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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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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何適也在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重新融入袁喜的生活,他會乘著地鐵去接袁喜下班,會陪著袁喜一起看無聊的肥皂劇,會在週末的時候拉著袁喜出門看電影……他的努力,不只是袁喜,就連皮晦這個一直等著挑他刺兒的局外人都感到無話可說。 皮晦說:「袁喜,也許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就何適這份心,你就算選了步懷宇,他也少不得折騰。」 何適又幫朋友接了一個新活,幾個人沒日沒夜地忙活了半個多月後,何適就開回來一輛半舊不新的車,然後興沖沖地拉了袁喜出去兜風。在江邊上,何適張著胳膊迎著風大喊:「袁喜,我要給你最最幸福的生活!」 袁喜用手捂著被風吹散的頭髮只是笑,難得的開懷。雖然明知道幸福這個詞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很難。可是,有個人在身邊大喊著要給她幸福,起碼是給了她一個希望,不是嗎? 兩人在江邊上吹久了,晚上回去的時候都有點兒傷風的意思。袁喜煮了薑糖水給自己和何適喝了,再看時間已經過了十點,起身打發何適回去,何適卻裹著毛巾被不願意動地方,「袁喜,」他的聲音裡帶了些孩子的無賴,「人家都感冒了,喝了薑糖水還得發汗呢,不走了,好不好?」 袁喜看看時鐘,再看看賴在沙發上的何適,有些矛盾。 「反正皮晦也不回來了,你住她房間,好不好?」何適繼續賴著,「這樣我還可以和你做伴呢,省得你一個人害怕。」 其實你留在這裡我才會害怕,袁喜心裡想。對於何適的心思,她並不是完全不知情,以前他在這裡待得晚了,也曾流露出不想走的意思,可到最後還是被袁喜打發走了。但今天,他的確是有些感冒了,而且還捂了一身汗。 「你幹嗎非得捂著個毛巾被?」不知怎的,袁喜就有些惱羞,沒好氣地扯何適身上的毛巾被。 何適把身上的毛巾被裹得更緊,可憐巴巴地說:「人家冷。」 「冷?」袁喜看著何適鼻尖上的汗,哭笑不得,「冷你還出這麼多汗?」 何適嘿嘿笑了兩聲,仍在強詞奪理說:「這是虛汗!」 袁喜無奈地翻了翻白眼,然後咬著下唇看著何適,直到何適都心虛地松了手中的毛巾被,站起身來喃喃說道:「算了,我走還不行嘛。」 「你睡我的房間吧。」袁喜突然說道。 何適一怔,隨即就嘿嘿地傻笑了起來,又聽見袁喜說道:「洗了澡再睡。」 最後還是袁喜先去沖了澡,從浴室裡出來,雖然身上穿得嚴嚴實實,可是看到何適熱烈的眼神的時候,袁喜臉上還是有些發熱,匆匆地說了一句:「你去洗吧,我先去睡了。」說完便閃進了皮晦的臥室裡。 房門外隱約傳來何適的走動聲,聽見他進了浴室,過了一會兒又從浴室裡出來,腳步聲來到袁喜門外停了片刻,然後聽見他用指節輕輕地叩了兩下門。袁喜把腦袋蒙在被子裡,心裡有些慌張,明知道房門是鎖了的,可是心跳還是快得很沒出息。 「袁喜?」何適在門外低聲叫她的名字,袁喜竟連呼吸都屏了起來,仿佛自己一出聲就會把黑暗中的野獸引來一般。 過了好半天,門外才傳來何適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緊接著就聽見隔壁房門的開合聲。袁喜這才把腦袋從被子裡露出來,大口地喘著氣。都已經是在社會上混了好幾年的人了,袁喜不是不明白何適的意思,可是不知什麼原因,她卻不願意和他再進一步,或許根本就是沒有原因,只是她現在還不想。 又到了月底,袁喜照例給家裡寄錢,取錢的時候才發現這個月的花費又大大地超出了預算,想想也沒買什麼東西,只不過因為談戀愛。雖然何適很照顧她的經濟情況,消費還是比她一個人的時候多了起來。 袁喜看著櫃員機顯示幕上那少得可憐的數字,忍不住苦笑。原來,即便是戀愛,也是一種昂貴的消費啊。 寄完了錢再給家裡打電話,竟然是母親接的,聽到母親那一聲「喂」從話筒裡傳過來,袁喜有些愣,一時間竟沉默了。電話那邊像是也發覺了這邊的不對勁,也跟著陷入了沉默之中。袁喜反應過來,困難地咽了口吐沫,剛想說話就聽見了父親的聲音:「喜?」 袁喜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輕聲地「嗯」了一聲。 父親在那邊歎了口氣,「剛才幹嗎連句話都不和你媽說?」 袁喜沒有回答父親的問話,只是說:「爸,我把這個月的錢寄過去了,你記得去查收。」 「喜,別光顧著家裡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給自己……」 「爸,你還給那個傢俱城送貨嗎?」袁喜打斷父親的話問道。 「嗯,還送呢。」 「不是說不讓你送了嗎?爸,你別這麼拼命了,你都多大歲數了啊,又不是小夥子了,怎麼還能幹這樣的活!」袁喜有些急,她很早以前就讓父親不要去做那個工作了,一套組合傢俱,送到顧客家裡,然後再一件件搬到樓上去,總共也不過掙上十多塊錢,這工作太苦太累了。 「沒,沒事。」父親的聲音有些訥訥的,「我身體挺好的,比他們那些小夥子都有勁兒。」 袁喜歎口氣,「爸,我每月寄的錢不夠嗎?」 「夠了!夠了!」父親趕緊說道。 「那幹嗎還要這麼拼命?」袁喜問。 父親在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媽想攢點兒錢,給你大哥娶個媳婦。」 「什麼?」袁喜在這邊失聲驚呼,「爸,你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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