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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第27章

  雖然陳墨口裡對文濤正在從事的活動沒有一個好字形容,但是真到了主場比賽的那天,還是忍不住隨大流扯了張婷婷擠在人群中去看了一把熱鬧,不過別人是聽得辯論聽得意亂神迷,陳墨是看帥哥看得大飽眼福,不管現實中多麼平凡的男孩子,一旦走到臺上,雪白的襯衣,筆挺的深色西裝,容光煥發的精神面貌,以及那種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自信和台下無數仰慕的眼神等等等等都足以催發出一個帥哥出來。更何況還讓陳墨在對方的隊伍裡找到了一個真正的帥哥,皮膚略帶點棕色,個子比文濤略矮一點,整個人七分帥氣,二分神氣,一分邪氣。辯風華麗而略走三分偏鋒,與其本人十分之象。

  陳墨心曠神怡吃著零食看著帥哥之余,尤不忘和好友分享,掐了一把張婷婷的手臂,在她耳邊低叫,「喂,喂,左邊第二個。」不愧是最佳擋搭,張婷婷吃痛翻了一個白眼之餘,還是依她的意思乖乖地向上看去,這一看之下,卻頓時興趣全無,冷哼了一聲,「切,沒見過帥哥啊?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慢慢看啊。」也不等陳墨說話就朝外擠了出去。

  禮堂裡一屋子的人,隨著人群裹進來容易,要擠出去可就難了。陳墨眼看張婷婷態度有異,哪裡肯放過她。一把扯住說,「喂,等下我和你一起出去嘛。」

  再等得一下,小禮堂已經是噓聲四起,因為本校畢竟是一個工科綜合大學,校風講究的是大膽鑽研,小心求證,對詭辯的適應力明顯不足,被對方那位帥哥抓住這一點窮追猛打了一陣,敗象就漸漸顯了出來。尤其是對方大展偏鋒的時候,陳墨在底下跳著腳罵,「蠢才,這個問題康得都答不出,你能正面回答麼?隨便哪本古龍裡找幾句話就混過去了。」

  而張婷婷的態度就更詭異了,「就知道說歪理,有什麼神氣的?」

  有愛校心切耐不住性子的人就已經開始離席出場,陳墨卻安心坐定了認真聽得雙方辯論來。張婷婷知道這傢伙鐵了心要和文濤做一對患難鴛鴦了,默默起身準備溜出去。卻不想陳墨的手早就悄悄地把她的衣角和椅子捆在一起,這一站起來,哐啷一聲,差點兒摔下去。

  幸好周圍已經不算安靜,這一聲的動靜並不大。張婷婷一邊用眼睛放血滴子殺死陳墨,一邊恨恨地解開衣角開溜,而臺上某個已經發言完畢,不將餘勇追窮寇的帥哥正在端坐無聊之時,聞聲回頭,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有些發直。

  這麼重要的發現陳墨怎麼可能放過,聯想到寢室裡自從解決完自已這個老大難問題後,一眾幸福的小女人幾度把做媒的惡習用在身為326第一美人的張婷婷身上,誰知這個平時性情瞞可愛的丫頭一到相親時候全身就散發出冷颼颼拒人萬里的寒光,原來故事還得從現在開始……

  比賽在友誼第一的氣氛中結束了,小禮堂裡只剩下寥寥幾個觀眾。陳墨還不待本校校隊成員放下臉上禮貌的笑容,毫不遲疑地竄上前去,招手,「文濤,文濤。」

  文濤先是詫異,而後是歡喜。笑了跳下臺來,「輸了。」

  陳墨一邊嘻嘻地往他手裡倒琥珀桃仁,一邊安慰,「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那杯茶,你們用降龍十八掌,他們用的是唐門暗器,贏了也不算水準。」

  顧小糥也跑過來她穿了一身西裝套裙,臉上略略施了點脂粉,本來十分的大方高貴的氣質在她彎下身子從陳墨手裡搶過一把桃仁時頓時就消失了九分。她也笑,「都是我拖累了我們隊,剛才我還在傳紙條給文濤,早知道對方是這種風格,就應該讓你上。」

  陳墨一高興,又開始胡說八道,「古賢哲雲大辯若訥,這種辯論賽應該就是比誰說話最少才是。」正說的得意,眼角卻掃到對方隊員準備離場。忙扯了文濤低聲說,「那個帥哥你認得不?」

  文濤回頭看了一眼,警惕地回答,「問這個做什麼?」

  陳墨搓著手,兩眼放出許多的桃花星星來,「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夢中情人就是這個樣子的麼?」文濤揚高了聲調「哦」了一聲,聲音正常而溫柔「你要我幫你介紹?」

  陳墨是吃過苦頭的,忙收起玩笑無比諂媚地表明忠心,「沒有沒有絕對不會,只是有點小情況罷了。」

  顧小糥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咳了兩聲,若無其事地踱開。文濤笑著朝臺上叫了一聲,「小范,范襄夏!」那個帥哥果然聞聲而至。看樣子和文濤也是熟的,一把勾了他脖子道,「把我招之即來呼之即去是吧?」一雙桃花眼卻在上上下下冒出無數問號打量著陳墨。

  陳墨也忙著在用眼睛發出的X光在探量著帥哥的每一根骨頭,一邊問明瞭帥哥的名字是哪三個字而後笑,「文濤,你這朋友的家學淵源肯定是下棋的。」

  范帥哥眼前一亮,眼裡的疑問句頓時少了一半。

  陳墨繼續賣弄狗皮膏藥,「湖南人?」

  范襄夏立即笑起來,「文濤,你這女朋友會算命呢。」

  陳墨忙謙虛道,「那倒不是,只是湖南那地方地靈人傑,走出來都是帥哥美女,一看就知道。」

  兩個聰明人正在吊胃口打機鋒,被文濤一句,「陳墨,你們寢室張婷婷也是湖南的吧?」把陳墨準備了好半天的一肚子的敲詐勒索的美夢全部打破。恨得咬著牙齒只想給他來上一口。卻聽了文濤笑,「小范,女生四舍326室。」

  范襄夏道得一聲謝,匯合進他的隊伍揚長而去。陳墨一待四面無人,立刻收拾起賢良淑德四個字,亮出爪子在文濤身上找下手的地方,一邊惡狠狠地道,「我警告你,下次你再壞我的事我遲早咬死你。」

  文濤輕笑,「你要吃喝玩樂,只管找我就是了。范襄夏外號範狐狸,就你這點小聰明被人當買菜的搭頭都不夠,還以為自已碰到羊牯了是吧?」

  陳墨哼了一聲,「人家是狐狸你是什麼?和你交道打多了照樣連骨頭也沒得剩。」一邊老老實實把手放了下來,「再說,吃你的那是魚碗打到肉碗裡,即無意義也沒有挑戰性。」

  後面這句話說得很輕了,但是文濤既然是食肉動物,聽覺當然靈敏。一聽之下,眉眼都笑了起來,「走吧,走吧,安慰一下我這敗軍之將吧。」

  之前的前兩個禮拜,學校開始派人在各個寢室裡裝麵包機,眼見著樓下傳呼機的歷史即將結束。在陳墨心裡反正一切東西都是老的好,何況這種有重要紀念意義的東西。於是這頓飯本來掛了安慰文濤的羊頭卻很快反過來變成了狗肉。文濤耐心聽陳墨悠悠地抒情,當然陳墨的抒情用同寢室某強人的形容那完全就叫抒寡情。聽完之後,文濤也同樣悠悠地說,「我媽說過幾天過來談生意,談完了過來看看我,然後我好陪她回家了。」

  這一句話打在陳墨腦袋上,就象晴天霹靂被雷擊中一般,她張嘴結舌,一肚子的小閒情雅致傷風感月頓時不知飛到哪裡去了,「你你你不會告訴家裡了吧?」

  文濤詫異,「告訴家裡什麼?」看了陳墨的恐慌,恍然大悟,「你是說你啊?媽媽上次問我,我就說了唄。」

  陳墨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四九寒天,她只覺得全身都在往外冒汗,好容易定住神還帶了一點盼望問出了一句,「那你奶奶來不來?」如果奶奶來了,因為熟人的關係總不至於對自己惡形惡狀吧?

  文濤頗有些吃驚陳墨的異狀,因為陳墨前兩個禮拜在偷茶花時被巡察學校的黨委李書記抓了個現行,她居然面不改色斯文有禮地對著李書記點點頭,矜持微笑,然後趁著大老闆還沒回過神來,手持茶花,大搖大擺而去。文濤不無惡意地想,早知道這丫頭這麼畏懼傳說中的婆婆,實在是早就應該祭出這一招來。於是他頗為愉悅地回答,「這麼遠奶奶哪裡肯走啊,反正我又馬上要回去了。」

  陳墨目光更見呆滯,低頭不知想了多久,終於咬牙切齒以背水一戰的氣勢抓住文濤的袖子,「你媽是個什麼樣的人?身高體重,脾氣好壞,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給我馬上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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