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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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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認識了,才發現相遇的機會還是挺多的,尤其是袁喜和步懷宇。兩個人在同一座大樓上班,住的也有些順路,有那麼幾次下班的時候碰到了,步懷宇還用車子搭袁喜一程。 皮晦從家裡回來,進門就開始對袁喜抱怨自己老媽偏心,什麼都拿她跟姐姐皮韜比,小的時候比學習,好容易到畢業了,又開始比工作,到如今,更是連男人也一起比上了。 「喜啊,你說我媽怎麼就那麼偏心呢?都偏了二十多年了,她還沒夠嗎?」 袁喜笑著瞥了她一眼,「行了,那可是你親媽,我覺得阿姨對你挺好的了,你什麼要求她沒答應啊?夠縱容你的了!」 「縱容我?」皮晦又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撇著嘴說,「那絕對是她內疚,剛把我生下來就丟回了老家,怎麼就不把皮韜扔回去呢?真是的。」 皮晦母親生下她們姐妹倆的時候,夫妻兩個人工作都是要緊的時候,憑空就添了兩個要吃要喝的小傢伙,哪裡忙得過來,只好狠了狠心,把更壯實一些的皮晦送回老家給父母帶著,直到皮晦七八歲了才接回來上小學。 那時候皮晦就是個從小縣城來的土丫頭,怎麼能和一直生活在大城市裡的皮韜比?皮韜四歲開始進少年宮學舞蹈的時候,皮晦還蹲在奶奶家後的空地上,和袁喜他們一起玩「尿和泥」的遊戲呢! 皮晦氣哼哼地向袁喜訴說父母的偏心,袁喜啃著蘋果樂呵呵地聽著。她是瞭解皮晦的,兩人算是從小一起光著屁股長大的,別聽皮晦說得這麼委屈,她會受氣?拉倒吧!小時候她住奶奶家,就在袁喜家隔壁,當時皮晦還有個堂兄也住在奶奶那裡,比皮晦要大上個兩三歲,整天被皮晦欺負得那叫一個可憐啊,先不說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皮晦的,就連上小桌吃飯的時候,皮晦都一手拿小勺子往自己嘴裡送著東西,一手拿堂兄的小勺子對著人家,嘴裡還凶巴巴地叫著:「不許吃啊!」 其實老人家們心裡多少都會有些重男輕女的思想,可到了皮晦這裡,老兩口愣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孫子可憐巴巴地坐在小凳上,等著皮晦吃完了才可以動勺子。 那時候的袁喜,坐在隔壁的院子裡,聽隔壁皮奶奶用央求的聲音說:「乖妮啊,把勺子給哥哥啊,乖啊,妮乖啊,奶奶給妮買好吃的啊!咱們不給哥哥!乖妮啊,把勺子給哥哥。」 袁喜很羡慕皮晦,那個時候家裡還很窮,父親一個人靠賣勞力養活他們一家四口,能供上他們吃穿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零食對於袁喜來說真的是個奢侈品。可她知道母親會偷著買一些好吃的,鎖在櫃子裡,偷偷地拿給大哥吃,然後大哥就會拿著好吃的來袁喜面前顯擺,袁喜就只能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大哥吃,也不爭也不搶。這情況被皮晦遇到的時候,她很替袁喜抱不平,都會沖上去把袁喜大哥打哭了,把零食搶過來塞進袁喜手裡,「此!你此!」那個時候的皮晦還有著大舌頭,「chi」和「ci」是分不清楚的,「我媽縮了,哥哥就得讓著妹妹!」 可袁喜還是不敢吃,大哥會哭,會把母親引來,母親是不可能打皮晦的,但是她卻可以收拾袁喜,雖然這一切都不是袁喜做的。 好在父親不偏心,他會偷偷地在衣兜裡揣點兒糖或者小點心來給袁喜,雖然這樣的時候並不多,因為父親總是怕母親,也許是比母親大了十多歲的緣故,他總是讓著母親。在袁喜的記憶裡,父親在母親面前仿佛總是低著頭一般。 那時候電視裡正熱播著一部日本的電視劇,好像說的就是女兒不是親生的事情,袁喜就認定了自己也是撿來的孩子,不然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偏心大哥?後來慢慢大了,才知道母親的偏心是有理由的,可心裡對母親卻總也無法像對父親那樣親密了。 …… 「所以說,對待敵人,武力是最最重要的!要用武力讓她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者!」皮晦的抱怨已經到了總結發言的階段,她在袁喜面前虛晃了一下拳頭,帶些得意地說道:「要不是我一回來的時候就把皮韜打服了,從小還不知道要多受多少氣呢!」 袁喜看皮晦揚揚得意的表情,挑著嘴角笑笑沒答理她,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上要做的飯菜。自從吃了步懷宇他們那頓飯,就一直惦記著把這情早點兒還回去,可眼瞅著到了年底,大家都忙,別說見不到張恒,就連和步懷宇偶爾在門口或者電梯裡遇到,也只是點頭打個招呼而已,不是兩人都忙得實在沒有時間停下來好好說兩句,就是電梯裡擠了一大堆的人,張嘴生怕咬到別人的耳朵。 皮晦的話癮還沒過去,跟在袁喜屁股後面就進了廚房,拿起棵蔥裝模作樣地剝著,嘴裡還在講小時候用武力制服皮韜的英雄事蹟。袁喜實在是覺得她聒噪了,忍不住回頭瞅著她說:「皮晦,你不是想改名字嗎?我突然想了一個,覺得挺適合你的。」 皮晦一聽這個更來精神了,順手就把剛剝好的蔥丟進了垃圾筒裡,激動地問:「什麼名字?什麼名字?」 袁喜故意停頓了一下,一臉正經地說道:「皮布希,怎麼樣?和美國總統都一個名字了!」 皮晦不懂,「我用他的名字幹嗎?」 袁喜忍住笑,說:「他愛對伊拉克動手,你總是對皮韜實施霸權,性質也差不太多,我覺得挺好!」 皮晦這才反應過來,沖上來收拾袁喜,「你這丫頭!是不是我太久沒收拾你了,你皮癢癢了?」 袁喜笑著躲開,「別鬧,別鬧,我手裡拿著刀呢!別鬧!」 正鬧著,客廳裡電話響了。 袁喜正被皮晦「折磨」得生不如死,一聽有電話,趕緊大喊:「肖墨亭!快點兒,皮晦,一定是你的肖墨亭!」 皮晦沖著她張牙舞爪地威脅兩下,就顛兒顛兒地跑出去接電話,果然是男友肖墨亭,皮晦的聲音立刻就溫柔了下來,聽得袁喜在廚房裡咧著嘴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皮晦看見了,又沖著她齜了齜牙。 皮晦的電話講了好久才撂下,再進廚房的時候,她已經是滿臉的喜色,袁喜取笑她,「你想樂就樂吧,別再憋壞了!不過咱能不能別把那『春』字寫臉上?」 皮晦想白她一眼,可心裡實在高興,就連白眼都被她演繹成了媚眼。 袁喜又是被刺激得一哆嗦,突然就想起來件事,說道:「上午有個電話找你來著,我差點兒忘了和你說。」 「男的女的?」皮晦大大咧咧地問。 「男的,叫什麼來著?我想想啊,他好像還告訴我他叫什麼來著,是姓張還是姓王啊,我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袁喜有些苦惱,她總是記不住人名,這點她自己也頭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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