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星知道(4)_張文

四

　　一對一的簡單戰爭。三局兩勝，小星先贏，眼神裡是掩飾不住的雀躍。可樂收斂心神，集中精力，扳回了後兩局。可樂說：「怎樣？」

　　小星鼻尖上微微冒著汗，滿臉懊惱：「無聊無聊，不想玩了！」說完轉身就跑。

　　可樂追上她：「原來你只是還沒長大。」

　　小星白他一眼：「為什麼要長大呐，長大有什麼好？」

　　可樂說：「那我來做你哥哥吧。」

　　小星掙脫開，噠噠噠地跑了，聲音遠遠地傳過來：「什麼哥哥妹妹的多土啊，我才不要！」

　　可還是熟悉起來。可樂知道，在大家看來特別的小星，只不過是因為還沒長大，比別人多一些直接與任性罷了。小星喜歡就哈哈大笑，不喜歡就當面拒絕，這樣的脾氣自然免不了得罪人。可樂幾次出面幫她開脫。這樣一來，本來兩個人的關係清清白白，卻被人誤會，議論紛紛。其實也沒什麼，可樂本來就風流，小星本來就不在乎。

　　因為常來班裡找小星，沒過多久，可樂便喜歡上了小星班裡的姚采音。采音是個發育很好的女生，有長到腰際的順直頭髮，聲音細軟，腰肢也軟。可樂看准采音也是個溫柔聽話的女孩，於是便求小星幫忙牽線。小星「采音姐、采音姐」地叫著，沒幾天便熟絡起來，約了一起出去吃飯。

　　早已與可樂密謀好，裝作偶然遇見，於是湊成一桌一起吃。小星給兩個人做了介紹。一頓飯吃完采音已是含情脈脈，可樂更是態度殷勤。

　　男生就是這樣占盡了優勢，交再多的女朋友也只不過落得一句風流，而風流這詞往往會與才子聯繫在一起，從而馬上變為褒義。他在女生眼裡反而因了這「風流」二字身價金貴起來——誰不想做風流人物的最後一任呢，於是爭先恐後，前仆後繼。

　　就這樣，來來往往幾次下來，再約請時兩人已是纏纏綿綿，把小星冷落在了一邊。

　　小星有時想不明白可樂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對自己處處關照，每次有事也必然站在自己一邊。然而女孩的道德觀總與愛情有關。可樂是有女朋友的，怎麼能又追求別人呢？何況可樂跟那位身在外地的女孩感情極好，天天通電話，還搶了自己的相框裝了她的照片放在床頭。

　　可是可樂說，遠水解不了近渴。他仍是與采音來往，並且越來越火熱。小星不以為然，卻也懶得攙和。

　　他們單獨約會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之後，一天中午小星與莫莫在餐廳吃飯，聽到旁邊兩個男生提到可樂，她們兩個人裝作若無其事，卻豎起了耳朵，惟恐漏掉一個字。只見他們邊說邊笑，時不時把聲音壓得很低，一看就知道有什麼秘密。她們只聽到隻言片語，但意思一連起來，好像就明白了什麼。兩人面面相覷。莫莫好像要證實自己的想法，遲疑地問小星：「搞定……是什麼意思？」

　　小星皺著眉，沒有回答，丟下吃了一半的飯徑直跑到采音宿舍。

　　同宿舍的人正在午睡，被小星吵醒，不耐煩地指指外面：「早出去了，約會！」

　　小星暗暗叫聲不好，但馬上計上心來。

　　下午，采音如約來到可樂宿舍。同宿舍的人早被支了出去。可樂拉了采音的手肉麻兮兮地表白，反正早已說習慣，「我愛你」這樣的話脫口而出，絲毫不覺得不自然。煽情煽得恰到好處，情緒也都鋪墊完畢，可樂把采音攬在懷裡，手便不安分地探進采音上衣裡去。

　　這時候，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是同宿舍男生的聲音：「對不起，可樂哥，我拿一下球鞋。」可樂無奈地去開門，臉色自是不甚好看。采音低頭坐在床邊，滿臉潮紅。男生拿了球鞋，趕緊走出去。可樂關好門，又回來培養感情，甜言蜜語從頭到尾再說一遍。剛要得手，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是另一個男生的聲音：「打擾了，可樂哥，我忘了幾本書。」可樂咬牙切齒，興致全無，只好送走采音。

　　此後幾天沒約會，感覺漸漸淡了下來，於是不了了之。

　　小星冷眼看著，嘻嘻地笑。男生真笨！那天她去找可樂宿舍的兩個男生時，他們一個紅了臉，一個眼神飄搖。小星假裝聲音甜甜，求他們幫忙，他們自是忙著答應。

　　但小星並沒得意多久。可樂又找了另一個女孩，大二新聞系的。她矮個子，皮膚很黑，性格潑辣，叫丸子。丸子不喜歡小星，小星能感覺得到，雖然每次見了面丸子都挽著小星的手親熱地笑。小星也不喜歡丸子，可樂讓小星叫她丸子姐的時候，小星倔強地扭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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