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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我很長時間沒看書了!"屈雷鬱又站起身來,伸手在杜亞平肩頭輕拍了兩下:"李文怡不錯呦!"

  "醜八怪一個!"

  "亞平!"屈雷鬱騰地跳開一步站定,踮起腳跟將身子挺得筆直,睜大眼睛打量了杜亞平一眼:"李文怡有什麼不好,我爺爺說,討老婆要能持家,能下崽,模樣要中等!"

  "我們最多算露水夫妻!"

  "一樣,都一樣!"屈雷鬱又點燃了一支香煙:"你知道,李軍也找了個女朋友,大一的!"

  "是嗎!這麼快!"杜亞平聯想到了王蓓,同樣是入學一個多月的時間:"她是哪裡人?"

  "天津!"

  "哪個系的?"

  "材料。"

  "小姑娘不錯吧?"

  "你看到就知道了,"屈雷鬱又坐回床上:"很過份的!"

  兩人閒聊了很久。杜亞平漸漸地煩悶起來,他明明有更重要更有趣的,讓他時刻牽掛在心上的事兒等著他去做。他卻躲在宿舍裡浪費自己的青春。已經九點了,這一天又快完了。

  "噢,笨蛋!"杜亞平突然暗罵了自己一聲,他想到昨天晚上,在濃蔭下的小路上,有那麼一陣兒她好像失去了自製力,但他卻沒能敏銳地把握住機會,依舊照原來預想的套路不緊不慢地挑逗她的性欲。我總是這樣,缺乏隨機應變的能力。不過,就算我能把握住機會,我該帶她去哪兒呢?於是杜亞平又計算起自己的錢來,進大學以後,他幹過各種各樣的零活,曾經承包過酒吧間,將學校的飯菜票倒賣給附近建築工地上的民工,但升入四年級後,除了打麻將,他再沒幹過其它賺錢的營生。所以他不可能像郭放那樣在校外租一間房子與謝戚娜同住,因為他付不起房租。想到錢的問題,杜亞平的情緒更加鬱悶煩躁:我應該找份零工做,每小時掙上十塊或十五塊!可是我的一生難道就這麼廉價,每小時只值十塊錢嗎?假設現在我為了十塊錢而離開李文怡一小時,那麼將來,當我事業有成時,為了能重溫在我最美好的一段青春歲月中與心愛的人共處的一個小時,我是不是願意付出千百倍于十塊錢的代價呢?

  可我現在並沒和李文怡呆在一起啊!不,我現在就去找她,我們只有一年的時間,我應當珍惜這一年中的每一小時!每一分鐘!

  但在教學樓的走廊上,隔著窗戶看著坐在教室裡的李文怡的背影,杜亞平還是躊躇了很久。李文怡不會想到他來看她之前的複雜心理,她只看到他走進教室時的輕鬆,悠閒,還帶著點天真和笨拙。晚自習對他來說已經是很陌生的事兒了,沿著課桌間的通道走來時他還佝僂著背,以免因自己太高而過於引人注目。他看看課桌上李文怡的文具,樣樣整潔如新,教材即使翻閱了二十遍也比自己一遍都沒看過的書本顯得乾淨。杜亞平拿不准是否該像對待自己的東西一樣隨意取用李文怡的物品--他來教室什麼也沒帶。於是附在李文怡的耳邊說:

  "我很長時間沒在課堂上看你了,今兒,我覺得你跟以前比好想換了個人似的,我從早上第一眼看到你時起就想找機會對你說"我愛你!""

  "我以前什麼樣,現在什麼樣啊?"

  "以前像天使,現在下凡了!"

  "啐!"李文怡一把抓住他蠢蠢欲動的一隻手。

  "你給我拿本書看看吧,你的書乾淨得刺眼,我不敢用手摸它們!"

  "自己拿!"李文怡沒好氣地說。不敢摸我的書!哼,你倒敢摸我呢!李文怡想著,看看杜亞平外面的座位,他們倆占著一個四人座,

  "哎,你坐過去嗎!"

  杜亞平見她一幅傻乎乎的樣子,竟以為真地這樣一來就能避開危險似的,也就乖乖地挪動身子,遠她一個座位坐下來。第一次陪她自習就得到這樣的待遇,他心裡老大的不滿。李文怡儘管知道自習時不應該交談,但當他坐開並且不再說話之後,她就想看看他是不是生氣了;可她又想到自己若給他好臉色看,他肯定會得寸進尺的,那更不行;不過他坐在她身邊卻不理她,又讓她心裡難受。總之,李文怡翻來覆去地想著他,面對著書本是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了,只顧不停地將鋼筆繞著拇指打圈子。終於不久之後,杜亞平轉過頭來看她了,而且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側臉看,李文怡也就一動不動地盯著書本看,裝著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噢,該翻頁了,因為她盯著這一頁看的時間太長了,可是這一頁她還一個字也沒看呢,李文怡索性不往後翻,而是往前翻了一頁,因為前一頁的內容她全忘了。翻頁時,她偷偷地瞟了他一眼,他看到她生著長長睫毛的眼瞼撲簌了一下,立刻厚著臉皮湊了過去,在她雪白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下。

  李文怡不再做聲,任憑他抱著自己了,而他的手愈發不老實起來。很快,李文怡的身子就蜷縮成一團,兩隻手緊緊地護住要害,依然伏在書本上的面孔漲得通紅,羞憤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馬上就要溢出來了,而那個壞蛋極有耐心,當她發怒的時候就會退縮、等待;趁她軟弱的時候繼續進攻。年輕的姑娘只有一種辦法解救自己,那就是立刻站起來離開他。但剛開始她沒想到這個主意;後來又為自己是否要做出這種撕破臉的事兒而猶豫不決了很長時間;到最後她下定決心要站起身來時,卻發現自己辦不到了。他的一隻手溫和又堅定地按住她的小腹,不奮力掙扎是站不起來的;而掙扎將會引來教室裡所有同學的目光。再說她渾身也沒了力氣;就是還有力氣也不夠她兩手保護自己用的。何況,她已經沒法保護自己了,她全身上下都變得那樣敏感,不管碰到哪兒她都受不了。他一毫米一毫米地吞噬、佔領她的肌膚,並激發出它們的活力和欲望來,她全身上下都向他投降了,就連那些他尚未侵犯到的也開始興奮、顫慄、懷著恐懼和期望,等待著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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