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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如果可以,她寧可袁喜選擇的是步懷宇,也許不會太愛,可是也不會太傷。

  人年少的時候總是把愛情推崇到無比的高度,可誰又知道愛到了極致的背面就是傷到了頂點?只一翻身,就可以讓你萬劫不復。

  袁喜手裡整理著何適的衣物,抬頭看皮晦,似在眼角眉梢都掛滿了淺淺的笑意。

  皮晦看不慣她這副模樣,歎息著搖頭,「問你怎麼處理步懷宇,別告訴我他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

  袁喜臉上有一刹那的怔忡,低下頭想了想,這才輕聲說道:「他應該會明白,而且,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說過,沒有許諾過什麼,也不用承擔什麼,他心裡也有人,我知道。」

  皮晦氣得直翻白眼,「白癡!」

  袁喜被她罵得有點兒傻,怔怔地抬頭,「嗯?」

  「我不是罵你,我是罵他,都快半年了,他都幹嗎了啊?在股市上的決絕勁兒都哪兒去啦?」

  袁喜只是淺淺地笑。

  「停!別笑了!你也不怕肌肉抽筋,一個何適至於讓你喜成這個樣子嗎?」皮晦說,瞄了瞄衛生間的方向,聽聽裡面持續傳來嘩嘩的水聲,這才從窗臺上跳下來,湊近了袁喜低聲說道:「告訴你,袁喜,你可要想清楚了,步懷宇是可遇不可求的,一看就是能給女人安全感的男人,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現在還真的那麼愛何適嗎?四年了,你愛的到底是什麼?你可要想清楚了,別讓以前的記憶晃了眼!」

  皮晦看袁喜還是不說話,又接著勸道:「你別這麼死心眼!至少別一巴掌就把步懷宇拍掉,就算何適回來了,你也可以做最優選擇啊!讓何適重新追你,你……」

  「我愛他。」

  「愛?」皮晦嗤笑,「愛是什麼?真正的愛情持續不了三個月!」

  「那你和肖墨亭呢?」袁喜問,「你們也好幾年了,也不愛了嗎?」

  皮晦看袁喜不開竅,更是著急,「愛過了頭,我們還有感情,你懂嗎?可你和他呢?你們光分開就四年了!你知道這四年他有什麼變化嗎?他知道你這四年怎麼過來的嗎?他奶奶的,我好不容易把你從坑里拉出來,他只回來露一面,就又把你拉了進去!早知道這樣,我當初還不如一巴掌把你拍死在坑裡面算了!」

  說著就沖袁喜的腦門兒比畫著巴掌,袁喜看著皮晦笑,沖著她示威地聳了聳鼻子。

  皮晦無奈,恨恨地把何適的衣服從袁喜手裡扯過來丟到一邊。

  袁喜還是笑,重新又拿了回來,接著疊成整齊的方塊。

  何適在衛生間裡大聲喊,讓袁喜給他遞換洗的衣物,袁喜從剛給他收拾好的衣服裡找出襯衣褲子,又翻了半天才找出平角的內褲,拿在手裡臉就有些紅。

  皮晦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撇撇嘴,拉住她,「我告訴你,我聽說他在美國有人,你可得給我問清楚了!」

  袁喜僵了僵,隨後又用手安撫地拍了拍皮晦的手背,輕聲道:「我心裡有數,我不會委屈自己,你放心!」

  到衛生間門口,袁喜敲門,背轉了身,把拿著衣物的手探到門口,「你自己拿一下!」

  何適在裡面低聲笑,衛生間的門開了條縫,他肌肉結實的手臂伸出來,在接觸到衣服的同時,突然抓緊了袁喜的手腕。

  「啊!」她低呼,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就被何適扯到了裡面。

  「噓!」何適用手指壓了袁喜的唇,像一個剛做了壞事的孩子,笑得一臉得意。

  袁喜有些慌亂,看何適的眼睛明亮得似水洗過一般,高挺的鼻樑下,薄薄的唇彎起,挑起一絲頑皮的笑意,發梢上的水珠滴下,落在他裸露的肩膀上,往下慢慢滾落……

  她的臉刷的一下子變得火燙,心臟在胸腔裡狂亂地跳起來,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嘴裡慌忙喊道:「何適,你別鬧,趕緊把衣服穿上!」

  何適低低地笑著,一隻手摁了袁喜的肩膀,用身體把她抵在門上,看她想要推開自己可又不敢碰自己的尷尬樣子,使壞地說:「我不!你睜開眼看我。」

  袁喜臉更紅了,眼睛閉得更緊,說話都慌亂得連不成句子:「別鬧,再給凍著!再鬧我就急了啊!」

  她的恐嚇顯然沒有威力,他還是笑,指肚緩緩劃過她的唇瓣,感受著上面的柔潤,唇瓣上隱隱的戰慄通過指尖上最敏感的神經傳遞給他,扯著他的心也一起跳動。

  「袁喜,聽話,睜開眼睛看我。」他低聲誘哄。

  袁喜已經有些羞怒,仍閉著眼搖頭,「我可真……」

  後面的話被他吞入了口中,輕觸,吸吮,輾轉,四年的思念都被他灌注到了這個吻裡,時輕時重的啃噬,像是在懲罰她,又像是在懲罰著自己。

  不知迷失了多久,直到袁喜覺得自己就要窒息的時候,何適終於放開了她,耳邊傳來他壓抑的低喘,他側開身體,把額抵在她旁邊的門板上,輕輕地喘息,眸子還一如既往的明亮。

  他笑,更像是偷了腥的貓,喑啞著嗓子低低叫:「傻瓜!」

  袁喜這才發現他腰裡原來圍著大大的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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