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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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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勉強笑了笑,「實際上,我聽到的傳說不是這個版本。」 「洗耳恭聽。」魯生掩飾得很好,但心音還是發現了他眼底的失落。 「我聽說如果你能和你的愛人坐在貢渡拉上穿越歎息橋,你就能和他定下一個來生的約定。」 「所以你情願和大旗一起穿越歎息橋,你要和一個如此忽視你的男人再續前緣?」魯生銳利地發問。 「我……」心音想辯白,她想說不是,但閃現在她腦海中的畫面分明就是她和大旗一起共渡歎息橋的景象。天啦,她竟然想和大旗再續一段來生緣?她是不是瘋了?心音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 「很晚了,我想我要回房了。」心音說。 魯生起身,目送心音離開,他慢慢收起那串鑰匙。過了許久,他也準備回房,大旗無聲地靠近他。 「你從哪裡冒出來的?」魯生吃了一驚。 「你們恍如無人之境呀。」大旗推了推魯生的肩膀,魯生身不由己又跌進靠椅。其實,大旗最早潛進廚房,他知道他今天因為喝不慣花草茶而又惹心音生氣,所以他決定發揮大無畏精神多多品嘗幾次,他想等他習慣那股怪味之後,下次就能在心音面前有個比較好的表現,但他東摸西摸還沒摸到茶壺的時候,魯生也走了進來,大旗急忙溜到冰箱和通往車庫的側門之間的空隙中藏好,他初時只是想扮鬼嚇一嚇魯生,但魯生一坐定就開始長籲短歎,大旗覺得事有蹊蹺,緊跟著心音也走進來。 「我們是兄弟!」大旗的表情又急又痛,他真希望他剛剛看到的聽到的統統都是假的;他更希望魯生不是他的好兄弟,這樣他就可以毫不猶豫地揍扁他。 「我騙你,是我不對;但如今事情挑明,我希望和你公平競爭。」魯生恢復鎮定。 「你知不知道醜?心音是我老婆,去你的公平競爭!」大旗急道。 「心音應該得到更好的男人。」 「什麼?」大旗瞪圓雙目,嘴裡像被人硬塞了一隻柳丁,魯生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認為他比他強?「我一點都不覺得你比我更好。」大旗僵硬地說。魯生有十分細膩溫柔的一面,他會為每一套西裝搭配最合適的領帶襪子和皮鞋,他永遠懂得什麼時候喝什麼酒。心音也是細膩溫柔的,大旗堅若磐石的自信心突然開始動搖,他不能確定在心音眼裡他與魯生究竟哪個比較優越。 魯生成竹在胸,也不與大旗爭辯,只是說:「你甚至不懂得怎麼照顧她,怎麼呵護她。」魯生說完站起來,揚長而去。 大旗則像被人擊中了腹部,他痛苦得幾乎想哀嚎。他最好的兄弟明目張膽地偷他的老婆,用的是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大旗不能讓自己追上去痛揍魯生,因為他無法否認魯生的話,你甚至不懂得怎麼照顧她、怎麼呵護她。 心音應該得到更好的男人。 他不夠好!他不夠好!大旗痛苦地抱著肚子跪坐下去。整件事情裡最讓大旗傷心的不是魯生的背叛,而是心音拒絕魯生時的猶疑,當她看到那串鑰匙,她沒有立即說不。 她沒有立即說不。 大旗第一次發現他差點兒就和心音失之交臂。 大旗一直以為自己並沒有多麼在乎心音,他與她結婚之後立即動了悔婚的念頭,他連續數年避之不見,他從沒真正拿她當妻子那樣尊重,他與別的女人鬼混…… 他似乎並不在乎失去她,可是,快到真要失去的時候,大旗突然發現自己情願拼了命來挽留。 多麼奇怪。 大旗始終是不定性的人,所以他始終不懂要珍惜現有的、眼前的、手邊的。 魯生第二天就離開心音家。他仍然盡心盡力地為大旗打理一切事物,搶女人歸搶女人,他不會對大旗使出下作手段,馬球場那次出手傷人,魯生是一時失控,他對心音動心卻只能在一旁窺測,對他這種高傲的男子而言十分憋氣難熬。 也是因為高傲,魯生一如既往竭力維繫大旗的銀色江山。 大旗和魯生合作日久,大旗想像不出和他拆夥的後果,並且不久之後又發生緊急事件,詩宜不足月產下一子,堅持要求大旗負起贍養職責。 已經告一段落的桃色新聞再度塵囂日上。心音飽受困擾,大旗則怒火中燒。詩宜要玩他他認了,但詩宜一再令心音受傷,大旗忍無可忍,他公開譴責詩宜,罵仗一開,情況立即不可收拾。 魯生想盡辦法為大旗挽回聲譽,他再三警告大旗閉嘴,但大旗執意不肯,詩宜潑過來多少污水,他就回敬她多少污水。大旗這一次是撕破臉皮,風度蕩然無存。 心音又是心急又是心痛,她明白大旗是為了她出氣,但這麼鬥下去的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 「龍大旗,我林心音還沒有膚淺到需要你貶低另外一個女人來抬高我的身價!」心音怒道。 大旗呆住了。為什麼事情總是這樣,他竭力討好她,結果卻又給她一個生氣的理由。他們八字不合?但為何又曾那麼有緣?大旗不會忘記心音是唯一一個令他大腦發熱說出「我們結婚吧」這種蠢話的女人。 「算了。對方只是女孩子而已,讓一讓又如何?」心音苦勸。更何況那個孩子……這句話心音說不出口,更何況那個孩子可能真是你的呢! 「算了。」心音只覺得精疲力竭。 大旗終於收聲。 過了半個月,心音半夜醒來,發現枕邊被人放了一張紙片,她狐疑地打開燈,竟然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心音的目光膠在那個「Negative」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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