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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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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我知道他的心思! 這是我的小秘密,合歡樹下的秘密。我可沒有和喜芽葉畫畫說,她們也曾問起,你迷戀的那個陳北方哪裡去了?黃了吧。 黃了黃了,我說,好像去了上海吧。我輕描淡寫,而學習緊張得我們透不過氣,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我已經快厭倦了,幸好還有喜芽和葉畫畫這兩個死黨!不然,真的要鬱悶死了! 親愛的喜芽每天堅持跑步,每天三千米,然後總是問,你們看我瘦了沒有?是不是有一些瘦?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很天真,很純粹,我們總是十分不配合地說:沒有呀,看著沒有呀,和去年一樣啊。 我們總是這樣打擊她,這讓喜芽總是問,真的啊?這個字說出來,我們更覺得她有一種樸素的天真和可愛,親愛的喜芽啊。 天空瓦藍瓦藍的,喜芽的臉紅撲撲的。我們的校園裡充滿了九月的菊花香,那些藤蘿一點點變黃變紅了,喜芽說,他打球真的好帥呢,要不你們有時間去看一場,這個週末,和工大有一場比賽,我請大家去看,他是7號! 7號?葉畫畫說,那就是了sevenseven了。 貧嘴,喜芽罵道。 就是,我重複著,以後不叫林與飛了,就叫他sevenseven好啦。 對,我們去看sevenseven。葉畫畫說。 喜芽從後面追趕著我們,如果你看到十八歲的三個少女在午後的九月陽光裡追趕,看到瓦藍的天空和紅色的瓦片,看到牆上的紫藤,你會覺得無限的美。青春這樣短,我們的臉上長滿了痘,總以為過不完,總以為是沒完沒了的卷子和沒完沒了的考試,總以為這高三漫長到了沒有邊,總以為紫藤再也爬不過那四層高的圖書館了……可是,可是再過一年,我們卻再也沒有看過這些美麗的紫藤了,並且,青春一去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那個週末我們去體育館看的比賽。 喜芽對sevenseven這個稱呼很是討厭,可是,我和葉畫畫一直說你的sevenseven,sevenseven,sevenseven…… 體育館是市里新建的,我們坐17路公車。三個人緊拉著手,車穿過那些法國梧桐,穿過小城中的那熟悉的街道,我們唧唧喳喳地說著,有些像小鳥。因為有個老太太直看我們,葉畫畫問,是欣賞我們還是嫌我們麻煩?喜芽說,當然是後者! 因為我們和三隻麻雀一樣! 這個比喻讓我們很開懷,我們就願意當三隻麻雀! 體育館門口,喜芽忽然呆住了。 葉畫畫說,sevenseven來了。 前呼後擁,他的自行車後面,帶著一個大波浪頭髮的女生,細細的長腿,雪白的肌膚,大大的眼睛,好像卡通王國裡的女孩子。 喜芽猶豫了一下,要不,不去了吧? 葉畫畫堅持,為什麼?一定要去! 我也堅持,已經到這兒了呀,去,走! 喜芽的自卑明顯地露了出來,眼睛裡是膽怯的。我推了她一把,怕什麼啊,你看那個大波浪多輕浮啊,她怎麼可能和你比啊,走! 進了體育館,看到sevenseven正在熱身,幾個漂亮女孩子當他的啦啦隊。漂亮的女孩子們穿著超短裙,她們跳著舞,為sevenseven加著油。他不停地揮著手,並沒有看我們一眼,喜芽的頭有些低著,語調是自卑的:其實他總是叫錯我的名字。 那沒有什麼的,葉畫畫說,我也常常叫錯別人的名字。 滴——一聲,比賽開始了! 比賽打得很激烈,一中的籃球隊是全省都有名的,每年輸送體校好幾個棒棒的運動員。林與飛打中鋒,滿場都是他的影子,女孩子們的口哨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很多人是為林與飛而來,因為他真的好帥,好有那種明星球員的魅力啊。 他投籃時,全場叫。 他傳球時,全場也叫。 他回頭做個鬼臉,然後給對方前鋒來個蓋帽。他三步上籃,好像流星一樣美。喜芽緊張地抓住我的手,我感覺她的脈搏一直跳得很快,她的腿有些許顫抖,我看著她,她好像比林與飛還緊張。 半場到了。 一中隊落後四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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