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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好,我說,去吃!

  我幾乎懷著壯烈的心情和畢向晚去了夜市,最熱鬧的地方是天河城,先逛了一圈,然後在大排檔吃東西。我喜歡廣州的蝦餃,又透明又香,好吃極了!我們要了一點啤酒,我感覺那個很江湖的我又回來了,原來,我也愛得壓抑了,我也想逃了!

  看來,出來是對了。

  喝得薄醉了,我們去珠江邊上看夜景。夜景這麼美,珠江的水流著,星海音樂廳裡有琴音傳來。我們並肩走著,我說,這麼多年,這麼多年過來了。

  有誰說過,太沉醉的夜晚不適合男女在一起?

  夜深了,我們走在濱海路上,榕樹一棵接著一棵,有幾百年了嗎?它們長了鬍子,垂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榕樹,這些高大的榕樹在北方是被種在盆景裡的。

  這是我第一次來廣州,身邊有個畢向晚陪著,我們一邊跑著一邊開玩笑,他堅持說,薄荷,如果陳北方休了你,一定要來找我,我真的暗戀你。

  他休不了我,我說,除非我休了他!

  那你什麼時候休他?

  下一輩子吧。

  這是第二次舊話重提,我已經感覺他說的是真的了。夜深人靜,我們在珠江邊走著,對面是萬家燈火。廣州的夜色真美,我抬起頭,然後數著星星,哪一個顆是我?哪一顆是陳北方?

  後來幾天的晚上,我們一直在廣州遊蕩,吃遍了廣州的大街小巷的排檔,看遍了最繁華和最寂寞的廣州。當然,我到最後才知道,白天,畢向晚就在賓館呆著,哪也不去,等待我晚上培訓結束陪著我。我沒有想到他這樣癡情,而他給我的意外,也是我不能承受的!

  [我的愛情,遠去了]

  已是我到廣州的第七天。

  我忽然感覺肚子疼,大概是吃多了海鮮,於是半夜給畢向晚打電話,他三分鐘就過來了,然後要背著我去看醫生。

  沒事的,我說。

  不行,一定要去看。

  沒事,去給我買藿香正氣軟膠囊,或者氟派酸,都行。

  好,我馬上去買,你喝點熱水。我馬上回來。

  我想,幸虧這傢伙來了,否則舉目無親夠慘了。畢向晚很快回來,然後倒水,扶我起來,讓我吃藥,說我是病西施,倒是有幾分薄姿。

  吃過藥,覺得好多了,我著,想睡。

  畢向晚一直在沙發上坐著,不走,呆呆地看我。

  我臉紅了,然後不好意思地說,畢向晚,半夜了已經。

  我的話,其實是逐客令了。

  不,我陪你一會兒,怕你再厲害了。

  他取了冰櫃裡的酒,然後開始喝起來。我假裝閉著眼,內心裡卻有些緊張,這半夜三更,這酒店,這孤男寡女,我忽然意識到我錯了,不應該這幾天和他晚上去吃飯。儘管我每天都和陳北方彙報我們吃的什麼喝的什麼,可是,到底是一男一女啊。

  你睡你的,別管我。

  也許藥裡有安定作用,我一會就感覺到眼皮沉沉的,困乏。不一會兒,我果真睡去了,而畢向晚還在喝酒。

  是做夢嗎?我怎麼感覺有人抱我?

  而且,溫度很高,熱熱的,撲面而來,是在哪裡?是在夢裡嗎?

  我努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在畢向晚懷裡,他正抱著我!

  啊,我尖叫起來,你幹什麼——我的聲音很大,連自己都嚇壞了!

  薄荷,薄荷,你知道嗎?我有多麼喜歡你!你知道嗎?我是為你而來,我根本不是出差,我只是為了遇見你,只是為了在陌生城市和你當一次情侶,我每天一睜眼就盼望天黑,天黑了才能看到你。薄荷,薄荷,我是真的愛你,我比陳北方更愛你!

  說著,他幾乎是壓下來想吻我,而我使勁全身力氣推開他,大聲罵著:混蛋,流氓,你這樣做就是大逆不道!你知道你是陳北方的鐵哥們嗎?你怎麼能這樣做?

  他真的喝多了!這次,畢向晚再次瘋狂地撲過來,而我用勁全身力氣推著他,甚至開始撕咬。

  薄荷,薄荷,我還沒有初吻,我把我的初吻獻給你好嗎?

  不,不好!

  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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