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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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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強制自己忽視齊鳴,努力維持著多彩的生活:和很多喜歡她的男生迂回周轉,更要專注學習。她不會為了一個不確定的來人放棄自己現在的狀態,她不知道將要得到什麼,但清楚自己不能失去什麼,友誼、敬仰、成績,一樣都不能少。 每一次的學習進步,她都驚恐地察覺自己的動因,如果沒有齊鳴的遙遠距離,她不會滿含激情地向年級首座進攻,她想,即便只是作為一個對手,她至少曾經出現在齊鳴的想念裡。 她想像著齊鳴想起自己的樣子,心生好奇,眉頭微皺,或許他也會向旁從探聽關於她的某些。 如果能這樣,也算是浪漫了。更多的時候,歡喜是怨恨這個男生的,怨恨他們之間的距離,她脊背發涼地認為,這個男生,這一輩子都不會低頭看她一眼,她恨不得成為他驕傲的威脅,如果能有一天,哼,她一定使用他這倨傲的目光,睨視著他。 就像是炎夏的一場暴雨那麼突然,臨考前,這個讓歡喜充滿疑惑的男生,突然退學了,傳言四起,事實無處求證,連齊鳴的好哥們都說不清。 他消失了。歡喜的愛情之路生生被截斷,突兀地聳立在記憶中,不斷地衍生出痛意。 齊鳴。現在它代表我們這四個女人組成的單身女子團夥,如果歡喜願意,可以將之當做初戀存在的明證。 獵火齊鳴,總體來說是病句,但因為我們內心那份對新生活的盼望過於濃烈,聽起來有點天作之合的意味。 由梁晨和獵火網路連線,週六,磨山見。據說當晚,粱晨夢見磨山上的桃花,已然燦爛,櫟衷笑粱晨按捺不住,說十月不盛桃,粱晨不好意思地說,僅是心中意念。 歡喜祈禱,來的千萬別是醜男才好。 居然美夢成真。見面才知道,原來是八個女生一起游磨山的日子,我們很驚訝,幸虧粱晨應變能力強,熱情地和她們周旋,下山之後,我們連晚飯都沒心思一起吃,火急火燎地跳上了歸程。 這種經歷讓人難以平靜,這晚我們無心其他,早早就爬上了床。 歡喜深受打擊:"長久沒有男生,我懷疑是因為我們這一群陰氣太逼人,導致惡性循環。沒有男生就夠慘的了,現在更可怕,我們這群單身女生居然靠著直覺,找到了一群單身女生!梁晨你怎麼和人接的頭,你雌雄不分嗎?" 梁晨支支吾吾:"失誤,失誤。" 我說:"誰說我們沒有男生,我們有忘川啊!" 櫟衷說:"忘川?就不要算他了吧,小男人一個,什麼都不懂。" 我說:"但他至少推翻了歡喜那句'長久沒有男生'這樣的妖言。" 櫟衷道:"怎麼推翻啊?我們對他從來沒有性別概念。" 我駁道:"那是你,我們對他一直都有,他是一個陽剛大男孩。" 櫟衷癟癟嘴:"是嗎?我可沒有。"她對莫忘川,除了有絕對優勢,也有著隱隱的輕視。 梁晨說:"那是因為他事事遷就你,而你總喜歡那些野蠻的。" 櫟衷澄清:"澄清一點,我不喜歡野蠻人,我只是覺得,一個男生不但應該體貼,更要能從氣勢和氣魄上征服人。" 梁晨道:"所以忘川應該變得強硬起來,對你冷若冰霜,你才重視他!" "他敢!不想活了他!"櫟衷叫得擲地有聲,帶有征服的得意和篤定。 歡喜又一次提出我們的質疑:"唉,說句老實話,忘川是不是喜歡你啊?" 櫟衷說:"這個問題你們已經問了好多次了,我怎麼知道啊,他又沒說過。" 我一心想推翻我們集體單身的慘狀,諂媚地提議:"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幫你問他。" 櫟衷說:"別!別把我們兩扯一起,影響不好!" 歡喜熄了燈,也爬上床來:"你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看誰都不順眼,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說不好。"櫟衷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其實我也挺鬱悶的,我們怎麼竟然找了一群女生啊?" 梁晨叫道:"你們怎麼了啊?難道我們一定要找到男生才開心嗎?事實證明,女生才更懂女生。" 聽她說這話,我不禁又想起了花錢買苗的付國堯,不明就裡就被放棄了,原來是因為不懂梁晨。 歡喜說:"我也承認女人更懂女人,我只是擔心,我們會孤獨終老。" 櫟衷道:"就算你找到一個人,也不意味著你從此高枕無憂,執手偕老也許不難,真愛一世就很難說。" 也許是太累了,誰都不說話,靜靜躺在床上,等待睡神。許久,歡喜轉了個身,長歎一聲:"唉……" 黑暗中,整個宿舍,笑聲響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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