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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這天天氣格外晴朗,且空氣清爽,許多城裡人闔家出遊。馬球場一邊有一排華麗的涼棚,專供會員使用,另外一邊則對普通大眾開放,許多人挨在自己的車旁盤腿坐下,一邊觀看比賽一邊吃自帶的野餐。

  小旗對馬球這種激烈的運動充滿好奇心,同時他愛極了那些健壯的賽馬,他專心致志地觀察場內的一切。心音取出在家切洗好的水果要喂小旗,小旗不耐煩地別開臉,心音氣得拍了拍他的頭頂,小旗專注比賽渾然不知,心音越發覺得小旗和他爸爸一模一樣,她恨不得咬他一口才能解恨。

  馬球並不是安全的運動,被藤制的球棍掃到輕則淤腫,重則骨折,若騎術不精在逐球過程中墜馬那就更加嚴重了。但心音一點都不擔心大旗,相反她替那些陪大旗一起打球的人擔心。

  看到大旗在球場上出盡風頭的樣子,心音心裡並非一點都不驕傲。

  第六局臨近終場的時候,大旗和魯生突然起了點衝突,心音隔得太遠,場內又塵土彌漫,心音看不真切,沒一會兒球賽結束,大旗和魯生一起下馬朝心音這邊走過來,心音聽見大旗大聲地嚷嚷:「你犯規了,你明明告訴我絕對不可以在橫穿運球路線上截球,合理的攔截是並排側面阻攔,合理的衝撞角度要小於45度,而且衝撞的接觸點僅限於賽馬的肩部和臀部。但是你剛剛明明……」

  心音看清了大旗左頰近眉處的紅腫,不由輕呼了一聲。

  魯生則風度翩翩地笑道:「你記性真好。大旗,輕鬆點,只是個遊戲而已。」

  「你犯規了。」大旗仍在嘟囔,剛剛魯生根本就是迎面對他揮舞球杆,若非他身手敏捷閃避得快,結果遠非只是被打腫臉頰而已,瞎掉一隻眼睛都有可能。大旗想不通精通馬球的魯生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大旗並不想深究,在大旗的價值觀裡,好兄弟甚至比心愛的女人更重要。大旗相信魯生,所以他絕對不會質疑他的用心。

  大旗氣惱是因為他輸了比賽,他不習慣輸,遊戲也不成。

  「大旗真是不可思議,打得比老手還好。」魯生對心音說。

  「是嗎?」心音不肯當著人面誇獎大旗,「打得好還會挨揍?」

  大旗委屈地揉揉臉上的紅腫,「喂,我很痛,你還說風涼話?」他把臉遞到心音跟前,「我傷得真的很嚴重,很嚴重哦。」他捏著嗓子扮嬌弱。

  心音急忙推開大旗,她不習慣在眾目睽睽下和他這麼親熱,心音躲到魯生身後,「你以為你和小旗同齡?」她小聲抱怨了一句,臉上有微微的笑容和淡淡的紅暈。

  魯生充當和事佬那樣阻隔在兩公婆之間。

  回城的路上,魯生駕車,大旗和小旗坐在後座,同時開始打盹,一大一小兩道鼾聲此起彼伏。心音坐在駕駛副座,她忍不住替他們爺倆臉紅。

  魯生笑了笑,溫言對心音說:「醫生怎麼說?可有永久性損傷?」魯生的神態十分關切。

  心音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魯生問的是什麼,她的臉猛然泛紅,「不,沒有,醫生說並不會影響日後、日後的……」生育。心音強笑了一下,「你是怎麼發現的?」

  魯生的目光輕輕地從心音的腹部滑過,「計算日子就好了,如果孩子還在,現在有七個月了,可對?」

  心音不由抬起手掌按了按發燙的臉頰。

  「大旗怎麼說?」魯生關切地問。

  「他根本毫無所覺!」心音用抱怨的口吻說。

  「哦!」魯生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心音呢,則越想越氣。如果沒有魯生作比較,心音還不覺得大旗原來如此漠視她。大旗到底當她什麼?一個現成的妻子?他精力再充沛也有玩不動的那一天,他需要一個女人為他等門為他煮湯為他洗衣服?!

  雖然魯生執意不肯,但心音還是把魯生的衣服混進盛衣籃,反正他們一家三口的衣物也湊不夠一缸。

  大旗又跑到地下室騷擾心音。

  「你終於決定幫我洗衣服了?」心音調侃他。

  大旗不自在地舉起雙臂,一會兒又平擺在雙腿兩側,一會兒又背到後面,「我需要做什麼?」他扭扭捏捏地問。

  「站在那裡,不許亂動,不許打攪我做事。」心音吩咐。

  「遵命,女士!」大旗如獲大赦。

  心音把烘乾的衣服從烘乾機裡取出來,然後一件件地折疊整齊。

  「嘿,這條內褲不是我的!」大旗眼尖,發現異樣,大聲叫起來。

  「對呀。」心音漫應。

  「誰的?」大旗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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