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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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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說過你的頭髮挽起來的樣子滿好看的,嗯,像小家碧玉,或者是"梳洗罷,獨倚望江樓"的味道!" 李文怡的眼睛撲簌著,又開始在黑暗中閃爍了,臉上也恢復了生氣。杜亞平覺得自己剛剛對她說的話太認真,便又調侃道: "我說的話不能算數哦!因為現在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不論你到底生得如何,在我看來都和天仙一樣!不過你也別得意,現在的我並不能代表所有男人的觀點,你以後再徵求一下我的"繼任者"的意見吧!" 李文怡怔了一下,杜亞平也在後悔自己說錯了話,忙補上一句: "不過你已經足夠美了!" 這時他要吻她了。但她將頭猛地一甩,像要甩掉某種壓抑著她的不愉快的念頭似的。他的關於"繼任者"的話讓她傷心。但他的唇跟了過來,她便將頭甩到另一邊,他的唇又跟了過去,於是她的頭又甩了回來,他的唇跟得越發緊了,她的頭也越甩越快,像一個搖動的波浪鼓似的,他一時興起,便不顧一切的亂親一氣,但如果她不放棄抵抗,他是不可能吻上她的唇的。 他只想著這樣,可是我的心啊,他卻從不理睬!李文怡這樣想著看了看他,閉上了雙眼。 10.情話 應當說,在杜亞平和李文怡相戀的最初幾個月裡,他們的快樂主要來自于心理的感受,而在生理或者說肉體方面,他們更多地感到不愉快和厭煩。杜亞平總是想,別的男人在同樣的情形下會比他得到的更多,所以他不停地得寸進尺,好像他正和一個假想的對手在競爭李文怡肉體的份額。而他的不利之處是他只有一年的時間,所以他對李文怡逼得越來越緊,並且招致了李文怡的強烈不滿。有時候,杜亞平也覺得自己可能犯了欲速則不達的錯誤。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用更耐心,更溫存,更緩和的態度,也許同樣能達到這個程度,甚至可能會更進一步!他把這歸咎於自己的愚蠢和缺乏經驗,並為此深深自責。承受著這麼大的心理壓力,並且無時無刻地為自己的無能而愧疚,杜亞平怎麼可能體會到自己費盡心力才得來的一點點肌膚相親的快樂呢?但他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人,所以他儘管極度厭煩自己所做的,還是盡力將他所能做的事兒做完美,他幻想著李文怡有一天能夠屈從於她自己的肉欲,進而委身於他。 李文怡雖然漸漸適應了杜亞平的溫存體貼,但他的急功近利讓她為接下來的事兒緊張,所以她根本沒法放鬆自己,時刻提防著他的下一招是什麼。他越是對她好,她越是害怕。當他不把她放在心上時,她呆在他身邊反倒覺得自在一些。 當然,在杜亞平和李文怡相戀的最初幾個月裡,也有一些金子般的時光,比如現在:他們認可了他們之間的親吻,他覺得完成了一天的指標就不再糾纏她;而她也不用繼續提防他,身心都能放鬆下來,他們才能真正地體會到與對方相處時的溫馨、愉快。可是每一次,在達到這種美好境界之前,要經受多少羞愧、虛榮、自私、厭惡、驚嚇、絕望的折磨呀! 經常有這樣的時候,他們捫心自問:"我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這麼多的痛苦來品嘗呢?與對方在一起我得到了多少快樂呢?而當我得到的快樂明明不足以抵消我所感到的痛苦時,我這樣做是否值得呢?這一切難道不應該立即結束嗎?"可是,與對方分手的念頭在心中堅持不到一天的時間,回憶--當那與對方相處時獲得的感受沉澱、過濾、昇華為永不磨滅的回憶的時候,當那些他們所厭惡的,所拒絕的,所失去的,都成為他們一生中所能得到的獨一無二的絕版--美好得讓人心潮澎湃之後,勇氣又回來了,新的渴望又開始了,思想先於肉體早撲入對方的懷抱裡了。可當他們再聚在一起,試圖尋找、重溫那剛剛過去了、不會再有的動人感受時,才發現得到的還是痛苦和厭煩。當然,還有新的、未知的,可充作回憶的另一份絕版--這就是他們真正的初戀啊! 他們走出灌木圍繞的大運動場,沿著一條被樹冠蔭蔽的小徑漫步了很久,他將她冰涼的手引進套衫,貼在自己溫暖柔韌的腰側,待它暖和過來,便又引它去觸摸自己跳動的胸肌,它倏忽間逃掉了,於是他輕輕地將她環在懷中,她全身都舒展開了,像晚開的花兒一樣吐露著嬌嫩的花蕊,迎候著清涼的露珠的滋潤。但他依然那樣體貼,仿佛一絲一毫的放縱都會破壞這讓人沉醉的和諧似的。涼風拂面,李文怡覺得臉上滾燙。杜亞平打破了沉默: "想什麼呢?" "沒有!"李文怡打起精神回答。 "跟我說說話嘛!" "說什麼呢?"李文怡的神志漸漸清醒了。 "你很好!"杜亞平有點後悔,他感到自己的開口說話似乎不合時宜,就好像不慎將她從某種奇異的夢境中喚醒了,於是他趕忙再拍她的馬屁,卻發現她再不會被拍昏了。 "我好在哪兒呀?"李文怡問。杜亞平見她恢復常態,就不再費心思琢磨動聽的話討她開心,換了口氣,調笑起來: "我們倆在一起,動手的時間比動嘴的時間還多,所以說行動勝過千言萬語!" 李文怡笑了:"你就是要這樣!" "因為我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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