身後死死地抱住,胳膊緊箍在我的胸前,仿佛是即將溺死的人突然發現一塊浮木,緊抓住自己最後一線生機。

  大哥!喘不過氣了!翻白眼,吐舌頭啦!求您放了我吧!這無敵窒息抱怎麼無論從後從前,都有置情人于死地的效果啊!神啊!救救我吧!雖然我是紅顏,您也不能總照顧著我啊!有空照顧下別人,其實除了我,還有不少紅顏等著您照顧呢!我給您先介紹個清湮,您先湊合照顧會兒如何?

  "放開我!"我垂死掙扎。

  "不要離開我!"小條子撕心裂肺地喊出聲。

  完了!他不放!神不救我!死定了~還沒來得及絕望,我的腦袋就耷拉下來,暈過去了。

  再睜開眼時我已躺在了床上,床邊坐著那位追命刨冰手小條子。焦急愧疚的他見我醒來,連忙扶我坐起來。

  小條子!你是以前沒抱過人啊,還是和我有仇啊!一次比一次抱得狠,下次估計就沒這麼好命活過來了!為了自己的小命,以後還是不要刺激他的好。

  我低著頭,想些不著邊際的,可卻不敢主動說話,怕不小心又碰到他哪根不對勁的筋。

  靜默了很久,小條子幽幽地說:"清湮的姐姐的確是因救我而死,但是……但是我從沒愛過她,更沒有喜歡過清湮。"

  早不說,都快鬧出人命了你才說,為什麼一開始瞞著我,亡羊補牢為時晚矣!羊一隻都沒剩下,補了有屁用!至少剩下只受孕的母羊補著才有價值嘛!

  我懶懶的,根本提不起興致聽他解釋。小條子見我無動於衷,伸出手想摸我的臉,卻被我躲了過去。小條子的手無力地垂下,滿臉掩飾不住的傷悲,眼睛也黯淡無光。

  "四年前,曾祖母過世後,我為了找尋她年輕時丟失的一把木梳而到了山遙國,男扮女裝藏身于錦香樓作花魁賣藝,那時清湮的姐姐蓮香是我的丫鬟,她是個長相普通卻心地善良的女孩,清湮那時雖小卻已出落得清秀動人,老鴇有意栽培她,因而親自調教。"小條子竟然去妓院客串過花魁!我突然來了興致,上下左右地打量著小條子,本就窘迫的他更是如坐針氈。原來清湮是你的接班人啊!

  "我查出那把木梳被山遙國的太子所得,便去皇宮偷竊,不想中了機關,受傷而回。幸得蓮香照顧,但卻因此讓她得知我乃男兒之身。不巧的是第二天,受傷的我因大意而中了歹人的淫香,最後,最後……蓮香把她的清白之身給了我。"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細不可聞,頭垂得很低,往事不堪回首的後悔樣兒。偷吃了羊肉,你還嫌腥!什麼人啊!我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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