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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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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在普通的立櫃門上裝兩面單向的鏡子,聯想到警方沒有找到的兇器,還有死者身上的割傷,她曾認為那鏡子曾經被兇手掉包過。譬如兇手在衝動之間打碎了原本裝在立櫃上的普通玻璃鏡,再用鏡片殺死了穀育儂與他的妻子,為了掩飾,又把其他房裡的鏡子裝到了櫃門上,然後把『兇器』碾碎丟進了池塘裡,和石砂混合在了一起企圖毀滅證據。 而能夠做到的這一點的,最大的可疑的確只有穀仁希,亦或是他的另一人格輝夜。證據就在於穀仁希躲進了櫃子,卻沒有被兇手滅口——假設鏡子真的是兇器,無論他是何時躲進去的,兇手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如此一來,兇手就只有他本人。 「可穀仁希的大腦只是個小孩。」程如是說。 「誰知道,也許他是裝的,偽裝成弱智的模樣,就像輝夜出現的時候,就會在人前將自己扮演成童稚的穀仁希,而且……」她忽然沉下語調,放慢聲音說:「或許他的身體裡還有第三個人格,我們都不知道呢。」 第三個人?!輝夜不由自主地摸向胸口,難道就像穀仁希不知道他的存在一樣,在這具身體裡還有著連他也沒有發現的新的人格? 程如是沉吟片刻:「你剛才說一開始,那後來呢?」 「後來,我想起自己是風水師,不應該按照偵探的思路去推測一件有違常理的事件。」天水說。 莫知章腕上的咒印,櫃子內壁上的人形標記,全部是出自同行之手,這並不是普通的謀殺,有著和她一樣擅長風水咒術的人摻雜其中。教導穀育儂風水擺設的人,被莫知章看作神醫的人……風水……她回憶著曾經發生命案的那間書房,屏風的佈置,牆上的大字,那陣法原本是用來化解煞氣的,對於像穀育儂這樣身處血雨腥風的人,儒雅之風能夠平定浮躁的內心。然而那面鏡子的存在卻完全將風水引導向了相反的作用,會去凝聚憤怒和憎恨,並且數以百倍的反射到坐在那張桌子後的人身上。 「穀育儂除了認識你這個藥師以外,過去有沒有接觸過風水師一類的人物?」天水問。 程如是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快:「有,穀仁希的生母,沈芩。」 「什麼?!」天水和輝夜不約而同地露出詫異的神情。 「那是很早的時候,我才十三歲,剛剛出師,就受到穀育儂的邀請,想要我來做穀門的專署醫師,後來我發現他的身邊有一個會風水的女人,那就是沈芩。沈芩非常擅長詛咒,表面上是谷育儂金屋藏嬌在外的情婦,私下裡卻利用咒術與穀門勾結騙人錢財,不客氣的說,她是我生平最不齒的那種風水師。但穀育儂是個非常迷信的人,也很信任沈芩,他患有心疾,本想讓沈芩用風水為他治病,但後來她死了,於是穀育儂請我為他下藥,終於治好了他的頑疾,我正式被穀門聘請,條件就是輝夜慈善基金。」 輝夜是谷仁希兒時與沈芩在花街居住時,為了避開穀門仇敵的耳目所取的小名。 穀育儂能為基金灌上這個名字,可見他對穀仁希真的存有父愛,這就是他留給穀仁希的遺產嗎?那莫知章所提到的遺囑又是什麼呢? 天水思索著:「沈芩真的是被穀育儂的仇家殺死的嗎?」 程如是一怔:「為什麼這麼問。」 「你們有誰見到過她的屍體?」 輝夜的身子因怔愕而緊繃著:「難道……她還活著?」 「我不確定,但是剛才偷偷看了沈芩牌位後的骨灰盒,是空的。」天水說。 程如是對她不敬的舉動萬分不屑,「所以說風水師最沒有教養。」 「你在說我還是沈芩?」天水歪著頭,「她也算風水師,這個也是對死者的不敬吧。」 程如是窩火地閉上嘴,輝夜的情緒也因混亂而低落著,在一片詭異的情勢面前,三個人紛紛緘口不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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