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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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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恒睜大了眼,一臉的無辜,「我煩你了嗎?我怎麼煩你了?」 步懷宇用力抿了抿唇,仰著頭深吸了口氣,這才又看向張恒,「你能不能別再提袁喜了?」 「為什麼?幹嗎不能提她?」 步懷宇的火終於壓不住了,把手中的筆重重地擲在桌子上,臉色鐵青地說:「你煩不煩?她那個男友回來了,我能怎麼辦?難道還要我學那些小男生去爭風吃醋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好糾纏的?有意思嗎?」 張恒終於不笑了,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抻了抻衣角,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淡淡地說道:「有意思,當然有意思。自己喜歡的就得去爭取,誰還能把你喜歡的東西送到你面前來?人也一樣,前男友怎麼了?誰還能沒點兒感情經歷了?我就瞧著她和你最合適。老步,別這麼熊包,好歹也七尺多的一個大老爺們兒,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你怕什麼呢?」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地僵持著,似乎都沒有退步的意思。好一會兒,步懷宇臉色才漸漸緩和了些,帶著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張恒,突然問道:「你是不是也喜歡袁喜?」 張恒一愣,「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笑得有些誇張,「別逗了,就袁喜那丫頭?也就是你這樣無趣的人配她最合適,讓我整天守著那麼一丫頭,你乾脆殺了我算了!我喜歡她?還真是開國際玩笑,就算哪天我昏頭為了棵樹去放棄整個森林,那不是棵木棉好歹也得是棵楊柳吧,再怎麼著也不至於是袁喜那樣的乾巴棗樹啊!哈哈,搞笑,老兄你這回可真是想多了,我可全是為了你,一點兒私心都沒有,我可以向黨保證。」張恒一邊笑著一邊往外走,出門了還不忘又探回頭來交代一句,「別忘了,咱們找機會去會會那個什麼何適,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個合適法!」 張恒出去了,步懷宇還是看不下去報表,一串串的資料都看進了眼裡,可偏偏進不到腦子裡去。他並不贊同張恒的理論,幾個男女因為感情而糾纏在一起,他覺得這種事情很沒有意義。不否認,他對袁喜很有好感,甚至是喜歡她的,可這並不代表他會為了她去涉入一段糾纏的感情,況且也沒有什麼好糾纏的。 步懷宇搖了搖頭,這個張恒不知又抽什麼瘋,怎麼就對這事上了這麼大的心呢?好像何適回來搶了他的女友一樣。步懷宇扯著嘴角自嘲地笑笑,人家兩人原本就是一對相愛的情侶,因為世事分開了,現在好容易又重逢了,他跟著摻和個什麼勁呢?又不是熱血小青年了,哪那麼多的意氣之爭,男女嘛,不就是那麼點兒事嗎?又不是少了誰不能活,折騰個什麼勁呢! 張恒既然說了要會會何適,自然便開始早做安排,再加上有皮晦這麼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要想出個主意把這幾個人湊在一起倒還真難不倒他。過了沒兩天,張恒喊自己要搬家,挨個兒打電話招呼著大家去給他幫忙,不但專門通知了袁喜,又跟皮晦在電話裡嘀嘀咕咕,讓她故意當著何適的面告訴袁喜說步懷宇也去,說什麼大家也好久沒聚了,別生分了。 袁喜還真有點兒怕張恒再出什麼么蛾子,雖說她自己覺得和步懷宇之間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可是當著何適的面還是不願意提步懷宇,就連在寫字樓都有些躲著步懷宇的意思。可皮晦當著何適的面這麼一說,袁喜是連推脫的藉口都省了,去也得去,不去?那不明擺著就是自己心虛嗎?如果什麼事都沒有,那還心虛什麼? 何適沒多說話,只是微笑著對袁喜說:「要是沒什麼事咱們就去幫忙,多交點兒朋友也不是什麼壞事。」 袁喜看著何適臉上暖暖的笑容,也只得笑著點頭。 週六一大早,張恒就等在了袁喜她們樓下。皮晦惺忪著眼睛往樓下瞅了瞅,回頭問袁喜:「他這是來接咱們給他搬家去嗎?有搬家開這車的嗎?」 袁喜正忙著往煎鍋裡放雞蛋,聽著樓下的喇叭聲,眉頭也忍不住皺了皺,「你給張恒打個電話,讓他別按喇叭了,省得一會兒挨雞蛋砸,順便問他吃飯了沒有,用不用給他也做點兒。」 皮晦「哦」了一聲給張恒撥電話。過了沒兩分鐘,張恒就嬉皮笑臉地進了門,見袁喜已經把早點擺到了餐桌上,一點兒沒客氣,坐餐桌邊上就開始狼吞虎嚥,一邊吃還一邊口齒不清地對皮晦和袁喜說:「乾脆你們別住這兒了,反正我那裡房子也大,過去一起住吧,不收你們房租,只要管我一日三餐外搭幫我收拾一下房間就行。」 皮晦瞪眼睛,沒好氣地說:「你倒不傻,不花錢就想雇保姆。」 張恒嘿嘿地笑,「這不是互利嘛!再說了,我主要邀請的是人家袁喜,是不好意思把你晾出來才掛了一個『們』,你喊什麼呢?就你這樣的去我那兒,能叫保姆嘛?那整個一祖宗啊!」 袁喜聽了扭著頭笑,皮晦卻不願意了,起身要揍張恒兩巴掌,袁喜急忙攔著,沒想到張恒卻仍在那裡挑釁著,還很欠揍地把半拉肩膀隔著桌子伸過來,叫囂道:「打啊,打啊,袁喜,你不用攔著,女人嘛,能有多大勁啊,她打我兩下,我就當被小妹妹按摩了。」 袁喜回頭看張恒,問:「你說的?」 張恒愣了愣,接著很倡狂地笑,「嗯,沒事,放心吧,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實在不行拿腳踹,皮晦心裡早就暗戀我呢!」 「那好吧,如你所願,」袁喜說著鬆開了拽著皮晦胳膊的手,「皮晦,上手吧!」 皮晦嘿嘿地笑,捏著拳頭往桌子那邊繞,張恒笑了笑,「皮晦,你別用手啊。」說著沖皮晦展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你看,我強壯著呢,你打疼了自己可不能哭啊!」 「不哭,不哭。」皮晦笑著進了廚房,片刻後就舉著煎鍋出來了。 張恒大吃一驚,從椅子上躥了起來,一邊繞著桌子躲開皮晦,一邊大喊:「女人!女人!別玩過了火啊!袁喜,袁喜,你不能見死不救!」 張恒和皮晦兩人正圍著桌子鬧著,肖墨亭也到了,張恒一見肖墨亭如同見到了救星,兩步躥到肖墨亭面前抱住他,哭喊道:「菩薩啊,您就收了這危害人間的妖精吧!」張恒哭腔還沒拉完就發現肖墨亭身後還跟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人,猜到應該是何適,隨即就換了一副正經樣子,向何適伸出手去笑道,「何適吧?你好,聽袁喜提起過你。」 這話原本沒什麼,袁喜聽了卻有些納悶,心道我也沒有向張恒提起過何適啊,他怎麼來了這麼一句?不過一想他是生意人,向來是話怎麼好聽怎麼說,也不見得真有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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