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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就是,什麼男人呐,把櫟衷都排擠出北京了,那男的什麼出身?長什麼樣?"

  "沒多好的一個人。要不你自己問她吧,我說不好。"莫忘川說到這也有氣無力了,早早把我打發了。

  上午上班,遠遠就看到哥哥領著一位男士走向我們辦公室,我疑心哥哥又開始為我醞釀相親活動,不行,最近張井然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公務員,相親這種事情不好腳踏兩條船,我索性拿起杯子,閃到洗手間去。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同事告訴我,哥哥要我到總經理辦公室找他,推開門才看清,哥哥帶來的人是夏陽。他回來了,此刻正坐在總經理的位置上,聽哥哥交接工作。

  夏陽看到我,站起身來,點頭微笑:"您好。"

  我也頷首致意:"您好!"

  記得初次見他,覺得他神似程慕遠,兩年後再見,終於看出區別來:程慕遠帥得像個壞人,夏陽帥得忠奸難辨。

  櫟衷回來之前,跟父母談判,她要繼續她的獨居的生活,這個要求相比於她在北京荒廢光陰,畢竟好太多,房子早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約在那見面。

  我和歡喜花了很長時間感歎房子的雅致,櫟衷取笑我們沒見過世面,我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談話,在打滿柔光的房子內,我們又重逢,就像見到是回憶裡的彼此。

  我開玩笑道:"真想知道那個神秘男人是什麼樣的。"

  櫟衷回頭瞪我,神情表達的意思是,免談此人。她十分突兀的轉折話題:"唉,你不想我嗎?"

  我奔過去狠狠地抱著她:"想,簡直肝腸寸斷!"

  歡喜也抱著悠悠跑過來抱住我們,這位家庭主婦生育之後,腰杆和四肢有些橫向發展,為了防止自己成為話柄,她先發制人,自解短處:"我就更想你了,想得身材都走形了。"

  "哎喲,"櫟衷笑道,"你們要是早說,我就不用漂泊在外了,我後悔我那些脫離組織的歲月!"

  我笑道:"回頭是岸。"

  櫟衷捏了捏我的臉,說:"我媽媽也是這麼說的,催了我三年,終於回來她也算欣慰了,我爸就沒有那麼仁慈了,訓了我三年,現在我回來了,連晚飯都不想跟我一起吃。"

  我說:"他肯定想啊,來日方長,不急一時。"

  深夜一點半,電話響起來,又是班長,他總愛挑這個點來顯擺他的傷悲,證明他被愛傷得夜不能寐,我打了個哈欠,睡意蒙矓地接起來:"喂。"那頭是舞曲狂Higgle,我又問,"怎麼了?你在哪兒?"

  "噢,"班長好久才回過聲來,"也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我挺鬱悶的,我馬上要去喝酒了,你睡吧。"

  "噢。"既然他自己要口是心非,我也犯不著虛情假意。

  剛想順理成章地掛電話,班長又補充道:"我剛才已經喝了兩瓶洋酒了。"

  我這才算醒了,罵道:"什麼?!你非得這麼糟踐自己嗎?"

  班長痛不欲生:"阮軟,我難受,我太難受了。這種感覺你不懂。"

  他把我吵醒,說句我不懂就想繼續醉生夢死,我真他什麼的想找個懂的人推薦給他,好去睡覺,但我還得安慰他:"喝酒不能解決問題,借酒澆愁愁更愁。"我以前鄙視這句千篇一律的話,今天我無奈的發現,這種場合下,這一句是唯一適合說的。

  "喝醉了就能忘記她。"班長絕對是被我之前的溫情慣壞了,每天晚上都在向我展示他的深情和慘狀,每一次總要反復說這些話,相應的,我也只能日復一日說著那些勸詞,我倆再這麼發展下去,都會變成複讀機。

  我讓自己長舒了一口氣,忍住心中不滿,勸道:"你振作一點,你認為你只要墮落了自己,她就會因為於心不忍回到你身邊嗎?"

  "我正在等。"

  "你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她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嗎?"

  "我在她家樓下。"班長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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