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星知道(12)_張文

十二

　　「哦？那你是另有新歡？是誰，是誰？」小星開始故意搗亂。

　　「沒有啊。」爍華無奈地說。

　　「那就來跟我們party嘛，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的，驚喜哦！」小星故意加重語氣，顯得神秘兮兮。

　　「不去。」爍華怎麼會不知小星在打什麼主意，一口回絕。

　　小星見爍華怎麼都不肯答應，便歎口氣說：「我就知道你不答應，所以特意準備了秘密武器。」接著轉頭叫道：「可樂，可樂！」

　　可樂走了進來，滿臉不情願的神情。他笑著對爍華說：「我可完全是被逼的。」見小星對自己橫眉豎目，連忙又說：「不過你就去一次吧，小星用心準備了好幾天，應該很有意思吧。」

　　可樂的面子總是要給的，爍華只好點頭答應下來。小星興高采烈地告訴了他時間地點，便忙著回去通報好消息了。剩下可樂與爍華，在那裡無奈地相視而笑。

　　聚會如期舉行，氣氛浪漫而甜蜜。小星得意地向澄生眨眨眼睛：「在這樣的環境裡，不談戀愛都覺得是浪費。」

　　放著舒緩的舞曲，給每個人倒了紅酒。食物很簡單，只有蛋糕和水果。本來這也不是重點。

　　小星關了燈，在蛋糕上點燃蠟燭。戀人們擁抱著翩翩起舞。只剩下爍華，沒有舞伴，獨自坐在一旁。這時小星喊道：「莫莫，你來幫我把蛋糕切了吧。」

　　門開了，大家眼前一亮。莫莫化了精緻的妝，顏色淡雅，羞澀地笑著，兩條蓬鬆的麻花辮子俏皮地垂在肩上，的確很漂亮。

　　小星心裡暗暗地贊聲「好」。美拉果然是天才，為莫莫化的妝，正與自己要求的別無二致。小星眯起眼睛打量著，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莫莫果然與那張照片上的女孩非常像。

　　莫莫羞澀地走進來，把蛋糕切好。小星說：「你自己找舞伴啊，我們都已經開始了。」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所有的人聽見。

　　只有爍華閑在那裡，邀請莫莫跳舞似乎便責無旁貸了，何況，在那麼多人面前，硬是裝作聽不懂就太有失風度了。

　　小星一直趴在澄生的肩上偷看事情的進展。看著莫莫與爍華終於跳起了舞，不禁為自己的絕妙安排得意非凡。特別是看到爍華主動在莫莫耳邊竊竊私語，小星更是飄飄然起來。

　　一曲終了，卻見莫莫轉身跑了出去。小星想去追，可又怕一時間冷了場，進退兩難。可樂適時招呼大家來吃蛋糕。小星心不在焉，拿了一塊踱到爍華身邊。

　　「你跟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說，我們只能做朋友。」爍華的語氣淡淡的，像在討論餐廳的菜一般。

　　「你……」

　　小星剛要發作，卻正對上爍華憤怒的目光：「是你安排的吧？」

　　「沒錯。」小星回答。

　　「那麼，你看了我的信。」爍華用了責備的語氣。

　　「別緊張，」小星說，「我對你的情書不感興趣——只是看了照片而已。」

　　「你……」

　　小星也不聽爍華向下說，便跑出去追莫莫。

　　聚會與小星本來的意圖有了些許偏移。莫莫傷了心，聚會還未結束，便跑回宿舍哭泣。小星很快追過來，握著莫莫的手說：「都怪我，都怪我！你別難過。是我沒弄清楚狀況便亂出主意。」

　　莫莫拉了小星啜泣著說：「別這樣說，是我表錯了情而已。」

　　看著莫莫傷心的樣子，小星也陪著落下了眼淚：愛上他，情願為他四分五裂，可是他就那樣拒絕了。

　　而且，拒絕的意圖太過明顯，明顯得讓人感到悲哀。

　　小星感同身受，那種悲哀霧一樣彌漫上來。

　　從此莫莫再沒有提起過爍華，照樣玩鬧。可小星看得出，她的眼神是憂傷的。不再提起不代表忘記，那只是意義更深刻的一種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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